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毒舌攻防战(74)+番外

“放手!”杜晓开始挣扎,可拳打脚踢全被顾亦北悉数忽略,她这般疯狂,他却依旧是一手按在她腰后,一手插在她发间,稳稳环着她。

可毕竟眉头紧锁,十足痛苦,千般心事只化作一声宛如慨叹的低唤:“晓晓……”

杜晓却与此同时张嘴狠狠一口咬在他肩头。

顾亦北肌肉紧缩,浑身绷直,却依旧没有改换半分姿势,不过再唤了她一声:“晓晓……”

杜晓松开齿关,“哇”的一声大哭出来。

他为这沙哑哭声所染,也眼睫浸润,双眸通红,温柔地抚着她颈后,侧首无声吻在她额际耳尖。

或许是哭的累了,或许是满溢的愁绪悲苦已经得到宣泄,紧绷的弦也已松下,或许是发现有迟疑着不知是否该上前劝阻的护士围观……过了片刻,杜晓便一面哭一面哑着声音抽噎着说了四个字:“带我回家……”

6

顾亦北开车,带杜晓回了两人同住的公寓。

期间杜晓一直没说话,下车和乘电梯上楼时,她仿若无骨地由他揽着,靠在他肩头。抽泣方止的她呼吸中还带着柔柔的潮气,暖暖吐在他颈窝,一点点拨乱了他方方安定的心绪。

不知该喜还是该忧……不知她是不是原谅了自己……

可他又此时此刻又什么都不想提不想说,只想给她一个怀抱,借她一些力气,只要让她不要觉得她孤寂无依,不要太过伤悲……她的脆弱有他照拂,她完全可以安心……

拿钥匙打开门,顾亦北刚准备弯腰去拿杜晓的拖鞋帮她换上再让她去洗澡,却被怀中的杜晓往后一推,背刚重重撞上才合上的房门,她便踮起脚尖吻了上来。

这是个满是挑逗的吻,霸道地堵住他,然后妩媚丛生,他无处可躲。

“晓晓……”换气的间隙,顾亦北喘着气不确定地问她,可杜晓微眯双眸,勾魂夺魄地看着他,抿着唇角就又复吻了上来,灵巧柔软的小手更是已经解开了他的皮带,探了进去,几番作弄,再将绷的死紧的他脱了个干净。

“要我,”她将吻辗转往他鼻侧,轻声呢喃着,脱掉了自己的牛仔裤和内裤,然后更多地踮了脚一手攀着他肩膀,死死贴着他,扶稳了坐了下去。闷哼一声后,她唇角似笑非笑勾起,再哑声补充了一句:“狠狠的。”

59

59、峰回路转战(7、8) ...

7

疯狂的一夜。

从门到沙发到床到地毯,杜晓竭尽所能的取悦和勾引顾亦北,没有任何限度可言。

顾亦北最先有些困惑地顺从与配合她,后来理解般地陪她一起沉溺与放纵,最后硬生生喊了停,不顾她挣扎将她用被子一裹。然后在黑暗的房间里喘着粗气抵着她额头,死死锁住她幽暗的目光:“杜晓,你究竟要什么?”

一缕湿发还含在杜晓嘴里,汗湿的脸颊,粗重的呼吸,俱是极端的诱惑。她微微笑了下,吐出了自己的嘴里的头发,轻轻吐着气不着边际地问:“你不行了么?”

顾亦北蹙眉,眉端却挑起来,唇角也扬出弧度,蹭着她鼻梁,哑声道,“行,怎么都行,你说你要什么,我就给你。”

杜晓听了吃吃媚媚的笑:“我要的,还用我说清么?”

顾亦北收了笑容,凝视着她,那一瞬间目光中的冰凉让杜晓都是一惊。

然后她看着他微微摇了摇头,起身,将被裹的无法挣扎的她抱起,大步走向浴室,不顾她反抗,将她往花洒下一推,迎着她脸打开水,扯掉她身上的被子,在她无法保持平衡又呛了口水时,他抵着她撞向后面蔚蓝马赛克玻璃砖的墙壁,扣住她腰狠狠吻下。

水声哗哗中,她肺堵的疼,闷的只想让她蜷缩起来,而他还凉声说:“还想要?今晚这里还没试过。”

绝望与排斥袭上,不知哪里来的力气,杜晓一把推开顾亦北,靠着墙壁滑下去,扭过脸对着角落,一声又一声地重重咳嗽。

顾亦北隔着细密的水滴和水汽,静静看着她,本想去给她拍背,可临到头,又收回手,用漠然的语气问她:“醒没有?”

杜晓只是咳嗽,没有答他。

顾亦北轻轻笑了声,关了水,扯过浴巾擦了把脸,再围住自己,沉声开了口:“晓晓,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你知道,我会努力去给你。你要一夜放纵来暂时忘掉现实,你要肉|欲上的疯狂来交换灵魂的暂时平静,可以,没问题,我没说你错了,你要疯,我就陪你疯!何况这整件事就是我错在先,我要赎罪,我要求你的宽容和谅解,我想要继续和你在一起!而即使是我没错,你在哪儿,我就会在哪儿;你进地狱,我二话不说跟你去!反正我TMD早就为你疯了,我还在乎背上什么罪名?

