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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把你们的店长叫来,总之来个拍的了板的人。”

店长是个相貌英俊的男子,可惜口吻咄咄逼人。开口就是“怎么不是从你们这桌收的,我们服务员为什么要撒谎啊?”

“那你的意思是我们在说谎了?”李苏反唇相讥。

“为什么这么多客人,她坚持说是你们的呢,她干嘛不找其他人?”店主毫不退让。

“总得有个替罪羊吧。只是不能你们说什么就是什么啊,钱都已经付出去这么长时间了,你要我们怎么心服口服的吃这个亏。”李苏据理力争,“我们根本就没有理由相信这张钱是我们付出的那张,我们凭什么要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这钱假的这么明显,我们就是要用假钱也不会笨到这个份上。”阿秀拿钱看了看,嗤之以鼻,“麻烦你们不要侮辱了我们的人格后还侮辱了我们的智商。”

双方唇枪舌战,谁也不肯退让。店方坚持说钱是从我们这边出去的,李苏和阿秀认定威武不能屈,拒绝为店方的错误买单。最后店主说他也是给别人打工,所以不能妥协。

“那你把你们的老板找来。我们来跟他讲。”李苏气愤的丢下汤勺,正色道,“这不单纯是一百块钱的问题。”

“老板去海南出差了,不能接受诸位的召见。”店主声音平和却语带讽刺。

“那你打他电话,我们在电话里把这件事解决掉。”阿秀抱怨,“真是的,吃个饭竟然吃了一肚子的怒气。”

店主只肯提供电话号码,不愿意打自己的手机。最后阿秀主动提供了自己的手机,店主拨通电话,对他的老板简单解释了事情始末。不过他很狡猾的省略了距离交钱已经二十多分钟的细节。

“给!老板要跟你商量。”店主硬邦邦地把手机塞回去。

阿秀接过电话,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是“现在我以我的人格发誓,下面我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阿秀将事情的始末说了一通,我在旁边提醒,“告诉他,已经离柜二十多分钟了。”

老板也不爽快,他始终跟我们打太极,左推右诿,言下之意还是我们的责任。我们仨火了,闹出这起乌龙我们没要求精神损失赔偿就够仁至义尽的了,竟然还敢找我们的茬。李苏跟阿秀轮番上阵,坚持不肯换钱。最后手机又回到了店主手上,店主对着电话那头“嗯嗯嗯”了几句,面色不豫地挂了手机。

我们问他,这事怎么办?他口气更加恶劣,粗声道,就这样呗。然后怒气冲冲的走了。我们估计这个单得他自己埋了,一进一出就是两百块钱,难怪他愤怒。

事实证明,我们仨都不是普通人。这么一场持续半个小时的争执后,我们胃口大开。加上吵架的过程中剩下的菜都没上,现在热气腾腾菜肴端上来,没有不好好吃的道理。

这件事让我们隐约发现艾嘉跟她男友都是JP人物,争执从头到尾,艾嘉一直在不停的发短信,中途还接了个电话。而男友同学则面无表情的高高挂起。我们分析,要么是他太懦弱,一点都不敢争执;要么是他太自以为是,觉得在我们面前为了两百块钱争执没面子;要么就是那张钱本来就是他出的,所以他心虚。艾嘉的反应叫我们,唉,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回宿舍以后直到熄灯,我忍不住问,艾嘉呢,她怎么还不回宿舍睡觉。

李苏跟阿秀都嗤笑,你傻啊你,人家男朋友都来了,她干嘛回宿舍睡觉,旅馆没有床吗。

我哀叹,好奢侈哦,多开一间房,一晚上就是一百二啊。

“你以为他们有钱烧的?当然是一间房。”

“双人间?”我试探着问,可是还是会好尴尬,睡觉总得要脱衣服吧,穿着棉毛衫看到彼此多难受啊。艾嘉不是说他们高中三年说过的话加在一起不超过十句,怎么一下子就突飞猛进到这地步了。

“什么双人间啊,单人房双人床。大冬天的,正好有个温暖的怀抱。”

我强烈的觉得受不了,心里始终疙疙瘩瘩。

“阿秀啊,你可千万别学艾嘉。”我跟李苏同时开口,然后宿舍里突然静了,三个人大笑。

贪了一被子,误了一辈子。

说到底,太轻易得到的纵使美好也没有人会珍惜,谁会感激我们每天经过的风景。男人啊,怎么会相信唾手可得的会是所谓幸福。

即便真如她所说,他们只是单纯的在一张床上睡觉,入了别人的眼,又会有谁相信。倘若事实果真如此,人们大概要不厚道的笑,这个男生究竟是生理有问题还是心理有问题?

