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丝一个个离开，没人再记得他。曾经求着他演戏的制片人、导演摇身一变，高高在上，皮笑肉不笑的睥睨他，饭局上让他喝酒，让他扮小丑逗趣。
就算这样，他拿到的角色，也无足轻重，还要被后辈新人随意改戏，被他们冷嘲热讽。
“我知道了。”赵成毅冷声。
经纪人满意点头，“你快把小钱送你的礼物都找出来，找不到就自己弄几个，最好直白一点，我先联系几个大粉，让他们引导粉丝替你撕凌安，质疑发出来的证据。
但凌安那些证据很实，就算被质疑，也质疑不了多久，是不是p的很容易能认出来，我们的主要目的，是先转移视线，方便你洗白。”
他再次叮嘱：“你现在先不要发声，微博也不要登，等你该出场了，我会告诉你。”
【几张照片，几段视频能证明什么？甩锅不是你这么甩的@凌安。】
【对呀，这些视频能说明什么鬼？眼神交流？点头示意？后者根本没拍到人，不能是在医院见到熟人了吗？还有聊天记录，那个最简单，可以p的啊。】
【就算那个女孩是赵成毅的粉丝，也没规定不能再粉凌安啊，双担粉不想互相暴露，所以用了两个微博不可以么？】
【卧槽，我看到个猛料，原来这个助理大粉是个同性恋，一直以助理的身份，在骚扰赵成毅，我呕了。】
【讲真，如果性取向是异性，纯直男，却被同性意，淫，好可怕。】
【这个助理和那个女孩，就是疯狂粉丝的典型了吧，好吓人，最无辜还是凌安。】
……
网上舆论被赵成毅的经纪人搅得乱糟糟，东放一个料，西放一个料，真真假假掺杂在一起，网友眼花缭乱。
这千层饼一样的情况，吃瓜网友和正义网友也有点反应不过来，纷纷安静下来，开始观望，准备等局势明朗一些，再加入战局。
赵成毅在客厅走来走去，不停咬着指甲，时不时问一句，“怎么样了？”
经纪人头也不抬，紧紧盯着电脑屏幕，手飞快敲键盘，“再等等，已经乱了，凌安甩出来的那些证据，越来越多人质疑，然后骂你的人在减少，同情心疼你的人增加了。”
这时电话忽然响起，经纪人接电话，那边讲完，他的脸瞬间黑了。
赵成毅看着他的神情变化，升起不好的预感，“发生什么了？”
“有一个坏消息，”经纪人喉头滚动了下，抬起头，声音艰涩，“你下个星期要在水果台播的新戏，被撤档了，然后所有代言、广告，还有待录制的综艺，统统没了。”
闻言，赵成毅膝盖一软，直接跌到沙发上，脸色难看到极致。
经纪人皱紧眉，“不能再等了，你立刻发博向凌安道歉，态度越诚恳越好，马上！”
赵成毅心里仍然不愿意，可也必须低头。
他编辑完道歉微博，给经纪人看，经纪人帮他改了几个语气词，点头说：“发吧。”
经纪人的目光重新回到电脑上，准备联系营销号，帮忙推送，却突然刷到凌安刚发的一条新微博，脸色大变，忙阻止，“别发！”
赵成毅指尖停在发送键上，抬起头看他，唇角微微抖动，身体绷紧。
经纪人闭上眼睛，颓丧地往后倒，嗓音沙哑，喃喃道：“来不及了，你完了，我也完了。”
赵成毅眉心一跳，猛地抢过电脑，下一秒，脸上的血色退得一干二净。
与此同时，外面门铃响了起来。
—
凌安发完微博并艾特赵成毅后，就接着发布了一个视频和一份转账记录。
视频是女孩和她家人的自述。
女孩靠在病床上，神情憔悴，她不敢对镜头，手紧紧抓着被角，她父母完全没了刚才歇斯底里的撒泼疯狂，低头坐在她旁边。
“我、我叫窦静欣，今年18岁，他们，是我爸妈。我是赵成毅的粉丝，粉了他三年，特别特别喜欢他。”
“我一直在他的粉丝群里，上个星期，哥哥突然空降，我们好开心。他陪我们聊天，我们问他后面的工作规划和行程安排，他说着说着，突然丧气，大家都在安慰他。”
“那天晚上，我又给他发了很多私信，安慰他，告诉他我可以为他做任何事。
我太喜欢他了，一直习惯给他发私信，他从来没回过我，可这次，他回复我了，感谢我安慰他，说他没事，只是觉得不公平，自嘲自己没靠山，不然不会被凌安抢了角色。”
“第二天，一个大粉找我，自爆他是赵成毅的助理，让我帮忙，我真的特别气，凌安凭什么？他哪里有哥哥那样的演技，就一张脸而已。
而且因为我追星，刷爆了我妈爸的信用卡，我们家欠了好多钱，他承诺会给我钱，送我出国留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