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渣完病娇后我被献祭了(116)

作者: 无话诏曰 阅读记录

“不会!你就算长得比枇杷树还高,我都认得你。”

不是的……我不是忘了,我只是……

怎么会?怎么会?孟季怎么会变成阉人庆?实在太荒唐了!

季武子站在梁侯府的车架前站了许久许久,直到有传令兵来唤,梁侯召见,他才回过神,按捺下乱成一片的心腹,翻身上马,行了一段,半路遇上梁樾的车马。

一见面梁樾开门见山,一向不显情绪的脸,此刻隐隐有焦灼的痕迹:“武子,家宰庆在何处?晋成在何处?”

季武子盯着梁樾,心下微冷,他有一肚子的话想问。

他想问殿下,阉人庆说的是不是真的?

他想问殿下,知不知道阉人庆是孟季?

他双手握成拳,低头沉声:“往西面密林去了。我已派人去追,不久便会有消息。”

梁樾点了头,神色依旧紧绷,带着人继续往西面而去,而季武子没有跟上,他看着梁樾远去的背影,心越发冰冷,呼吸渐缓——

他想问殿下,如果阉人庆是孟季,为何不让他们兄妹相认?

他想问殿下,如果阉人庆是孟季,殿下究竟想如何对她?

季武子不知道自己怎么回到的家,他的思绪一会是在阳光明媚的季氏封地,与父亲、妹妹一同的休战片刻静翳,一会是妹妹死后的国破家亡。直到看到灯火一片的季氏府邸,声季关切的脸在他眼前出现。

“父亲,你怎么了?”

季武子摇摇头,看着女儿已经长大了,是个大姑娘,和孟季死的时候一般大,可以嫁人的年纪。

“没什么。蒙氏既然向我家提亲,你安心备嫁,什么都不用担心。”季武子温声道,心底的沉重和烦躁却丝毫没有得到缓解。

看着声季安顺离开的背影,季武子扯了扯衣领,可是喘不过气来的感觉依旧,所有人都不知道,所有人都不知道……孟季,只是突发恶疾,孟季只是未能成年的那么多少女中的一个,季氏每年都会有少女夭折……孟季也不会怀疑他……没有人会知道。

不是,阉人庆怎么会是孟季?阉人庆……孟季何时成了阉人庆?她有没有吃苦,有没有受罪,有没有遭到欺负?为什么她不来找他呢?

季武子看着自己满是薄茧的手,上面是战场上的无数亡魂,还有……他闭上眼睛,喉咙哽咽……

这一晚,季氏的从人几乎一夜不停地往梁侯府、往京郊奔走,打探梁侯家宰的消息,直到后半夜报告他平安回来的消息,季武子才熄了灯。

第二天,见完巫,季武子便去找梁樾。

梁侯府的样貌没有变,但是他每迈出一步,都仿若走在尖刀上。

大清早就听到狗叫,宁纾撑起身体,走到窗边,便看见曲的儿子把那只小猎犬带了过来,梁樾正在喂它肉干。

昨天晋成表哥到了密林便放了她,只是神色复杂,似是有什么要问出口,但是最后只道了谢离开。回程路上碰上梁樾,他只高兴她平安无事,什么都没问,回来后也一如平常,就是床榻之上更为凶猛持久,频繁地问她欢不欢喜,倒是把她白日里因为晋成表哥出现的羞耻不安给扯的没影没边。

她是孟季,是阉人庆,没人知道她还是……没关系的。孟季和阉人庆喜欢梁樾,她做回宁纾就不会再这样了,一定不会。

小猎犬看着不大,却牙口锋利,吃肉很是卖力,偏生眼睛水润无辜,有种怪异的萌,就像……梁樾一样。曲的儿子叫谷,他也很小,看着小狗吃肉干,不禁嘴馋,一个劲砸吧嘴。

宁纾有些可怜他,批了外衣走了出来:“君侯,这小狗毕竟还小,吃太多干肉不好消化,让谷带它去玩吧。”

梁樾却继续喂:“生它的母狗因为它牙齿长得早,未满月就不肯给它喂奶。它一直吃干肉,没事的。”

话虽这么说,当宁纾叫谷拿了牛乳给小狗喝,梁樾也没拒绝。小狗倒是欢喜,丢下梁樾手里的干肉,跑来找宁纾喝奶。

梁樾拿着干肉,被小狗抛弃,倒也没有失落,反而有一种轻松轻盈的感觉从胸口升起。她蹲在地上看着小狗舔舐盘子里的牛乳,同样也是小小的一只蜷着,乌黑如瀑的发丝散落在肩背,眉眼温柔,神情明亮。清晨的阳光洒下来,仿佛给她浑身镶了一层荧光的边。

梁樾突然觉得其实,昨天的事情,以及最近这段时间那些乌七八糟的人,其实都是无所谓的。她在他的身边爱他,渴慕他,哪里都去不了,光光这一点就令他心满意足。他没有抑制唇边的笑意,也凑过来摸了摸小狗的头,然后摸了摸她的。

宁纾:???

季武子是梁侯心腹亲信,又是世代姻亲,命人通传之后,便径直走到梁侯寝居附近等候接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