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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学霸女神(32)

她叹了口气,静静地盯着川川的眼睛,像是回答了他的问题又像是什么都没说,冒出了没头没尾的一句:“我想知道,一无所有的人,能否绝地逢生。我想看一看,这辈子,你能活成什么样子。”

川川皱眉,研究所的人都神神道道的。这姑娘就不能好好说人话吗?她到底图个什么?!既然她帮过他的忙,有要求,他能做到的话,她尽管提就是。少年最不耐烦的,就是欠别人人情。

周小曼想了想,她暂时也不知道能让川川帮她做什么。明天去学校里看过情况再说吧。

川川这才满脸不高兴地点点头,准备关门。

周小曼又喊住他,压低了声音叮嘱道:“你还是找个靠谱的亲戚依靠吧。你现在毕竟未成年。要是你大伯硬着要当你的监护人,到时候什么情况可不好说。”

川川眉头紧锁,下意识地要喊一句“他敢!”。

周小曼似笑非笑:“他为什么不敢。他可是你爸爸的亲兄弟,目前跟你血缘关系最亲近的人。”

少年愣了一下。

周小曼叹了口气:“你别冲动了。不然肯定还是你自己吃亏。自己琢磨一下,哪里有靠谱的亲戚。起码得熬到你满十六周岁还能养活自己的时候。”

川川深深地看了眼周小曼,虽然不明白这姑娘为什么这样爱心泛滥,还是谢过了她的好意。周小曼快走的时候,他喊住了她,轻声道:“对不起,上次的事情是我混账。你以后要是还需要保镖,随时过来找我。我不要你的钱。”

周小曼笑了,挥挥手下楼买西瓜去。她要是再耽误,周文忠肯定会冷嘲热讽。她倒不是怕他骂得难受,她是怕自己憋不住火,直接抄起菜刀砍死了对方。为了这么个人渣,毁掉她人生唯一一次中大奖的重生生涯。呸!他还不配!

现在的西瓜比她上辈子记忆里要便宜多了。挺大一个瓜,也就才五块钱。周小曼拎着瓜往小区走的时候,刚好有辆洒水车经过。她担心被喷到水,赶紧往小区门口的小店避了避。看小店的人正在看电视,旁边还围着几个打赤膊的男人一边就着茴香豆喝啤酒,一边对着电视机评头论足。

“啧啧,这练体操的,穿成这样,下面都勒出来了。瞧那腿叉的,老子都要硬了。”

“要不然怎么说练体操的骚呢!曼娜不就是练体操的嘛,练操练操,练习挨

第24章 绝不放过

周小曼面色惨白, 手里拎着的西瓜差点儿滚落到地上。她慌慌张张地跑开了,几个喝得醉醺醺的男人对着她的背影吹口哨。

脑袋里不停地有人和声音冒出来,腿叉地那么大,不就是想要人摸吗?摸得你舒服不舒服啊?

一张张丑陋扭曲的脸, 围在无助的少女周边的男生, 嘻嘻哈哈在外围看热闹的女生。那些脸都扭曲变形了, 辨认不出他们本来的面目。

周小曼将西瓜丢在餐桌上,就躲回了房间。秋老虎肆虐的江南八月底, 热浪翻滚,她身上的冷汗却一层又一层。

手, 无数双手, 摸上少女洁白的身体。她像一只待宰的羔羊,无助地哭泣。谁来帮帮她,谁来救救她?

记忆里的女孩在哭泣,她徒劳地想要护住自己。可是没有用, 他们人太多了,太多了。

周小曼猛的拉开了窗户,开始对着窗口呕吐。她胃里其实没有什么东西。周文忠为了惩罚她, 中午没允许她碰大闸蟹, 她只吃了几口蔬菜色拉。呕了半天, 不过几口苦水, 落在窗口下面的棕榈树上。

她瘫坐在床头,抱着自己的膝盖瑟瑟发抖。那些可怕的画面一幅幅地冲击着她的脑海,逼得她简直无力承受。

周文忠没有招呼女儿出来吃西瓜。在他眼里, 这样不声不吭把瓜往桌上一丢,到底甩脸子给谁看呢!没有教养的东西!

这天晚上,周小曼做了一夜的噩梦。从一开始的被班上同学殴打,到后面画面变成了班上同学看本地新闻。她拿了体操比赛全省第三,电视画面上出现她比赛时的特写。

有男生叫嚣着:“腿叉得这么大,等着挨操吗?”

