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菜包子打狗(60)

“好吧好吧,你打吧。”苟思辰也不再躲,而蔡苞也真的,老老实实一棒敲下去,苟思辰倒吸口凉气,可蔡苞还是一棒接着一棒,根本没停,这场景让苟思辰想起在劲松的那个晚上,她敲打肥胖老板的样子,那个时候背上隐约泛起的凉意或许就是预料到这样一天的到来,他忍着疼,只希望蔡苞可以好好发泄一下。

终是一棒比一棒轻了,蔡苞无法控制地哭了出来,心里漫过巨大的绝望,湮灭至顶,几乎让她呼吸不过来,她浑身失力,可还是固执地打着苟思辰,完全没有力道的一棒棒敲着。苟思辰皱紧眉,受着,也是呼吸困难,心疼难当。

“王妃,您怎么就这样过来了?”门外却突然传来孟越之难得透着惊慌的呼声。

“越之?”

一个雍容的女声响起,“怎么站在门外,辰儿呢?还在里面收拾呢?”随着就推开了门,却在看见里面的场景时,止住了要跨过门槛的步子,好半晌,才挑起柳眉,声音中藏着明显的怒气:“这是怎么一回事?”

传说中的酒后会乱性 上

蔡苞停住手中的动作,泪眼朦胧地看向门口的女人,却觉得怎么看也看不清楚她的样子,她揉了揉眼,才记起或许自己也应该行个礼的,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见礼,便只弱弱开口叫了声:“王妃。”声音中还带着明显的哭音。

苟思辰看着他娘的凌厉目光,微微皱了眉头,可立马就带着笑意道:“娘,怎么回来了也不让儿子过来接你?那群下人也是的,也不通报一声……”

定王妃目光仍然停在正低头擦去泪痕的蔡苞身上,看了好久才瞥到满脸尴尬与紧张的苟思辰脸上:“ 哼,我看见的可是门外护卫丫鬟倒在地上倒了一片,你让别人怎么通报,再说,我看你也没心情来迎接我。”

“娘怎么这样说孩儿呢?”苟思辰笑着打哈哈,希望缓解下气氛,可定王妃的眼睛始终不肯放过一边的蔡苞。

可蔡苞还兀自在被打击中回不过神来,平日的伶俐全不见了踪影,这时虽然感受到定王妃的目光没有半点善意也不知道该怎样解决,只是头越来越低,全身轻轻颤着,如秋风中的落叶。

“辰儿,不介绍一下么?”还是定王妃先讽笑着打破了沉默。

“看孩儿,看见娘太激动都忘了,这位是丐帮新晋帮主蔡帮主。”苟思辰故作疏忽后的歉然。

定王妃浅浅一笑:“原来是蔡帮主,难怪了。”

那句“难怪了”,字字如小箭,锋利的箭尖凶猛地扎进蔡苞的胸口,毫不留情,蔡苞知道自己失态了,不过对她来说,还能有什么比刚刚的打击更令人难过的呢?

她从来都知道,高门大户不是自己该呆的地方嘛,这么有自知之明的她,不会因为别人的一点奚落而活不下去。何况,一个王妃又有多了不起呢?

蔡苞微微一揖,低垂的脸看不到表情,语声听上去竟是蓦地就平静了下来:“不打扰王妃和小王爷相聚,草民先告辞了。”

说完,也不多行礼,对于蔡苞来说,一些没有必要的事情就不需要再顾及了,反正给眼前的定王妃留下的印象已经是那样一个模样,她又何妨破罐子破摔?何况这定王妃对她有什么看法又有什么关系,她跟她不会再有多余的牵绊了,不是么?想到就是一阵苦涩。

可是待走到门口的时候,定王妃却冷哼一声:“蔡帮主可知殴打皇亲国戚是杀头之罪?即使你是辰儿结交的江湖好友,怕也是无法免罪吧。”

蔡苞一愣还没说话,倒是苟思辰笑着先开口:“娘,蔡帮主哪里有打孩儿?那是我们在探讨棒法,蔡帮主只是示范了一下打的位子罢了,一点力道都没有。”

“哦?”定王妃走到苟思辰面前,伸手重重按在了苟思辰肩上,苟思辰强忍住由于疼痛而皱眉的冲动,只是微微笑着,刻意过了一下才捂着肩膀假假的装痛道:“娘下手真狠。”