可你愿意给我机会么?这一晚,赎罪肯定不够的;以后再也不见苑飘飘,也不够的……你在你心里给我判了万劫不复的罪名,因为在遇见你之前,我不够干净,我这颗心没有清清白白地等待你住进来!就这个罪就够了,够无论这次的事发生是因为再多的巧合,够无论我再做什么来弥补,你也不会再打开你的心安心地放我进去……”

杜晓的咳嗽声已经停息,她环抱着自己,静的漠的如一尊石像,一直没有回过头看一眼。顾亦北凝视着她脊背的目光越来越哀伤,直到漆黑的瞳仁里再没有火光余烬,只有陌陌死灰。他扯过浴巾架上的另一条大浴巾,搭在杜晓背上,再转身走出了浴室。

几分钟后,他穿戴整齐,打开铁门,没有望向依旧毫无动静的浴室方向,只是微垂目光,再多留了一句话:“我在美国的时候认识一个非常好的肺癌医生,晚上我才知道的时候就和他取得了联系,他很乐意在了解伯父的病情后提供帮助。如果你……”突然意识到什么般噤声,自讽地摇了摇头,顾亦北沉沉说,“再见。”

8

等到铁门合上的“咔哒”一响传进浴室,杜晓眼眶中的泪水再难隐忍地潸然而下。

紧紧裹住背上的浴巾,她唇角拉出笑容,对着墙壁语声平静地说:“顾亦北,你又错了,你早走进来了,如果我不是爱你爱的要死,为什么要决绝地要你的全部?不是因为霸道,不是因为占有欲,不是因为没有安全感,而是因为我爱你啊!你在我心里那么重要,就是因为在自觉会失去你的情况下,我才会那么失控,对我爸说那些话的……就是该怪你的,都是你的错!可是我原谅你了啊……我居然原谅你了呀……我知道你懂的,我知道你会陪我疯,我原谅你了呀……我只是说不出口,你知道我骄傲固执嘴硬自尊心强,我不知道怎么面对你……再给我个拥抱你会死么?再讨好我一次你会死么?再坚持下你会死么……是我错了……好不好……”

抽噎再难掩住,杜晓死死攥着浴巾,头抵在浴室的墙上哭的昏天黑地。

**

天亮,医院。

杜晓收拾整齐,为了掩饰一身的疲惫,化了个淡妆,重新面色镇定地出现在医院。

病房里,宋婉趴在床沿陪着夜,听到门的动静,转过脸来,原本迷蒙的视线看到杜晓的瞬间立马精光四射,如好战的公鸡或者护崽的母鸡般竖起浑身毛羽,起立转身动作浑然天成,狠狠瞪着杜晓,正要开口,杜晓却只是轻而冷漠说了句:“跟我出来,别吵醒我爸。”

杜晓选中了医院的小花园,一路无言地前面领路,找到一处较偏僻的位子,平静而端庄地坐下去,再示意宋婉也坐。宋婉不屑地扭脸,“哼”了一声:“你还有脸出现在这里?”

“为何没脸?”杜晓微微笑了,“你早该知道我脸皮厚,不然为何你努力了十多年,也没彻底将我从这个家清扫出去?”

“对,你脸皮是够厚,”宋婉端着手,阴阳怪气起来,“所以才不要脸地利用小骁!”

杜晓摊了摊手:“反正我做到了。”

宋婉气的郁闷,顿了顿足,“我为什么要跟一个把自己生父气的住进医院的人说话?”说完就转身准备走。

杜晓笑看着她背影,悠悠然喊住她,“宋婉,你真认为我前天那一气能给我爸气出个癌症中后期?是你太没有医学常识了么?如果要说气着他,倒不如说你这个天天跟他生活在一起的人更脱不了嫌疑。”

“你!”宋婉转过身,指着杜晓,“那也与你这个不孝女脱不了关系!”

杜晓耸了耸肩:“真是说不通。昨天我因为被吓着了让你占了点便宜,你还就真当自己无比占理所向披靡了?不过能不能和你说通道理真无所谓,反正我相信我爸有足够的医学常识,让他能在立遗嘱时作出正确的判断,会不会给我留足那一份。”

“你……你!你爸还在,你居然就提遗嘱!”

“那没办法啊,”杜晓摊手,“谁让你搅黄了我的大好婚姻,我只能看能不能在这事儿上寻得些补偿了。不过我想以宋阿姨你昨天的义正言辞,凛凛大义,应该是根本不在乎这事儿的,对不?”

宋婉冲到杜晓面前,手指几乎要戳到杜晓脸上,“你不配得!你根本就不配!”

“那你就配么?”杜晓捉住她手指,霎时收起不正经的笑,缓缓起身,借着身高的优势俯视着宋婉,“宋阿姨你扪心自问下,你这些年是怎么对我,又是怎么挑拨我们父女关系的。你别伪装善良伪装太久连自己都觉得自己善良了好不好?你当我爸是真傻么?你当他因为我妈的关系不敢面对我,实际上就不觉得亏欠我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