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刚想开口，电梯门已经合上，盯着干净镜面里照出的自己，捏着拳头压下激动，一路小跑回前台。
另外两人见她脸颊红红，眼睛放光，有些好奇，“染染，发生什么了？”
冯筱染捧着脸，又忍不住跺脚，“我磕到真的了啊啊啊啊啊啊！”
而且，她家崽崽果然是全世界最好的崽崽，超有礼貌！
其他两名前台：？？？
电梯一路升到顶楼，凌安走出来，轻车熟路找到了秦宴的办公室。
陶冉见到他，说：“秦总临时有个会议，请您在里面稍等一会。”
说完，她推开门，请凌安进去，又问：“您要喝什么？果汁、茶、咖啡？”
“不用麻烦，水就好。”
陶冉微笑恰到好处，“好，请稍等。”
秦宴的办公室很大，加上巨大的落地窗，视野开阔，从视觉上，更觉得宽敞。
但风格跟他本人伪装出来的性格相似，色彩搭配也跟他家一样，黑灰白三色组合，冷冷清清的。
唯一的亮色，是办公桌上那一盆仙人球，它被养得很好。
凌安并没有等多久，不到半小时，秦宴就回来了。
听见开门声，凌安回过头，他的口罩已经摘下来，笑容爬满了整张脸，“开完会了呀？”
秦宴一改刚才的冷漠和拒人千里，软和下来，“嗯。”
反手关上门，“等很久？”
“没有，我也刚来没多久，”凌安晃晃手里从他书架拿的原文书，“才翻了几页。”
办公大楼开了足够的暖气，凌安脱了外套，露出针织毛衣，衣服的领口有些大，露出他细白的肌肤和精致的锁骨。
秦宴视线在上面停了一瞬，回到办公桌后坐下，“再等我十分钟。”
“没关系，工作要紧。”
秦宴专心发邮件，凌安低头看书，两人没再说话，可空气中，却充满温馨的气息。
办公室里很安静，只剩下敲击键盘时发出的响动，以及翻动书页时，偶尔的细小声音。
过一会，凌安抬头看秦宴，忍不住悄悄抿唇笑开。
秦宴发完邮件，便关了电脑。
抬眸，恰好对上凌安望过来的视线，他没动，静静跟凌安对视。
十几秒后，凌安率先移开目光，摸摸有些发烫的耳朵。
“可以走了？”
“嗯。”秦宴起身，拿过衣帽架上的外套和围巾。
凌安视线跟着他走，看见围巾，心里开心的冒泡泡，“你今天也围它呀。”
秦宴不缺这些，但他每次见到秦宴，都见他围自己送的围巾，领夹也看见好几次，就觉得，自己送的礼物，有被主人重视的感觉。
“我很喜欢。”
凌安抬起手腕，露出腕上的手表，“我也特别喜欢，天天戴着不舍得脱下来。”
秦宴目光触及那只表，眼神温和，“那就一直戴着。”
“会的！”凌安用力点下头。
一前一后出了办公室，又自然变成并肩走，凌安重新戴上口罩，声音有些闷，可藏不住勾起来的尾音。
他心情特别好。
餐厅是凌安提前预定的，地方不远，绕过湖，到对面的地标建筑就是了。
二十分钟后，两人进到一家西餐厅。
餐厅落在建筑顶层，四面墙都是巨大的落地玻璃，穹顶模拟璀璨星河，抬头就能看见夜空，而向外，则能将半座城市收入眼底，是万千广厦霓虹。
穿着衬衣搭配小马甲的服务生领他们往里走，里面灯光昏暗，每张桌子都摆着一支玫瑰和蜡烛，悠扬的小提琴声萦绕耳畔。
在靠窗的位置落座，点完餐，凌安托着腮对秦宴说：“今晚是跨年夜，待会会有烟花表演，这里是最好的观众席，从这里看，特别美。”
秦宴从前没关注过这些，望着凌安高高兴兴向自己推荐，亮晶晶的眼，温声说：“我很期待。”
凌安掌心摊开，朝他开了朵花，“八点半开始，还有一个半小时。”
秦宴眼底划过丝丝笑意，“嗯。”
没多久，餐品送了上来。
他们边吃边聊。
尽管基本上，都是凌安自己在说话，可他一点都不觉得无趣。他们话题一个一个变，凌安偶尔毫无逻辑，话题变得特别快，秦宴都能接上。
一个半小时，很快过去。
凌安看一眼时间，拿起纸巾擦了擦嘴，笑意盈盈说：“快开始了，还有一分钟。”
秦宴随他，侧头向外。
“3—2—1！”
凌安倒数的话音落下，无数烟花在空中炸开，明亮的颜色划破夜空，将整个夜晚点亮，旁边传来惊叹声。
绽放的烟花离餐厅很近很近，秦宴看了会，忽然情不自禁转头。
窗外变幻的光影落在凌安的侧脸，落入他的眼底，映得他的眼睛干净又清亮，美好的令人移不开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