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宴没说话，其实他想不起来当时替凌安剃鱼刺的心理了。
就是，反应过来已经做了。
或许，从机场重逢，再到后面的宴会现场再次遇见，他就已经被吸引，本能地想对凌安好。
光是温暖的，没人可以抗拒。
拿起公筷，给凌安夹一块鱼肉，秦宴转移话题，开口时声线里多了丝懊恼，“没刺的，你可以放心吃。”
看了下碗里的鱼肉，凌安嘴角弯了弯，配合他把话题转开，“我尝尝。”
鱼肉吃下去，入口是满满的香甜，鱼肉的鲜被锁着调味里，味蕾百分百满足，凌安惊喜无比，“好吃！”
秦宴说：“陈爷爷的手艺很好，是国宴标准。”
化身成为小吃货，凌安吃得开开心心，一双眼睛始终保持月牙状，腮帮子鼓鼓的，吃相并不会难看，反而透着可爱。
让人看了，也会被诱发食欲，不知不觉吃得更多。
吃完正餐，还有甜点。
甜点是小蛋糕，特地做成小猫的模样，一只只栩栩如生，憨态可掬，凌安有点犯难。
见他不动，秦宴问：“不吃吗？”
“就是觉得太可爱，下不了嘴，”凌安拿起一只小猫侧卧造型的蛋糕，看了半天，话锋又一转，“但没办法，不吃的话是浪费粮食，浪费可耻。”
似乎是给自己找到了借口，话音落下，他就嗷呜一口，先吃掉小猫的脑袋。
糖霜粘在嘴上，他又舔舔唇，表情更满足了。
秦宴目不转睛看着他，眸底的光安静而温柔。
离开四合院，又下起小雪。
凌安伸手出去接，雪花落在掌心，立刻化成水，冰得瘆人，因为吃饱产生的困倦瞬间消失了。
他往前几步，越过秦宴，又转身倒退着走，仰起脸邀请秦宴说：“要不要去逛超市？”
“逛超市？”觉得危险，秦宴抓住了凌安手腕。
“对呀，”凌安歪下头，“你有多久没逛超市了？现在网购虽然特别发达，但逛超市还是有一种特别的感觉。”
秦宴早不记得自己有多少年没进过超市了，望着凌安言笑晏晏的脸，声音温和，“好。”
收回自己手，凌安转回来，正常走路，跟秦宴并肩，“那走吧！”
考虑到很现实的问题——会被认出来，造成麻烦。凌安和秦宴没往平价超市走，而是直接选择去开在他们小区里面的进口超市。
人比较少，被认出来的概率低很多。
走进超市，凌安从门口拿了辆推车，推着进去，边走边问秦宴，“有想买的东西吗？”
“你买就好。”
凌安摸摸下巴，“那就到处逛逛，给你找找童年，如果你小时候没逛过，就当成制造童年记忆吧。”
秦宴眸光微亮，很轻地“嗯”了一声。
“首先，先去食品区吧！”回眸冲秦宴一笑，凌安一手推着车，另一手拽过秦宴手臂，“往这里。”
秦宴低头，看着凌安牵着的手，目光一点点往上，落在前面人的背影上。
很温暖。
似乎外面天气再冷，风雪再大，待在他身边，都会生出暖意来。
凌安发现秦宴都不出声，停下来回头，晃晃拉着他的那只手，“你有在听吗？”
秦宴站姿笔直，“抱歉。”
“不用道歉啦，”他把推车的扶手分出一半，拍了拍，“来，你也推，防止你走神。”
秦宴点头。
走到食品区，各种零食分类清晰易懂，凌安一边走一边往推车里丢零食，犯纠结就让秦宴帮他拿，他闭着眼选。
货架没走几排，推车就装了大半。
两人都身高腿长，尽管凌安口罩遮住半张脸，但露出的那双眼睛有神又漂亮，身段气质又好，能肯定相貌绝对不会差。
两个帅哥走在一起，还非常亲昵，有种独一无二的氛围，几个女孩悄悄观察了许久，来来回回从他们身边经过。
凌安和秦宴就是再迟钝，也发觉了。
秦宴开口，“回去吧。”
“但是，才逛一会，说好帮你找童年的。”凌安第一次觉得，自己艺人身份也挺麻烦的。
秦宴黑眸里，透出笑意来，语气柔和，“够了。”
凌安垂头丧气，忽然想到什么，他重新精神起来，眼睛放出光亮，“下次晚上来吧，超市营业到0点，这个时间绝对不会有很多人。”
秦宴指尖动了动，没忍住，轻轻揉了下凌安的头发，“嗯。”
凌安微愣，看着他。
几秒后移开视线，耳根有些发烫。
因为担心被认出来，两人没再闲逛，凌安飞快又买了些东西，就去自助结账，整整两大袋。
秦宴自然地接过去，“我来。”
凌安抢过来一袋，“一人一袋，不然我要过意不去，毕竟都是我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