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举办比赛得有人有钱，归根结底还是得有钱。艺术体操其实算是由东欧人把持着的，刚好东欧国家经济发展普遍不太顺利。这个时候将钱花在刀刃上，还是能够举办出不错的比赛的。等到中国站的比赛成为固定项目，中国运动员在大赛赛场上的成绩也就能出来了。
准备比赛要钱，选手的奖金也要钱。关键是这样的比赛赞助不好拉，得想办法让比赛能挣到钱才是正经。否则始终往里头贴钱的话，永远不是能长久解决问题的办法。
冯小满将这一页翻过去。这事儿有两种解决策略，一个是国家层次的争取世界杯分站赛的举办权，一个是私人性质的俱乐部邀请赛。前者更加容易邀请到世界一流水平的运动员，后者在操作方面会简单一些。
暂时，她还没有想到更妥善的方法，现在也分身乏术，没有时间精力去处理这件事。其他的行政事务她可以一股脑儿全都塞给孙喆去打理，艺术体操不行，孙喆对这块也是门外汉。
冯小满叹了口气，重新将自己收拾齐整了。她得接着四处奔波忙碌。
虽然名义上冯小满是随着《我是神经病》剧组来戛纳参赛的，但是人到了以后，大家基本上处于分头行动的状态。
冯峰要积极努力地将电影的海外版权给卖出去好收回成本，不然还欠着冯小满的片酬该怎么说。尽管他努力地想要将电影推进国内的院线，为此他还找了不少关系甚至表示妥协可以阉割掉电影的一部分内容。可是摸着良心说，他不觉得这事儿成功的几率有多大。
凶手居然不是被警察抓到的然后绳之于法，竟然得受害者本人去报复。女主角被人性骚扰的时候，旁边人居然在看热闹而不是见义勇为，这实在是太不和谐了。影评人成天鞭笞中国电影不接地气，不能真实地反映生活。可如实反映的话，电影又无法在影院里头上映，这不是悖论么。
冯小满嘲笑冯峰：“不，你得如实反应生活的美好。总有美好的事物吧，将它们集中到一起放大了，不就是符合真实写照的要求了么。”
冯峰瞪大了眼睛：“那些不美好的部分呢？假装它们不存在？”
冯小满耸耸肩膀，这是个无解的难题。政治正确在哪儿都是准绳，不然麦卡锡主义为什么能够盛行不衰。
她不跟可怜的冯导纠结这个问题，她要忙着在电影节上选片子。戛纳电影节是欧洲三大电影节商业化最成功的，每年都有来自世界各地的好片子亮相影展希望卖出版权。冯小满希望从中挑选出适合在国内播放的电影。既然他们自己分身乏术来不及拍摄，那么干脆引进别人的电影吧。她本人对欧洲电影还是颇为感兴趣的。比起好莱坞惊天动地的大制作，欧洲电影的巧妙心思常常能够引得她会心一笑。
奥斯蒙调侃冯小满，作为一位年轻的女演员，她的角色变换得实在太快了。她已经直接从片场跳跃到了电影发行行当。
身体力行支持本国电影节的杜塞导演皱着眉头：“不，布兰科先生，你盯着年轻女孩子的时间实在太久了。无论阿普诺尔在哪里，我都能看到你的存。”
奥斯蒙无奈地耸耸肩：“哦，杜塞先生，我不得不承认我已经年纪大了。我不知道现在的年轻人究竟喜欢看什么，所以我得盯着阿普诺尔。在沙子堆里头淘金，她可是高手。”
冯小满哭笑不得，奥斯蒙的调侃跟《飓风扫尾》有关。在圣丹斯电影节上，包括《飓风扫尾》在内，奥斯蒙有份的电影公司最终拿下了三部独立电影的北美市场发行权。其中《飓风扫尾》的价格是最低的，只花了九十万美元。因为它是标准的三无产品，另外两部好歹还有知名演员坐镇呢。
结果今年五月初电影推出以后，这部拍摄经费仅仅只有三十万美元，宣传费用加在一起也不过两百万美金的电影，居然神奇地登上了票房榜的前十，现在累积的票房已经过了千万，最终票房数字应该在一千五百五美金左右。
“这是我作为单纯的发行商，投入产出比最高的一次。”
第402章 我的路
因为这件事, 整个戛纳电影节期间奥斯蒙都紧紧跟着冯小满不挪步。记者们拿此事开玩笑的时候, 他也煞有介事地强调他得跟紧了好运女孩，这样他才能交到好运气。记者们乐得如此, 有资深巨星坐镇，还有人气急升的青春女星作伴，何愁没有新闻可写。
冯小满懒得理会记者们丰富的想象力, 她的目标是想办法挣到更多的钱。别问她不谈恋爱不成家不生孩子挣这么多钱干什么。有钱才能在资本主导的市场上有更多的发言权啊。她不仅要自己拍出能挣钱的电影, 还要当好二道贩子的掌眼人, 拿别人的成本去挣钱。