周遭响起喧闹声,那句“练操练操,练着挨操”就在这笑闹声中响了起来。

周小曼木然地看着画面中一张张丑陋的脸。男生的脸上闪烁着亢奋的淫光,女生们的脸上则是幸灾乐祸的蠢笑。唯一一个颤巍巍开口帮她说话的矮胖少年,被同桌扇了脑袋一耳光后,也吓得不敢再吱声。

脑海中的少女瘫坐在房间背后,大口大口喝着可乐。在她耳边,交替回荡着教练气急败坏的声音“喝可乐,肥死你!”跟川川妈尖利的嘲笑“胖成猪一样,倒贴钱给男人都没人愿意碰”。发胖,她要胖起来,胖成球一样,就不会有人对她有兴趣了。

一个暑假过去了,少女身上所有的衣服都重换了。她已经被迫换上男式T恤,剪了个又蠢又丑的马桶头,戴上了黑框眼镜。她因为可乐喝得太多了,牙齿也坏了。

少女终于得到了短暂的安宁。然而还不够,她听到有人议论,她就是胖了点,忍忍还是能下手的。那个秋天,她成天暴晒在太阳底下,把自己的脸晒得黑黝黝。她就跟为了避免被日本鬼子盯上的姑娘一样,怎么丑怎么来。

体操不练了,她不敢再劈开腿。未来没有了,只有一坨躲在阴暗里哭泣的烂泥。

那个时候,周文忠在哪里?

记忆里破碎的画面,周文忠将几张照片甩在她脸上,目眦尽裂:“恬不知耻!”

被辱骂的少女木然着一张脸,痴肥的脸上没有半点儿光。

那是她上高中以后的事了。她以为她终于摆脱了那些恶魔,结果有初中同学拿着当时拍下的照片勒索她。

她的父亲,不仅不帮她,反而用最恶毒的话咒骂她。

那天晚上,她从窗口跳了下去,然后砸到了棕榈树上,划伤了脸,留下了一条后来一直没能完全消掉的疤。她捂着冒血的脸,只庆幸,太好了。这样就没有人能够认出照片里的人是她来,她终于安全了。

天亮的时候,周小曼从床上爬起身。她去卫生间冲了把冷水澡,她需要寒意来帮她保持精神的高度紧张。原本这一世醒来,她想的是只要远离那些对她施暴的人就好。现在她改了主意,她不会放过任何伤害她的人。

那些人,杀死了上辈子那个明朗可爱的女孩。

她要为上辈子的自己复仇。

对,那些人不过就是摸了她几把,又没有真正插进去。所以她有什么损失呢。她应该一笑泯恩仇,宽宏大度地原谅那些青春期的少年啊。他们有生理欲望,实在太正常了!

去他妈这操蛋的世界!

他们根本就不需要原谅。

那些施恶的畜生,即使人到中年,依然会为曾经的无耻洋洋自得。

周小曼清楚地记得,有个知名专栏作家,得意洋洋地在专栏文章里吹嘘,初中时,全班男生趁着天黑,故意去摸班上发育最早的女孩的胸部。他的读者们,嗷嗷叫着,跟他一起在罪恶里狂欢。

女人怎么可以为这点儿小事斤斤计较呢?啧啧,聪明的女人就应该放得开。

周小曼拼命搓洗着自己的身体,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她是愚蠢的放不开的女人,她不会放过那些人渣。每一个对他施加罪恶的人,都会得到报应。

洗完澡以后,周小曼借着下楼丢垃圾的机会,敲响了川川的家门。这个少年倒是言而有信,一直待在家里,随时等候她的要求。

面容苍白憔悴的少女唇色淡淡,眼睛里却闪烁着火一般的光:“我改主意了。我需要你当我的保镖。因为我在班上一直被人欺负。”

川川皱了皱眉,点点头,应下了要求。他有点儿头疼,因为他的小女朋友似乎非常不待见周小曼。他讨厌掺和进女人之间的争斗。不过男子汉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他应下了,自然就不会退缩。

周小曼报名已经迟了。今天都正式开学了。周文忠阴沉着脸带她去学校报到,找到了自己的老同学白老师,请求对方帮个忙。

白老师跟姜黎差不多的年纪,有种快要熟透了的感觉。她目光柔柔的,看着周文忠似笑非笑:“别人我懒得搭理,咱们校草的面子我总还是要给的。哎,怎么说同人不同命呢。我怎么就没姜黎这么好的命,这里里外外,你全都给包下了。”

周小曼不知道这位白老师是不是一秒钟柔情似水体质。她好像只要面对雄性生物,就会化成一汪春水一般。此刻看着周文忠,目光柔柔的,声音低低的,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在调情。

周文忠在心底厌恶地皱眉,自觉他是为了不成器的大女儿在忍耐面前这个豆腐渣一般的女人。比起他娇美清新动人的妻子,白秀梅无疑浑身都散发着俗碜的肉欲气息,令他鄙夷。

少女低着头听班主任在父亲面前数落她的种种不适。

白老师绵里藏针一般,话中有话:“我知道你们家姜黎是教授的女儿,生来就比别人清高。不过既然是同学相处,孩子还是应该合群点儿的好。不然闹起矛盾来,我总是偏袒你们家小曼,我也不好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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