第74章

校园十佳歌手大赛柏子仁报了名。我原本以为他不会对这样的活动感兴趣,看来谁都喜欢站在镁光灯下,万众瞩目的感觉。他一早招呼我过去帮他撑场子,我在电话这头讥笑,老兄,来一首《酒干倘卖无》啊。隔着两幢楼的距离都能感觉到他的熊掌拍在我头顶上,泰山压顶。我笑着通知李苏,苏啊,周五晚上记得空出来。柏子仁小朋友害怕到时候没有给他鼓掌哩。

“噢?周五晚上?”李苏先是兴味十足,而后又笑着摇头,“算了,我还是在宿舍上网玩吧。”

“去吧,去吧。”我摇她的肩膀,半哄半劝,“就算柏子仁唱歌再难听,我们就当是免费看其他帅哥去了好了。”

“唉,我还是比较倾向在宿舍里看动漫。不过——”她拉长嗓音,神秘兮兮地笑,“我倒还真蛮好奇柏子仁唱歌怎么样,他平常在KTV里都从来金嗓难开的。”

我跟她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商量,要不,咱俩带个耳塞过去?

不知道柏子仁听到我们的打算会不会有抽打我们的冲动。

我拉李苏一起的决定是英明的,因为如果不是她提醒的话,我差点就把这件事给忘了。我一心计划着跟阿秀逛街血拼。当然,逛街的人是我,血拼的人是她。梁丘在学生会混,老早就假公济私地在前头黄金地段占据了阵地。他对我们招手,我们走过去,他看清李苏还诧异的扬眉,咦,你怎么来了?我替你观察过了,女性居多,没什么帅哥。

李苏凉凉的扫了他一眼,鼻孔里出气,咱要求一向不高,比你强就行。

“那可以肯定了,一个都没有。”梁丘的表情比郑重更认真。

开场的女孩载歌载舞来了段《看我七十二变》,姣好的身形看得我都耳热心跳。我和李苏很有默契地指着对方笑。其实女人才是真正的好色生物。男人只喜欢看美女,可我们却是男女老少雌雄通杀。大概只是初赛的缘故,上场的选手勇气可嘉者居多。跑调的忘词的不一而足,还有一个娃娃脸的男孩一脸诚恳的看着评委席上的叔叔阿姨哥哥姐姐,我能不能再来一次。结果被观众们给轰下去了。我也不厚道地跟着发出了嘘声。真的,能把一首《五星红旗》唱到没有一个在调上,高音全在低音部上也够叫人拍案叫绝。既然已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那就没必要再来一遍了。

当然高手也有不少。有个女生把《青藏高原》飙上去时,全场都为她鼓掌。演唱《La La La(Means I Love

You)》那个女孩最后那句那声转了七十个弯,十五个音调的I Love You真是让人魂都飞了。更别提《Tomorrow Never

Dies》,唱歌的女生完全沉浸在悲伤的离别气氛中。低低的,沙哑的声音,柔情万千亦海枯石烂。

我想我还是喜欢音乐的。

柏子仁架势十足,因为他是全场唯一一个把钢琴搬上舞台自弹自唱的选手。我吃了一惊,认识他这么久,我从未听他说过他会弹钢琴。李苏看着钢琴轻笑,上帝!亏他现在还要弹琴。小时候他曾经拿着把锤子把他爸从国外给他带回来的钢琴给砸了。

我惊讶的瞪大眼睛惊呼,三岁看老,原来他打小就这么暴力。

“别说是他了,我也恨死我那把小提琴。整天拉的我头皮发麻,无聊的要命。我妈还非得要我以我表姐为目标。开玩笑,这基因是天生注定,我跟她能比么。”

“呵呵,世界上最悲惨的事莫过于珠玉在前。你永远只能生活在太阳的阴影下。”我笑,“你表姐是不是超级强悍啊。”

“那个是自然的。”李苏冲我眨眨眼,“有些人,优秀是他们的职责。”

“喂,你们两个,阿柏已经上场了。”梁丘提醒我们重点。李苏对他做了个鬼脸,把目光投向舞台。我也正襟危坐的微笑着看台上安静坐在钢琴前的歌者。柏子仁唱了一首老歌,《Right

Here Waiting》。

“Ocean apart day and I slowly go insane

I hear your vioce on the line

But it doesn’t stop the pain

If I next to never

How can we say forever

Wherever you go,whatever you do

I will be right here waiting for you”

礼堂里很安静很安静,如同坐在钢琴前指尖轻轻在琴键上跳动的他一样安静。他的脸上有淡淡的笑容,乌黑澄澈的眼珠上承载着白色的氤氲。他的歌声宁静而忧伤,海洋般深邃幽远的沧桑曲调偏偏这这样平静淡然的旋律,连忧伤也恍若透明,透明的让人分辨不出那里面究竟是甜蜜多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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