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升官发财在宋朝(526)

曹玮心里咯噔一下,油然升起一股不祥预感来。

这股预感,还真就在下一刻应验了。

——不过少顷,他便被火速召入宫中,由太子亲自下令,让他日夜兼程,即刻赶往秦州,领从周边州府征集的军队前去增援。

旋即,就听到救师心切的太子眼也不眨,一开口就派出结结实实的两万精兵充当先锋。

曹玮:“……”

太子还爽快大方地表示,后头部队皆是以万计数、随后就到,叫曹玮务必尽早赶到,若觉人手不足,尽早回书来要就是。

曹玮:“…………”

这股明晃晃的‘朝中有人’的冲天豪气,当场就把曹玮给震得瞠目结舌。

等他回过神来后,就感觉胸口一阵酸气抑制不住地翻涌。

别看秦州守军仅有不多不少的六千,那可是他耗上大半年的时日,向朝堂锲而不舍地递了十数封上疏,呕心沥血地陈述吐蕃之患,又经一番艰辛的讨价还价,甚至还差点背上‘拥兵自重’的要命嫌疑……

如此历经千辛万苦,才终于要来的。

结果陆辞一有难,负责监国的太子就忙不迭地派去源源不断的援军,更衬得他讨要人马时的心酸可怜了。

陆辞自是不知,曹玮这一久经沙场的老将的糙汉心,竟是难得地细腻了一回。

他只当对方是好不容易才与家人团聚,结果垫子还没坐热,就又被朝中派来此地增援而感到郁闷了。

尤其是千里迢迢,日夜兼程地赶来后,愣是扑了个空,却得在此处继续做着停留,等待朝廷再来命令才可行动,会觉憋屈,也是无可厚非,情理之中。

陆辞深为体谅。

因此,当曹玮臭着脸霸占了他的客房,他的后院,他的摇摇椅……还不小心把摇摇椅一屁股坐跨了,导致那把伴随自己多年的椅子当场寿终正寝时,仍是耐心十足,微笑面对。

反倒是曹玮自知无意中毁了他的旧物,心里实在过意不去,主动放下这点不可言说的小别扭,跑来主动给陆辞帮忙了。

陆辞刚与滕宗谅巡视完修建堡寨的进度,有说有笑地往衙厅行去时,就在半路上遇见了来寻他的曹玮。

他的目光与曹玮的甫一交汇,就明白了对方有话要说,便话头一顿,侧过头来,与滕宗谅对视一眼。

滕宗谅立即会意,默契地以‘有公务在身,需尽快回厅’为由,先回衙署了。

曹玮自是认不得滕宗谅的。

又因他只在此地做临时逗留,自认不必违心地同不感兴趣的人打交道,便只与这秦州的新通判略一点头,就算是打过招呼了。

等滕宗谅的身影彻底消失在二人视线当中,曹玮就忍不住心里的稀奇,由衷感叹道:“我只见过知州与通判势如水火,似你与滕通判这般融洽的,还真是头一回见。”

他是见惯被通判折腾得束手束脚,火冒三丈的无奈知州了。似陆辞这般把通判使唤得脚不沾地,还让对方感到心甘情愿的厉害角色,还真是绝无仅有。

陆辞心思玲珑,哪儿会猜不出曹玮做此感叹的原因。

他莞尔一笑,坦坦荡荡地解释道:“曹将军误会了。我与滕兄相识多年,亦是同年中举,情谊非同一般。真说起来,他之所以会任秦州通判,也是因三年资满后,为助我一臂之力,而主动请缨而来。”

曹玮瞬间闭嘴。

在亲眼见过太子的紧张模样后,他哪儿会认为,身为陆辞友人的滕宗谅,能轻易得到许可来这秦州任通判,仅是运气好下的巧合而已?

绝对少不了那位太子的顺水推舟,才让明面上该牵制知州、避免知州权力一人独大的局面出现的通判,摇身一变,反成了知州的最大臂助。

陆辞又道:“幸有曹将军带来的这万余人手,不然单是对秦州城墙进行修缮,就已倾尽全城人力,不等个一年半载,是无余力新增堡寨的。”

曹玮被这话唤回了神,嘴角一抽,正要说什么,陆辞已将面转向朝他,微微笑道:“打铁需趁热,打仗亦然。若曹将军不嫌做一回杀鸡的牛刀,不知你可愿在朝廷再次下令前,替我讨伐明珠和磨糜部落?”

散布在秦州与党项之间的一些羌人部族,以明珠、磨糜等部落为首,是臭名昭著的反复无常。

平日左右逢迎于大宋和党项之间,一方面占尽了向宋称臣属所得的物资便宜,一方面又不时趁李德明派兵骚扰边境时跟在后面浑水摸鱼,捞了不少好处。

可想而知的是,这次若不是李立遵发兵突然,吐蕃军又溃败如流水,大宋亲手喂熟的这帮自作聪明、贪婪残忍的豺狼,定也要来撕咬上一口的。

曹玮镇守秦州时,也对他们极其憎恨,恨不得出兵讨伐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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