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近距离,爱上你(11)+番外

发情况,已经过了这一步的她,估计会更没下限一些……但那时,会遇到一个怎样的人愿意出手,她真的不知道。

在走这步之前和之后,她都没打算正常地恋爱和结婚,和纪离维持这样一段并不紧密的关系,对她来说并不难以接受,何况,可以稳定地跟一个人,对她来说也不是坏情况。

“别人避之如蛇虎之事,你却甘之如饴……

阳一一,你终究堕落到地狱里。

还是如十三曾经骂你的那样,从娘胎出来那一刻,你就没带出节操这样东西来?”

在热气蒸腾之中,阳一一对着镜子细细触过脖颈处的咬痕,话声轻巧地自言自语。

说到最末,她却如不愿再看自己一眼般冷冷转身,将昨晚换下的衣服又复穿好,再打开了门。

今天虽然晴朗,却是个有风的日子。带着温热夏日气息的晨风,从开着的阳台门吹入,卷着白色窗纱舞动,用手拨开窗纱,阳一一便看到纪离正一手扶在栏杆上,静默无声地抽烟。

她慢步走过去,站在他旁边,先探头望了望下面一汪澄蓝的游泳池,再回头看向他:“给我一根?”

纪离低低一笑,笑意在若有若无的烟雾里有些模糊:“哪有好姑娘抽烟的?”

阳一一也笑:“哪有好姑娘在18岁上赶着卖身的?”

纪离又笑了声,转回目光,不再看她。

“现在几点?”和他一起在晨风里站了会儿,阳一一问。

纪离侧腕看了眼表:“8点25。”

“哦,”阳一一颔首,又俏生生地弯了眉眼,“那我得走啦,等会儿还有个考试。”

“小朋友。”纪离眉眼染上丝揶揄,“几点考?来得及吃早餐吗?”

“十点,”阳一一咬着下嘴唇笑,“如果吃完早饭你愿意送我的话,当然来得及。”

纪离一扬唇角,将烟头摁在雕花护栏边的烟灰缸里,手扶在她背后说:“走吧。考什么科目?”

“思想政治与道德修养。”阳一一吐了吐舌头,颇有些无奈。

“哦……那你很可能不及格啊。”纪离就连讽刺她也讽刺的温润又正经。

“嗯,我也觉得,”阳一一才不介意他的挖苦,“我们这是英雄所见略同。”

☆、第九章、仅有的底线

等纪离换了衣服,带阳一一去吃过早餐,如约定地将她送到考室所在的教学楼底下的时候,已经是9点50。待车停稳,阳一一蓦地伸手向纪离摊去:“借我支笔。”

纪离真是想要叹息,却只是轻喊了声:“阿辉。”

挡板拉开,阿辉恭敬地递过来一支钢笔:“纪先生,您的笔。”

纪离眼神示意她自己去拿,阳一一伸手接过那只钢笔,随便看了眼,笑容便又深了些:“值钱货,我会好好爱护,下次还你哦。”

“无妨,你还缺些什么?”纪离脸上写着处变不惊的包容。

“老师大变态,说要闭卷考,所以有笔就可以了……而且你也说了,反正我这门多半不及格嘛,所以无所谓。”阳一一灿烂笑着说完,便打开车门准备下车,一只脚都落了地,却又突然收回来,将车门关上,拍了拍脑门,再次看向纪离,“你还说我精明呢,我都差点忘了问……你……还没结婚吧?”

纪离扬唇,瞳中的光影微闪,“你问这个干什么?”

“当然要问,”阳一一睁大杏眼,“如果你结婚了,我们的交易就取消,当我早上没答应过你;如果你没结婚,以后结婚的时候一定要告诉我一声,我给你送个大红包呀。”

“然后结束关系?”纪离反问过后静了瞬,才隐隐笑了声,“看来婚姻是你的底线。”

“又被你看穿了呀……”阳一一支着下巴轻笑,望向纪离的眸影清浅,“我可以做你众多情人中的一个,但一定不做你婚外的情妇,这是我唯一仅有的底线。”

纪离唇角一直保持着一个似笑非笑的弧度,收回和她对视的目光,转而取下了出门前戴上的眼镜,阖上眼帘徐徐说:“好,知道了,结婚的时候会告诉你的。去考试吧。”

阳一一看着他闭上双眼的样子,突然想到三月初逢那个夜晚,她回首时,包厢里那个微露疲惫的他……心头忽生磨人的痒意,怂恿着她倾身过去,在纪离察觉睁眼的一刹,将吻轻轻印在他的脸颊,下一瞬立马退后,对着神色有些迷怔的纪离笑得比蜜糖都甜,推开车门就窜了出去。

