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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让不让人睡了/卧榻之旁岂容匪女安睡(11)

“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唐业雄长久盯着薛静柔,心疼到不赞同,却也舍不得责怪,“下次再这样不知轻重,我只能把你接回来。”

薛静柔浑身凛冽,握紧拳头不接腔。

唐业雄深深看她,“听说酒吧前阵子被停业了,怎么回事?”

这话题在所难免,薛静柔老实承认,“被举报了,已经重新开业,生意更好。”

唐业雄从溪石上走下来,他不敢贸然靠近薛静柔,便耐心踱步和她说话,语调温柔,几乎把她当成枝头的小鸟,“听说,举报的是个女人,一个本该和酒吧毫不相干的女人。”

薛静柔应道:“是,她叫金芸。”

“金芸。”唐业雄喃喃重复了遍她的名字,“知道她为什么与你为敌吗?”

“知道。”薛静柔答道:“她看不住自家男人,以为那男人喜欢我。”

“呵呵。”唐业雄低笑出声,好不容易靠近薛静柔,指尖刚刚碰上她发顶就被无情避过,他也不生气,只自得地笑,“我这个静丫头,确实人见人爱。”

薛静柔瘪嘴,不置可否。

唐业雄将手背在身后,指尖微捻,暗暗回味薛静柔发尖那一点凉意,心里十分欣慰,“那男人叫什么名字?”

“白长归。”薛静柔知道自己越是漫不经心,白长归的好运便越多。

“听说你买了套房,隔壁就住着这个叫白长归的。”唐业雄不动声色。

薛静柔冷笑,“我二十六了,也想找个男人玩玩。”

唐业雄噗嗤笑道:“二十六,你确实长大了,是已经可以嫁人的年纪。你想嫁人吗?”

“不想。”薛静柔冷淡道:“这日子有一天没一天,玩玩就算了,何苦祸害人家。”

“好好!”唐业雄忽然抚掌大笑,他长得不错,杂志上总说他是福相,一生如意,“你想玩可以,只要别太过分,玩够了就收心回家,把小忙也带回来,雅娴很想你们。”

他不说自己,把心底对薛静柔的全部期待推托给雅娴和小忙,好似这俩人就是他系在薛静柔身上的线,不管薛静柔飞得多远,他都留有余地。

薛静柔从植物园里出来,始终没什么表情。

一楼客厅,雅娴说在那儿等她,便当真一动不动,见她终于出来,她忙迎上去,也不问,只拿眼睛在她身上四处乱瞟。

薛静柔终于笑了,笑得比哭还难看,雅娴忙将她搂进怀里,上下摸背,无声安慰。

摸了许久,薛静柔挣脱出来,作势要捏雅娴鼻子,雅娴忙避开,“刚做好的鼻子,不许捏。”

“又去做脸。”薛静柔恐吓她,“老了怎么办?”

“我不会老。”雅娴自信满满,“况且有钱没地方花,不如花在自己身上。”

“你这是抹了多厚的粉?”薛静柔凑近细看,发现雅娴面皮光滑,三十好几的女人,确实不显老。

雅娴见薛静柔恢复心情,便想拉着她不让走,转念想这对薛静柔实在折磨,便又亟不可待赶她走,“我送你出去。”

“唐业雄说你买了套二手公寓,买什么二手公寓啊?让他送你一套别墅嘛,像我这样的,又有花园又有泳池,怎么样?”路上,雅娴喋喋不休教唆薛静柔捞金,“你喜欢运动,再加一个训练室!反正给你花钱,他高兴还来不及。”

薛静柔笑道:“地方太大了,我扫不过来。”

“哎哟!哪里要你扫?”雅娴戳薛静柔脑门,“我还不知道你!臭脾气,也就唐业雄把你当宝贝!连带把我也当成装宝贝的小宝贝!”她被自己这话逗笑,捂嘴呵呵笑个不停。

薛静柔翻白眼。

雅娴正巧瞥见,不满道:“要我说,几年前那事,你也有责任,你要是好脾气顺着他,他能对你发狠?你不成人形了,他也没好到哪里去,何必呢?我可警告你!日子能过就过,再瞎折腾,我跟你们俩一起死,让小忙收尸,哭死他!”

她啰啰嗦嗦,恨铁不成钢,薛静柔只能叹气,“没瞧见你时总想你,一见到你,半分钟都呆不住,唉。”

雅娴气得提起一口气,就要指着薛静柔鼻子骂,薛静柔眼疾手快,抓了她的手在嘴里轻轻一咬,转身撒腿就跑。

“薛静柔!你属狗啊!”雅娴气得跳脚,“叫你犯贱!回来!”

薛静柔当真像条狗,眨眼跑得没影。

“小混蛋!”雅娴哭笑不得,喃喃地骂,“有本事这辈子别回来!别再让我看见你要死不活的糟心模样!哼!”

