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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子高(原版)(104)+番外

陈茜,你要韩子高活下去,那,我们就让韩子高仍然活着吧……

一边喝着十三为我准备的汤药,一边听着十三絮絮说着我昏迷期间发生的一切:在天康帝驾崩的次日,皇太子陈伯宗即即位于太极前殿,定帝号为光大,于明年改元,他下诏大赦天下,并诏内外文武各复其职,远方悉停奔丧……

有些恍惚的听着这些对我而言无关紧要的事,我告诉自己:那人死了,而韩子高的生活仍得继续……

于是,此后就如常的上朝下朝,如常的处理军务,如常的生活着……

五月,乙卯日。

光大帝尊皇太后章氏为太皇太后,皇后沈氏为皇太后,立妃王氏为皇后,皇子至泽为太子。

五月,庚寅日。

光大帝以陈顼为骠骑大将军,进位于司徒、录尚书、都督中外诸军事。迁韩子高为散骑常侍,右卫将军如故。

六月,甲子日。

群臣谥大行皇帝曰文皇帝,庙号世祖。

六月,丙寅日。

葬大行皇帝于永宁陵。

我与群臣扶椁到永宁陵。陵前有石麒麟两只,均为雄兽,守在陵前,东西相望。这一对石麒麟造型灵巧凶悍,纹饰绚丽华美。这样子的守陵兽,确实令人望而生畏,不寒而栗。

脑海中不由自主的浮现出一幕幕莫名其妙的的情景:

有人说,“你不做我的皇后,我们百年以后,也许就不能同陵。不过没关系,嘻嘻,我有替代的东西哦。你看,我准备了两只麒麟,都是雄兽呢……”

石兽雕好时,有人指着它们,笑说,“西侧那只独角的,是我。你看,它身上有茜草,那茜草,就代表了我!东侧那只双角的,就是你!”

然后又有人不解的问,“为什么我是双角兽,你是独角兽?”

那人又是笑,还带了些不好意思的扭捏,“嘿嘿,世人传说,独角的兽比较任性脾气比较怪嘛……”

“哦,你还知道你比较任性啊?”

“嘿嘿嘿~~~”

……

……谈笑的二人,浓情蜜意的二人,含笑相拥的二人……

……那,是我的前生吧?是我曾经愉快欢笑过的上辈子吧?

轻轻拭去脸上的不明液体,我不解的问自己:已经是夏日了,为什么,还是,那么,冷?

第54章

第六十五天了。

他离开我,已经有六十五天了。

再也感受不到他的气息,再也无法拥有他的温暖。

什么叫做痛彻心扉,我想我是彻底明白了。

我不是一直坚信着时间是治愈一切伤痕的良药吗?为什么我一天比一天更心痛?为什么我一天比一天更憔悴?为什么我一天比一天更寂寥?

陈茜,你到哪里去了?

这么多天了,你为什么从来不曾入过我的梦?那一年征讨留异,我颈中一箭,濒死时,因为放你不下,所以拼着最后一口气,回魂到你身边,只为见你最后一面,而如今你却……

骗子!陈茜,你是一个骗子!

你说过一生一世你要不够,生生世世都要跟我在一起的――为什么,你要离我而去?

冷冷清清的月光自窗外洒进来,视线所到之处,皆是他的影子:倔强的,生气的,含笑的,怨怒的……屋子里,那人曾和我嬉闹;床上,那人曾和我痴缠;园子里,那人曾和我相依相偎……

记忆清晰得一切仿佛才发生一般,历历在目……

突然间怒从心头起!

陈茜,你不要我,难道就没有别人伴我吗?!

起身,更衣,梳装。

铜镜中,映出来的人绝美脱俗――这是天下皆知的佞幸韩子高。即使憔悴,却仍美丽。

是啊,是韩子高。

韩蛮子已经不在了,已经被我所埋葬了。如今活着的,只是“韩子高”。韩子高,他有妻有子有权有势有钱,怎会轻言生死?自然,他得好好活下去。

对着镜中的自己,我满意一笑,随后即往外走去。

――陈茜,你不在我身边,我,会找其他人来代替你!

秦淮河畔,灯火通明,笙歌缭绕,吴侬软语随风入耳,举目所见,皆是一派纸醉金迷的靡丽风情。

召来风姿楼中最美丽的女子,我放肆的寻欢作乐……

女子因为疲倦,沉沉欲睡,虽然我也很累,却依旧睡不着,女子身上的脂粉味让我觉得剌鼻,我,已经习惯被那种淡淡的、好闻的、清爽的阳光味道所包围。

也许,我已经不习惯女人了。

于是挥退了女子,我又召来风姿楼中的娈童。

本想压倒他们的,但看着他们,突然之又没了兴趣。那就睡觉吧,让这些天来未曾好好睡上一觉的我能做个好梦吧――我已经,有六十五天,没有好生睡过了。这些天来,夜里总是睡不着,即使入睡了,不久后又会醒来,醒来的时候,枕畔总是湿的……

(为什么,我会睡不着?)

