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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让不让人睡了/卧榻之旁岂容匪女安睡(49)

白长归知道小忙的断指一直是薛静柔心中恨事,如果可以,她宁愿断的是自己手指,这种悔恨愧疚纠缠她许久,始终找不到一个宣泄口,如今新仇旧恨加在许三身上,她必定要讨个说法。

其实白长归自己也是郁闷自责的,邵智纲那出戏哪里仅仅摆了薛静柔一道,是把他们所有人都玩弄于鼓掌,这口气,薛静柔能忍,白长归也未必愿意忍。

许三藏着个邵智纲,在关键时刻重创唐业雄,心思阴险狠辣,他又一直记恨薛静柔,就算薛静柔不找他算账,他也绝不会放过她。

树欲静而风不止,与其事事被动,倒不如谋求主动。

薛静柔斟酌良久,看向白长归,“这事恐怕要找盟友。”

白长归立即否决,“找谁都行,就是不能找唐业雄。”

“除了唐业雄,谁还能对抗得过许三?”薛静柔辩解道。

白长归不赞同道:“除去黑吃黑,就没别的办法吗?唐业雄这边的网,齐骁年迟早是要收的,为何不好事成双,把许三一起送给齐骁年?”

“问题是,我了解唐业雄,在齐骁年那儿我能助他一臂之力,可许三的底细我并不清楚。”薛静柔为难道:“要想扳倒他,单靠我和齐骁年,一定是事倍功半。若齐骁年在此之前收网,唐业雄一除,许三独大,又有唐业雄的前车之鉴,到时要想抓他,你觉得胜算有几成?”

不管齐骁年先抓住谁,对唐许中任何一人都是打草惊蛇。

白长归实事求是道:“很难。”

薛静柔沉沉叹气,“是很难。”

白长归沉吟良久,忽然道:“鉴于唐业雄人品不行,和他协商的事就由我全权负责,你别插手。”

薛静柔怔住,随即笑道:“白长归,你居然不阻止我?”

“你说的有道理,我为什么要为了反对而反对?”白长归冷静道:“更何况,我也不是束手待毙的人。”

薛静柔点点头,觉得白长归真是深明大义,堪称贤夫良婿。

第二天一早,白长归先让小忙牵线,准备和唐业雄见面,接着将嗜睡的薛静柔从床上挖起,让她陪自己去个地方。

薛静柔迷迷糊糊问他,“不是不让我参与吗?要我去哪儿?”

“这事还必须你亲自去一趟。”白长归不依不挠,亲自给她洗漱换衣服,最后又给她喂了早饭,才把她清清醒醒弄到车上。

薛静柔来了精神,问他,“什么事必须我亲自走一趟?”

“当然是我一个人办不成的事。”白长归微笑。

薛静柔直到见着婚姻登记处的大门牌,才恍然大悟,“咱们要结婚了吗?”

白长归从包里拿出一系列证件,牵手带她去拍照。摄像小哥为人憨厚,见他们俩英俊貌美,十分诚恳愿求张结婚照做镇馆之宝。薛静柔哈哈大笑,最后也没答应。

登记手续十分简单,十分钟后,两人各捧着小红本走出大厅,薛静柔率先回到现实,“要被你奶奶知道先斩后奏,咱们大概都得掉层皮。”

“没关系。”白长归高高举起结婚证,迎着天光看上面头挨头的一对夫妻,颇为满意,“确实拍得好看,无愧镇馆之宝。”

薛静柔嫌他丢人,赶紧先走。

白长归追上来给她开车门,笑道:“你不安生,我只好图个心安理得和名正言顺,从此往后遇上什么都不怕,反正你是我妻子,我是你丈夫,要拆开咱们,至少先把证离了。”

他神态得意,薛静柔干脆伸手抢他证书,谁知白长归早有提防,没抢着。

白长归呵呵笑,“这是我的,不许抢。”

薛静柔忍俊不禁,笑他傻。

白长归也上车,因为等会儿要见唐业雄,他心有芥蒂,决定先送薛静柔去白瑾那儿,防对手犯规抢人。

☆、第47章 侵权

事先通知过白瑾和顾念宸,因此白长归将薛静柔送到他们家时,这对夫妇刚从小儿子幼儿园返回,正在家里翘首等待。

白长归见到白瑾,有些奇怪,“你今天不用上班吗?”

