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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河盛宴(36)

让人想起指拈玉管,月下添香,春过了落红越帘,细白手指那般轻轻一挽。

美而疏凉。

文臻向后一靠,让到了那马车里的人应该看不见的死角。

冰山男看了闻近香一眼,看得闻近香瑟缩一下,随即听到他冷冷道:“庸脂俗粉,不过挺配你。”

马车里的人笑道:“你也就这眼神了。”

声音一出,文臻就往车里面又靠了靠。

那个蛇精病!

果然是他!

前日看见这辆马车时,她莫名地便怀疑那马车和那夜屋顶上的蛇精病有关,没有证据,就是直觉,她的直觉一向准得惊人。

所以她潜入马车,做了一番只针对强迫症的手脚,错了,不会给人造成伤害,对了,正好报复一下那夜的倒吊和抢胸罩。

辣椒粉藏在坐垫底下,只要好好坐着,也没事儿,但是强迫症会受不了毁坐垫,那就……嘿嘿。

她一边心里嘿嘿着,一边拼命往车里缩。

冰山男的目光又落在文臻身上,这一回眼睛里的嫌弃几乎要溢出来,“那就是这位?果然您眼神甚好。”

文臻打定主意装傻,对他露出八颗牙齿的呆萌笑容。

冰山男果然嫌弃之色更浓,鞭尖一抖,似乎就要放下帘子,以免多看一眼引起不适。

文臻刚刚舒了一口气,忽听见一线声音,细细逼在耳侧。

“如果你能让林飞白抢走你袖子里的东西,我就不再吊你第二次。”

“……”

这家伙长了狗眼吗!

不仅是狗眼,还会拐弯,透过两重帘子,主意打到她袖子里。

好不容易抢回来的罩罩,还得送回去?

他怎么不脱下内裤反穿头上当强盗?

“……如果不能,我看这里做阴宅风水倒也不错。”

不急不慢声调响在耳边,听来犹带笑意,不像威胁,像在开玩笑。

冰山男林飞白已经一脸不耐地准备撤回鞭子。

文臻唰地坐直,一把推开闻近香,呼地掀开车帘,也不待人招呼便跳下了车。

这个动作让所有人措手不及,连林飞白也下意识后退一步,文臻却谁也不看,直扑白色马车,扒在半卷帘子的窗口,大呼:“亲爱的!”

“……”

一阵寂静。

半晌,帘子一动,那只手轻轻拈住了文臻扒上车窗的手指。

白纱帘下隐约那人眼波流动,似笑非笑,垂眼看文臻。

“……亲爱的……”文臻嚷嚷,随即声音降低,“名字?”

“……燕绥。”

“……阿绥,你可算来找我了,别生我气了好不好?”文臻声音很大,踮起脚,脸凑向车窗,“我甩你是我不对,虽然你脚臭口臭加狐臭,但也不是什么大事儿,我也后悔了,你看,我这不是来追你了嘛,幸亏你不生气!我就说你是舍不得我的……来,啵一个!”

她笑眯眯凑向燕绥半掩在纱帘后的脸。。

燕绥有趣地瞧着她。

文臻一张嘴。

蓄势已久的一口唾沫,呸地将要出口。

燕绥忽然一抬手,飞快地捏住了她的嘴。

“呜呜……”文臻说。

死变态!

香菜精!

她迟早要把这只香菜精狠狠摁在地上摩擦!

燕绥盯着文臻被捏得变形的脸,本就微圆的脸,这么一捏,越发嘟嘟的,透着初春新桃般的粉腻,而唇撮起,仿若一朵花的形状。

瞧着这么明媚单纯的一张脸,行事却挺……不要脸。

他忽然来了几分兴致,手一捏便松,顺手在她脸颊上弹了弹。

嗯,柔润滑腻,手感颇佳。

方才两人的动作,被马车挡住,林飞白并没看见,等他走过来,燕绥已经松了手。

文臻顶着一边一个指印,笑眯眯给燕绥一个大白眼。

她趴在马车边,一只手压着马车窗框,一只手悄悄拉着袖子里罩罩的带子,斜斜对着林飞白能看见一部分的角度,不动声色地往外拉,脸偏过去,做出和燕绥悄悄话情状。

燕绥也配合地偏过脸。

走过来的林飞白忽然目光一凝,长鞭扬起一声锐响,文臻只觉得袖子一空,再转头便见罩罩已经挑在了林飞白的鞭子上。

那命途多舛的、迎风招展的、粉紫色的、如船如月如藕的……

真特么的满满的羞耻感……

“什么东西!”林飞白厉喝,看一眼那东西形状,直觉似乎是什么女子用品,正要扔了,目光无意中一扫燕绥,正看见燕绥神色微带惊讶,掀开帘子,似乎要出手,往日漫不经心的神态,此刻瞧来似有些紧张。

而文臻则满脸慌张,向他扑来,似乎连他带着倒刺的鞭子都不怕了,也一心要把这东西抢回。

林飞白立即手腕一抖,将那奇形怪状的玩意收进袖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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