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升官发财在宋朝(666)

陆辞无奈道:“我不同你再纠缠这处了,而是有正经事需同你们商议的。”

朱说点头:“陆兄请讲。”

陆辞满意地扬了扬嘴角,抛下在滕宗谅听来,堪称天方夜谭的一句话:“我欲在后桥川建立城池,朱弟,你可愿前往?”

他原先还只是有这个想法的雏形,考虑到欠缺有能力的执行人选,方一直搁置。

这次无心插柳,让朱弟四处督查堡寨情况时,他发觉了朱弟在这方面的天赋,那按捺许久的念头,才再次蠢蠢欲动了。

不等朱说答应,滕宗谅已倏然起身,大惊失色道:“你怕是在做梦!”

后桥川可是李元昊自西夏出兵大宋的必经之地,若能在这建起城池,那无疑是卡住了李元昊野心的命脉,令他进攻的路上变得如鲠在喉。

但他们清楚,李元昊更不是傻子,对方明知此地的重要性,又怎么可能放任他们在自己眼皮底下修出这么一座城池来!

哪怕李元昊本身忙于远征肃州,距离他心腹爱将留守的灵州军队,若是全力驰骋,绝对能在六日内赶到。

陆辞不忙搭理滕宗谅,只认真看向朱弟:“我至多只能给朱弟争取十日功夫,朱弟能否做到?”

对之后的安危,他并不担心:只要城池真能修成,及时把大门一关,那些急攻来的西夏铁骑在欠缺攻城器械的情况下,就彻底成了摆设。

无李元昊亲命的情况下,那位心腹爱将再大胆,也是不敢自作主张,调度那些笨重又精贵的器械的。

朱说不忙应承,而是沉吟许久,才抬起眼来,坚定道:“绝不负陆兄所托。”

“好。”陆辞爽快道:“十日之后,你去李超处领一队兵马,无需迂回婉转,直冲后桥川来。”

朱说并不多问,只更爽快地颔首道:“好。”

滕宗谅看得目瞪口呆,半晌才找回自己声音,恍恍惚惚道:“……原来这区区果酿,也能喝醉人?”

但要他没记错的话,这跟喝着玩儿似的果酿,从头到尾也只有他一个人在喝啊。

不然眼前这俩人,怎么会比他还能说醉话?

陆辞并没给两位友人解释太多,更未透露他要如何争取到这宝贵的十日功夫,而是很快转向还发着愣的滕宗谅:“朱弟既要忙这件事,他手头剩下的其他事务,就烦请滕兄费心了。”

滕宗谅一头雾水,只下意识地答应了下来:“喔,喔……”

“朱弟完成的,只是确保堡寨修缮和修建的情况。”陆辞笑着给他简单介绍了下:“那些人口零星,或是鲜有人使用的大小城池堡寨,就需麻烦滕兄带人拆个干净了。”

滕宗谅:“……你事多得很,还腾出空来拆它们作甚?”

陆辞反问:“我若不拆,那不是成了白送给西夏兵驻扎休憩的沿途据点么?”

只能在残亘断瓦上驻营,跟好歹能拥有一些足够遮风挡雨的破旧房屋相比,给急行军的兵士们所造成的压力,可是成倍的多。

陆辞又道:“待滕兄忙完这些,正好能赶上最后一拨春收——这次种完,城中已囤够五年粮草,农田里暂时就不能留人了。”

滕宗谅脱口而出道:“你何来的那么多粮草?!”

别说只是刚步上正轨没多久、欣欣向荣的秦州,就连水土丰沃的江南岸,在两税之下,都少人敢夸这般海口。

陆辞理直气壮道:“秦州危急存亡之秋,万事备战为先,当然得向朝廷申请免去税赋,以囤粮草,备不时之需。”

少交一年的两税,外加头年的节省,加上今年初的收成,足够人口远比不上其他州城众多的秦州百姓吃个四五年了。

滕宗谅:“……”

跟为了政绩以便磨勘,很多时候不得不打肿脸充胖子,再逢灾害也从不少交两税的一些官吏相比,小饕餮实在是‘实诚’过头了。

朱说心念一动:“陆兄难道认为……”

陆辞微微一笑,肯定了他的猜测:“早则今年,迟则明年。”

吐蕃那边不管成败,等李元昊收拾完肃州,面对青唐也好,大宋也罢,都不可能坐得住了。

按陆辞的推算,战事一定就在近期——李元昊自夺位以来,征兵近五十万,国库里的粮草兵器都配发了出去,堪称全民皆兵。

若再拖下去,大宋财力厚实,自是丝毫不惧。但穷兵黩武的李元昊可就截然不同了:他那五十万大军固然威风强悍,但消耗也是个令西夏无法长期承受的天文数字,若不及时得到补给,后果定然是不战自溃。

最大的肥羊,显然不是吐蕃这块硬骨头,而是一向软弱好欺的大宋。

当然,是没有曹玮的大宋。

陆辞认为,以李元昊粗中带细的做派,真要进攻,也多半会选在能就地补充粮草的秋熟季节,一直打到他们最习惯作战的冬寒时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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