(为什么,枕畔总是湿的?)

只是那些或美丽或雄武的男人们,依旧无法能让我入眠。

我苦涩的笑起来,依然无法入眠啊。

我拖着疲惫不堪的身躯回了将军府,莫时悄悄告诉我,“安成王又来了。”

陈顼又来了?

我不由皱眉,心上涌起一种焦躁。自从我搬回将军府后,陈顼每日必会来访,总是羁留到夜深方离去。叫他不要再来了,他却总是微笑,“子高,皇兄已经死了,给我一个靠近你的机会。”

呵,陈顼,又来了啊。

我往客厅走去,他如常的端坐于此,不过今日他身旁却侍立着两个侍卫,我不由取笑他道,“怎么,王爷开始觉得京畿治安不好,外出访友也得带着侍卫了?”

他只是笑,“我现在身居尚书省,自然得小心一些。”

是啊,他现在身为司徒,录尚书,总理朝内外一切政务。陈茜,你儿子的江山,也许,迟早会是此人囊中物。

陈茜?

怎会又想起他?不是已经决定把一切过往统统埋葬了吗?如烟一场,记得又如何?痴心薄幸,仍是一切空啊。这个世上,没有什么是永远不变永垂不朽永不可替代的。没了旧人,且寻新欢来填补吧。――眼前这男人很英俊,看上去身体也挺不错,一直以来他又对我非常有兴趣……

呵呵。就是他了。

我不动声色的说道,“其实用不着每天都来舍下。虽有高人护驾,但若有什么万一,十个韩子高也保不下来啊。”

“子高,”他饱含深情的看着我,轻叹出声,“为了你,什么都是值得的。”他的眼中,有渴盼,有企求,还有哀怨。垂落在他耳际的发丝,给他凭增些许落寞的味道。那一声叹息,如述如慕,让我心中不由一荡。看着眼前的他,突然之间,我竟生出了欲望。――我想要他!我想要占有他!我想得到他的体温,得到他的身体,以安抚自己寒冷的身心!

这个男人依旧对我非常有兴趣,他说过他爱我。他也说过他恨我。而现在,他仍来向我示爱。不管他是因为所谓的爱而追逐我,还是一直求不得因而执着,反正他对我有意,这就够了。――不够忠贞是吧?呵,我正当盛年,难道还真得抱着个死人过完余生?

拿定了主意,我直接问他,“你,想要我?”

“是。”他毫不犹豫的点头,看向我的眼中,尽是灼热的欲望。

我笑了,“既是如此,良辰美影,何必错过?”

将陈顼引到我的房间,这间屋子,那人曾和我无限缠绵过,到处都记载着他的味道,他的影子。今天,我要洗净曾有的一切!

宽衣,解带,拥抱,亲吻……

陈顼喃喃说道,“你终于肯正眼看我了。”热切贪婪渴望的吻一个又一个的落下,紧紧拥住我,他痴痴笑着,“终于可以得到你了。”

压住他在我身上游移的手,我微微一笑,“我不做承受那一方。”无视他的震惊,我继续说道,“你若想要我,就接受我。”

他微愣,随即点头,“由你。”

剥掉他所有衣衫,我舔吻着他,挑逗着他,他呻吟出声,见他已情热如火,我一举贯穿了他,他痛呼出声,紧紧抱住我的身,在我背上留下道道抓痕……

没有怜惜,我毫不留情的穿剌抽插着,身下的他,痛楚得愉悦……

当一切平息下来后,陈顼侧卧着身子,长长的黑发披散下来,迷恋的看着我,唇角含笑。我只作没看见他痴迷的目光,口气平淡的问他,“可以起来吗?你必须清洗一下。”

他试着移动了一下身体,随即皱眉,抬起头来,很直率的告诉我,“我全身都像被砸碎后再贴在一起似的,很痛。”

以我真实的想法,我根本不想要给他清理,但造成他现在这种状况的始作甬者却是我,自然,我得负起责任来。

将他抱起来,一直走到浴室中,很轻柔放下他,给他清理着身体。他突然失笑,“子高,我从没想到,有朝一日我居然会被人压在身下。更没想到的,居然是被自己一直想压倒的你给吃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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