一路小跑进考场,刚好到十点,老师正在发试卷,验她证件的时候,神情都不太好看。可阳一一哪儿会在乎这些,拿着手中纪总相借的钢笔,答题简直如有神助。

其实她逗他的,她思修成绩好着呢,谁让她很会瞎编呢?性格再

反叛,三观再不正,考试的时候还是懂得藏起来的,这至少可以有效避免一些会耽误时间的不必要的麻烦,诸如……补考。

以前没进入考试周的时候,周四下午本是有课的,“音色”那边就没排场次,而如今既停了课,考完思修之后,阳一一便得了难得的空闲。她直接回了租的小屋,打算为下周一最后一门的专业基础课考试做些准备。

正哼哼啊啊地开嗓,门铃声突然响起,阳一一有些疑惑地在猫眼一瞅,居然看见了阿谦透过镜片有些变形的笑脸。

打开门,阳一一凉飕飕地打趣他:“你是知道我会在猫眼里看你,所以才正对着这个方向笑的一脸傻气的么?”

“阳小姐说什么就是什么了。”阿谦的笑脸像棉花糖,你使上去的什么力气都给粘走得一干二净。

阳一一对他这个本领也觉得有些无奈,只平静地侧过身子:“进来坐吧。”

阿谦这次摇了摇头:“不了,我还急着跟纪总去欧洲,把他吩咐的东西送到就走。”一边说着,阿谦一边将一个边角云纹小叶紫檀木盒送到阳一一面前。

阳一一一看那盒子心里就猛然颤了下,就连伸手去接的时候,指尖都还因为心跳的加速而有些僵硬:“他给我了?”

“是的,”阿谦洁白的牙齿就像会反光一样,无比喜乐,“纪总说阳小姐看到一定会开心。”

她当然开心。

对她来说,已经久不曾为一件美好事物,生出这般浓重的贪欲和喜爱了。原本她也猜到纪离是藏这只箫的主人,却没想到他这么轻而易举就给了自己。

“帮我转告他,我的确感到荣幸万分。”阳一一打开盒子看了眼,只一眼,确认那躺在暗红绫罗中欲滴的碧色,便又将木盒紧紧合上,唯恐泄露了什么一般……转而抬头,对阿谦一抿唇角,“你刚刚说,等会儿要和纪总一起去……欧洲?”

“你竟然不知道?”阿谦又惊了,“那你怎么直接回这里了啊?我以为你早就了解,也和纪总说好了不陪他午餐呢。”

“……哦,我忽略了。”阳一一尚算平静,因为她心里真实的想法就是:如果纪离需要见她,会自行来找她,或者派人来召唤,她何必将他的行踪了解的那么清楚呢?

阿谦显然也明白了她这点小心思,轻叹了声:“别人是太热络,你呢,却又太不上心了。”

阳一

一假装没听到,眨了眨眼问阿谦:“还有其他事没?”

“还有这个给你。”阿谦也收起感慨之色,又从包里找出个小纸盒给她。

“这是?”浅绿色的纸盒里静静卧着一把钥匙,和一张写着地址的纸条。

“给你准备的房子啊。纪总说你不喜欢住酒店,可你现在租的这里又不太方便,我便替你找了个相对安静些的地方住。但是那房子还需要改造,得过两天才好,下周二的时候会有人来帮你搬家,”阿谦解释完,见阳一一只挑着一边眉毛,却没有出言反对,便又笑眯眯地拍胸口:“你可以先去看看那处房子,我保证你会喜欢的!”

“但愿。”

阳一一喜怒难辨地轻声说出这两个字后,还没问下文,阿谦便呵呵笑着挠头,“我没其他事了,有什么问题的话,随时电话找我。”

“好,飞行顺利。”阳一一颔首,退后两步,准备关门。

“你要不也发一条这样的短信去问候下纪总?顺便提提你很喜欢他送你的东西?”阿谦眼见阳一一没多少兴趣的样子,便也轻咳一声,“只是一个友情建议,是否采纳还是在你。我先走了。”说完就转身快速下了楼。

阳一一关上门,看着手上一重一轻、一大一小两个盒子,心里有些不知名的滋味,沉甸甸地蔓延开来。

她回身坐在沙发上,将装钥匙的小纸盒随手丢在一边,再打开了那个狭长的紫檀木盒,指尖在箫上反复流连了好几遭后,她将玉箫取出,放在唇下,又一次吹响了《湘妃怨》的调子。

她妈妈曾经也极擅箫,因此也让她学了。很小的时候,妈妈亲自教她,吹的都是很轻快的调子,带着乐观的自然气息,仿佛春天融冰后涌出的第一股泉水……可不知什么时候,妈妈渐渐开始只吹极度哀怨悲苦的曲子,关上门谁也不见。她在卧室门外,听着里面恸人心扉的悱恻箫音呜咽,只觉天空一日比一日灰暗……

那时候,听的最多的曲子,就是这曲《湘妃怨》。

梦魂飞不到,所欠惟一死。

上一篇:毒舌攻防战 下一篇:菜包子打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