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枝插话:“小锦问过我来着,商量了下认为大家分开行动的效率更高。以及……”
“以及什么?说话快点。”
“他说,两个大男人加一起都打不过楼凭一个缺德货,不会吧不会吧不会吧?”他无辜道。
楼朔忍无可忍,拍了下薛风疏的肩膀:“我们走!”
宴岁成功地引开了那帮吸血鬼,接着他们潜入阁楼里。
薛风疏在宅邸里住过十几年,对这里不陌生,即便黑灯瞎火也能摸清所有的门槛和台阶。
他在角落里朝楼上张望,道:“只有楼凭一个。”
闻到空气里有苦杏仁的味道,他发现了两袋白色的晶体粉末,放在楼梯口。
是过氧化二苯甲酰。
“等等。”他制止住楼朔。
……这种易燃易爆的引发剂放在这里,Raglan彻底疯了?!
楼朔道:“等什么?再等宴焕要凉透了!”
他说话声音没有压住,楼凭敏锐地察觉有人混了进来,在提醒Raglan快点办事以后,拎起了一旁的棍子。
楼朔上次遇到了一大帮吸血鬼,寡不敌众被打得头破血流。这次他要来拦住楼凭,有几分复仇的意思。
他看着兄长的面庞,神色变得憎恨,情绪起伏也比自己想象的更加强烈。
不等薛风疏配合,他就和楼凭扭打了起来。
被楼凭踹了腹部后顾不得疼痛,反手就是一记勾拳。楼朔下了狠手,揍得楼凭嘴角出血,摔在了墙壁上。
“你今天一定死在这儿。”楼凭抹了下伤口,道。
楼朔看他的嘴角以出乎意料的速度愈合,冷笑:“死也要拉你下葬。”
薛风疏看楼凭距离那两袋白色晶体很近:“你们能不能出去解决私人恩怨?”
过氧化二苯甲酰的性质非常不稳定,很容易发生事故。
可惜两只吸血鬼完全无视了他,他看着晶体被踩了好几脚。
熟背实验室规范的薛风疏快要窒息了:“……”
楼朔也没好到哪里去,喝过鲜血的楼凭处在异常的亢奋状态,作为兄弟,自愈能力也比自己远高出一大截。
好不容易把他揍出一点血,眼睁睁地看着他复原。
“操。”楼朔骂道。
楼凭说:“吃不消了赶紧滚,楼上干着正经事,我不想动静弄太大。”
他狂妄地摇了摇头,懒得与他们费力气。
回去时他看着脚下的那袋晶体,又碾了一碾。
薛风疏默哀:“对博士放尊重点,对你们的生命安全没坏处。”
·
宴焕觉得自己快死了,今天不但没有薯片吃,还看到一只自己不认识的吸血鬼死气沉沉地被送过来,再旁观楼凭和Raglan忙前忙后。
Raglan说:“多看几眼?”
“谁要看你们,辣眼睛!”宴焕说。
“你和他该是仇人。”
他不明白Raglan为什么这么说,可看着那些针管被陆续摆了出去,心里慌张道:“你们也要杀了我啊。”
“看来你是真的很生气。”楼凭对Raglan道,“不就是对宴奉那辆车做手脚的时候,误伤了白宜彻。非要让宴焕也骂我一遍才满意是吧?”
宴焕没什么气势地说:“我杀了你。”
之后楼凭到外面看守,他被Raglan抽了血,再被绑上了手术台,尾椎骨涂上了消毒用的酒精。
“教授,我的数据能通过?”他问。
Raglan道:“是啊。”
他可怜巴巴道:“那要抽我多少血,才能让他恢复呀?”
事情发展至此,他只能祈祷白宜彻所需的血量不是很多,自己能留下一命。
“抽光。”
宴焕对这个答案很不满意,骂骂咧咧:“你们一群脑子有毛病的,离我远点!”
然后他感觉到楼下有爆炸声,震动剧烈,险些掀翻了手术台。
“妈的,不该爆的时候爆了。”Raglan说,“不过我猜那两袋东西没炸错人,楼凭死了也好。”
在他的计划里,如果提前爆炸了,按照威力,搅局的该和楼凭同归于尽。
就在宴焕以为手术要中断时,Raglan道:“我们抓紧点时间。”
白宜彻身上的输送管已经扎好,针孔刺入宴焕的皮肤,小吸血鬼胆怯地哭了出来,眼泪滑过脸颊,继而门被推开。
他迫不及待地往门口望去,看到了火光,烟雾。
还有薛风疏。
不容Raglan有任何表示,薛风疏打开水池,浇湿了自己的外套,拔掉了宴焕身上的针头。
“不要动,我不想朝自己的导师挥拳头。”他说。
Raglan说:“你非要蹚浑水?”
薛风疏道:“入学的时候,我发过誓的。”
母亲曾因为失血过多离世,以至于他被大学提前录取时,拒绝了其他光鲜亮丽的热门专业,选择了读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