整个电影节期间她都满场飞，忙着寻找自己心目中合适的电影类型。奥斯蒙问她想找什么电影, 冯小满认真地告诉他, 男人的中年危机题材是进入她视线的目标。这个题材可以笑料百出而且具有一定的社会现实意义。
奥斯蒙摊手：“这个，我应该很有发言权。虽然说这话儿的时候, 我觉得心口有点儿闷。”
冯小满大笑，安慰他道：“同样的, 人们想到事业有成的时候，出现在脑海中的第一反应也是中年男人啊。”
奥斯蒙耸耸肩：“好吧，中年男人在事业有成的同时陷入了危机, 这是个好主意。”
冯小满想的是无论是不是事业有成都会陷入危机。
奥斯蒙问她：“那么女性呢？女性也会有中年危机吧。”
冯小满摇摇头：“不, 我暂时不考虑这个题材。因为……”她叹了口气，“因为观众不关注。”包括中年女性自身都在下意识地否认这个问题, 男人可以笑着谈自己陷入了中年危机，女性却仿佛难以启齿。
国内的女性尤其是妈妈辈的女性长期被要求自我牺牲，将个人的情感与物质需求克扣到了极致。婚前女性有心理需求就已经够让人说三道四的了, 结婚以后还不围着老公孩子娘家婆家转悠，简直就是罪大恶极。
也许到了全社会都不是用毒鸡汤去引诱女性自我牺牲的时候，那才是真正将女性当成活生生的人来看待。
奥斯蒙点头：“好吧，我会紧跟你的脚步。”
冯小满哭笑不得：“碰运气而已，真的是碰运气。”
她又不不能预测未来，哪里知道一部电影到底能不能挣钱。票房这东西其实是一命二运三风水，很多不错的电影即使隔了很多年再去看依然觉得很好，但是当时票房就是不给力。大烂片偏偏能够卖出高票房的也比比皆是。这种事情，真的没有一个万能的公式可以套。如果可以的话，经验丰富的大电影公司为什么还会破产呢。
奥斯蒙却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表示：“噢，如果说运气的话，那你的运气肯定也超凡脱俗的好。”
冯小满自我解嘲：“东边不亮西边亮，情场失意自然得职场得意啊。”
奥斯蒙自觉物伤其类：“你是在说我吗？”
冯小满忍俊不禁：“非也非也，你是春风得意马蹄急，一日看尽长安花。”
她给奥斯蒙解释完这两句古诗以后，奥斯蒙忍不住皱眉道：“长安很小吗？骑马跑一天就能跑完。噢，那他肯定要被颠散了。我得老实承认，我一点儿也不喜欢拍骑马戏，所以我坚决不去拍西部牛仔片。”
冯小满简直要笑出眼泪来了。记者拍到她跟奥斯蒙在一起说笑的场景，发出感慨：毫无疑问，在新片中疲惫而痛苦的东方美人儿又变成了无忧无虑的小公主模式。
看到报道评论的时候，冯小满直接翻白眼，这都什么鬼。
珞珞在边上插刀：“哟，我们小满好歹也有张被宠成小公主的照片可以拿出来忽悠人民大众了啊。”
她这么说是因为出发来戛纳之前，有人在网上发帖子将冯小满跟另外一位从模特圈转战演艺圈的女星相比较，典型的官方宣传捆绑模式。文章罗里吧嗦叽叽歪歪了半天，拼命比来比去的最终结果就是表明那位女星更惹人怜爱，所以被男友宠成了小公主。一直忙着拼事业的冯小满太强势了，谁敢娶回家。
一时间网上所谓的十大无人敢娶的女星，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她美貌多金依然无人敢娶的帖子的里头，连二十三岁生日还没有过，远远不到固有催婚年龄的冯小满都榜上有名。
冯小满看着这一波黑都想翻白眼。说来说去无非是她有裸照事件原罪，个性强势不懂得哄男人，正常男人都不会娶她回去受罪。
珞珞翻了个白眼：哟，一堆人戏真多，全都是咸吃萝卜淡操心。就这样的也爱凑什么热闹，放心吧，你们这样的人家我们小满看都不会看一眼，千万别担心身为婆婆大姑子小姑子要怎么应对冯小满这样的女人，我们小满看不上！
所谓的网友发帖黑也就算了。还有记者在戛纳电影节电影发布会上问出这样没头没脑的问题，作为年轻女性，看到同龄女孩被宠成小公主羡慕不羡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