薛静柔一口气跑出别墅,迎着蓝天白云撒欢了跑,直跑到外头大马路上,才转身往回望。

哪里望的见来路。

她想唐业雄既然让她玩,那总归还有时间,白长归要和她过日子,她就把这日子过下去。思及此,她迫不及待要见见白长归,便拦车往家赶。

回家时正巧在电梯口遇上白长归,白长归两手拎菜,见到她,半点不惊讶,只示意她动手摁电梯。

薛静柔一路疯跑,电梯门一开,她便把白长归推进去,不等门闭合,她揪住白长归领带,压下他脑袋,凶凶狠狠吻上去。

☆、第11章 红人

第十一章红人

排骨蔬菜水果散落一地,白长归将薛静柔压在墙上,一手扶她后脑勺,一手揉她腰,生怕压疼她,又恨不得把她揉进心肝,哪也不放过。

他们俩没人摁楼层,电梯门闭合过后再打开,门外站了对手拿糖葫芦的母子,乍然见到少儿不宜场景,年轻妈妈手里糖葫芦一甩,手忙脚乱去捂小朋友眼睛。

薛静柔推开白长归,也是慌慌张张去摁关门键,找准楼层,满脸窘色。

白长归弯腰收拾购物袋,收到一半,他再忍不住,噗嗤笑出声,靠在墙上的薛静柔也跟着笑,两个人越笑越大声,最后各提一袋食物,手拉手走出电梯,还止不住地笑。

深夜时,薛静柔回酒吧,小忙提心吊胆半日,见她完好无缺,精神也没大问题,几乎喜极而泣。

在薛静柔眼里,小忙就是个孩子,胆小心细,比她更像女孩。薛静柔从路过服务生头上摘下兔耳,笑眯眯给他戴上,十分满意。

小忙苦大仇深,小心翼翼问,“唐老板那事,你打算什么时候告诉白先生?”

“又不是好事,值得昭告天下吗?”薛静柔站在舞池外围抽烟,绚烂灯光从她脸上扫过,五颜六色,反倒混沌不清,“你替我留意那边,尤其留意他对白长归的动向。”

“白先生怎么说也不是普通身份,唐老板当真……”小忙咽口水,有些紧张。

薛静柔自嘲地笑,“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小忙板着脸应下,说起另一件事,“宣传视频投放出去了,听说效果不错。”

薛静柔对视频漠不关心,她只在意一点,“按计划宣扬了吗?”

小忙点头,“对外都说那视频花了你小半月时间。”

只要薛静柔不对白长归一心一意,唐业雄就能对她的“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至于未来如何,薛静柔需要时间好好思索。

“静姐,”小忙竖起大拇指,“那视频做的真好,太酷了!”

小忙初中辍学,想不出更好词汇形容视频里薛静柔飞檐走壁的矫健,只能围着她不断重复,酷,太酷了!

与此同时,白长归深夜醒来,手机接收到白少起发来的链接,那孩子兴奋异常,一直追问视频里的人是不是静姐。

跑酷作为风靡全球的时尚极限运动,国内发展不过数年,在年轻族群里却已广受追捧,因为对体能和反应要求极高,女性玩家本就百里挑一,像薛静柔这样已臻化境,还生的形貌昳丽,堪称万中选一。

视频最后,薛静柔坐在寺庙的一堵高墙上,身后霞光万丈,远处钟声遥遥,她安安静静垂首望向镜头,眼神淡漠,嘴角却噙着似是而非的笑,勾得所有人移不开视线,直到最后论坛地址跳出来,人人意犹未尽。

视频投放网络不过二十四小时,薛静柔的身份已经被扒光,她经营一家酒吧,业余爱好运动,面若桃花,性如豺狼,笑时灿若千阳,狠时百无禁忌,越特立独行,越受人喜爱。不少人慕名而来,本就生意兴隆的酒吧一时声名鹊起,愈发门庭若市。

简而言之,薛静柔红了。

薛静柔有些得意,又有些头疼,正如此刻,她竟然被堵在办公室里,酒吧外等着见她一面的年轻人熙熙攘攘,执着的不行。

白长归打来三个电话催她回家,薛静柔反复侦查形势,总觉难办,小忙倒是喜笑颜开,对酒吧盛况倍感欣慰。

十多分钟后,白长归亲自来酒吧抓人。

薛静柔正躺在沙发上抽烟翻杂志,被白长归吓一跳,忙摁熄烟头挥散烟雾,她自己抽烟却舍不得白长归吸二手烟,“你怎么来了?”

“来接你回家。”白长归抖开一件墨绿色长款棉衣,让薛静柔穿上,又替她把宽大帽子戴好,“大明星,回家去。”

薛静柔整张脸笼在阴影里,只露出一小段脸,瘦的下巴,白的皮肤,红的嘴唇,“大明星不能素颜出镜。”

白长归替她拢好衣襟,搂着她,将她脑袋往自己怀里摁,面无表情道:“你不会出镜。”

酒吧里挤满红男绿女,见到白长归和薛静柔从办公室里出来,纷纷围上前想一睹真容,白长归紧搂薛静柔,伸手将那些人一一推开,脚下不停,飞快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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