白瑾不满,“我是大老板,想去就去,不想去便不去。”

白长归挑眉,知道白瑾是责任越大规矩越多的人,无端端不去公司,必有阴谋,但他和唐业雄约在近午,没时间耽搁,临走前只嘱咐薛静柔,说这俩夫妻定有诡计,别胡乱上当。

薛静柔笑而不语,只让他小心。

白长归摸摸她头发,又摸摸她肚皮,走了。

家里只剩白瑾夫妇和薛静柔,想起上回来这儿还被逼墙角面壁,薛静柔忍不住装傻卖乖,低眉顺眼,规规矩矩唤了声,“姑姑好,姑丈好。”

白瑾双臂环胸,明晃晃地坏笑,“我在二楼书房办公,你自便,没事不要打扰我。”

一旁顾念宸也笑,“我在一楼书房赶稿,你自便,没事不要打扰我。”

说完,这二人一上一下,各自进入书房,留薛静柔独杵客厅,摸摸脖子揉揉鼻,百无聊赖。

到底是别人家,薛静柔不敢放肆,打开电视后将音量调小,坐在沙发上看电影,电影还没播完二十分钟,门铃响起,薛静柔起身,一时不知该喊白瑾还是顾念宸。

上下书房都是房门紧锁,门铃响过三声依旧无人应答,薛静柔犹犹豫豫去开门,见到门外访客后,怔愣当场。

来的是白长归的妈妈。

白母穿着简雅连衣裙,外头披件针织衫,见到薛静柔,也挺惊讶,但她性情温和,未等薛静柔犯难,便轻声笑道:“白瑾说有东西给我,让我亲自来取。”

薛静柔经她提醒,慌忙将人请进屋,又蹬蹬跑去二楼找白瑾,谁知白瑾只露一面,和白母说自己在开视频会议,让她等十分钟,又吩咐薛静柔招待,便再次锁紧书房大门。

薛静柔这下明白,白瑾是故意安排她们婆媳见面。

白母也会意,有些扭捏地让薛静柔到她身边坐下。

她们俩全然陌生,中间唯有白长归这点联系,自然便从白长归的日常生活聊起,聊过三五分钟勉强不那么尴尬了,白母开始询问薛静柔的情况。

没有疾言厉色的白奶奶,白母又是和蔼温柔的,尤其看人的眼神,悲悯中带着怜爱,十分有耐心。

薛静柔一颗心几乎要被白母看哭过去,便慢慢将她和白长归的故事和盘托出。

“原来如此。”白母感慨,“我说他为何和别人家男孩不一样,原来他不是不一样,他只不过一直在等你,可他偏偏什么也不解释,叫人担心。”

十年苦熬,颠沛流离,薛静柔活得不像样,看起来像样的白长归其实未必多像样,做母亲的又哪里不清楚,因此才抓着金芸当成救命稻草,指望这唯一的女人能把儿子拉进红尘。

可到最后,解铃还须系铃人,薛静柔长在白长归心里,要让他接受别人,不得先拔了这棵占地儿的树?可这树又岂是轻易撼动得了?她根深蒂固,遮天蔽日,谁也挪不走。

白母深深凝视薛静柔的眉眼,心中慨然。

薛静柔心中又何尝不是种了棵叫做白长归的参天巨树?

莫怪金芸要输,还输得那般难看。

“其他事都好说。”白母担忧道:“唯独这小时候……唉,确实是你做错了。别说老太太有病,就是我,想到你曾经那样对长归,心里也有芥蒂。”

薛静柔立即道:“错了就是错了,为自己过去犯下的错受点惩罚是理所当然。我不求你们马上接纳我,我只希望你们给我一个证明自己的机会。”

当事人白长归都不记恨,还对这小女匪牵肠挂肚十年,白母心里清楚,她们原谅不原谅,其实都不重要。

白母心里正思量如何劝解白奶奶,忽见顾念宸端着一叠酸枣从书房里走出来,冲薛静柔笑道:“这枣太酸了,你最近不是爱吃酸吗?给你吃。我儿子的零食现阶段就别吃了,多吃新鲜水果。”

薛静柔接过碟子,莫名其妙地想她没偷吃故意的零食啊。

白母却傻眼,直勾勾看向顾念宸。

顾念宸看天看地,愉悦地折返书房。

白母还有什么不理解,双目炯炯盯紧薛静柔肚子,片刻之后几乎喜极而泣。

===

白长归下午两点才来接薛静柔,进门便被她拖住,仔仔细细将白瑾的“算计”说了一通。

末了,薛静柔总结,“你姑姑太调皮了,小时候一定没少闯祸!”

白瑾和顾念宸猜拳输了,被迫整理餐桌,见到白长归,立即颐指气使,“你!过来给长辈刷碗!”

“下回再刷。”白长归让薛静柔穿上外套随他出门,薛静柔看出他有话要说,忙向顾念宸和白瑾道别。

白瑾追出来还没碰着白长归衣袖,那俩人便一溜烟跑了。

白长归牵薛静柔下楼上车,车后座还坐了个人,是雅娴。

雅娴一看到薛静柔立即将她搂抱入怀,除夕夜惊心动魄地分别,此后再没相见机会,雅娴甚至连小忙都没法看上一眼,急得眼角周围多出数条细纹。她紧紧拉住薛静柔的手,怎样也看不够似的,又欢喜又委屈,像极苦情戏里久别重逢的母女。

薛静柔指指自己肚皮,狡黠又得意,“雅娴,我有宝宝了!”

雅娴惊喜道:“哎呀!天啦!”但她随即想起别的,表情微变,“难怪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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