蔡苞瞥了苟思辰一眼,心内复杂,虽然知道他是为了帮自己,可却突然泛上来一个想法,看他装的那么真,难怪自己被他骗了这么久,想到就觉得一阵悲哀。轻轻闭上眼睛无声地叹了口气,蔡苞道:“如果没有多的事,草民先告退了。”没有再犹豫,就走出了房门,只是在与房门口站着的孟越之擦肩而过的时候,微转眼眸,稍微顿了一下,便几乎是用跑的消失在了园子中。

不用苟思辰给孟越之使眼色,孟越之便追了出去。苟思辰咬了咬上唇,面色凝重,心如乱麻。而定王妃却嘲到:“看看,这些江湖上的人,从来便不知讲个规矩,你啊,也早就被带的不思进取。劝你跟他们保持距离,你偏偏越陷越深,这个女人为什么会打你,你也别想瞒过你娘去。从今天起,你就在王府好好陪我跟你爹,哪也不许去,这个女人也是不许再见了。”

苟思辰心烦气躁,很想反驳,可理智却告诉他,这绝非上策,有可能会适得其反,使得他娘对蔡苞的印象越发不好。不许出门倒好办,他可以偷溜,但让他答应一声他再也不去见蔡苞是决计说不出口的,便只能站在那里,一声不吭。

定王妃轻嗤一声:“怎么,你都抛弃她了,还不肯应一句永远不见?”

“娘,我哪里抛……”苟思辰突然意识到这样等于招供,可能会威胁到蔡苞的安全,如果他娘插手,这件事也真正的覆水难收了,便噤了声。

可定王妃听的真切,眉毛一扬,“哪里抛弃她了,意思就是承认你们在一起了?

你出息啊,不听我的成天跟这些三教九流的人厮混也就罢了,还跟个这样的女人在一起?”

苟思辰再难控制的住:“她是怎样的女人了?”

定王妃怒气难遏:“我一回来你不来迎接也就罢了,还跟我斗起嘴来,真是越发不像话了!”

“怎么了怎么了?”门外传来一个清越却不失稳重的男声,随着迈步进来的男人儒雅斯文,便是这王府的真正主人定王爷了,他走到定王妃身边,扶着她肩,温声道,“怎么一回来就发这么大的火?”

定王妃沉下声来:“还不是你儿子?

你说说他这么大了,不务正业也就罢了,也不娶妻传宗接代,实乃对祖宗不敬,可现在他居然还跟一个不知礼数的小乞丐有了私情,你说他这不是要气死我么?”

“娘!”苟思辰焦头烂额,可他向来算是孝顺,也说不出什么其他的不敬之余,只得在原地走了几步后又扶着额头,叹息不已。

定王爷性子温和,也是个当和事老的,便再劝道:“夫人何必为这件事生这么大气,儿子大了,渐渐也知道分寸的,儿孙自有儿孙福……”

可定王爷的好言相劝却显然更是激发了定王妃的怒气:“你从来也是个不管事的,这王府上下这么多年来,哪一件事不是由我在操持,儿子你又何时管过?”转向苟思辰,“正好这次太妃六十寿辰,我便进宫去求她老人家给你指定门婚事,你和萧家大小姐自幼相熟,虽然那思墨也已经请了赐婚,但太妃宠你,也没答应他,我去求,多半就定下来了,我跟你爹这次就在这等着你们婚事办完后才回封地。还有我会吩咐人看住你,最近不准出门。”

说完,就径直端端走了出去。

苟思辰紧紧咬了下下唇,坐在了桌边,一拍桌子。

定王爷也坐下来:“你也是,怎么就跟你娘这样对上了,哎,我早该告诉你的,你娘这次进京本就抱着一定要办完你的婚事的心来的,这下你是刚好撞了上去,你娘怕是看不到你成亲也不会罢休了。”

“爹,你也只知道看笑话,”苟思辰烦躁的又站起身来,转了两圈后,支在桌子上,“我真的烦死了,你就救救你儿子我吧。”

“来来来,坐下说话,别着急啊,”定王爷倒是老神在在的样子,“先讲讲你娘口中那个什么丐帮帮主吧,我刚刚来的时候刚好看到一个小女孩跑出去,孟越之在后面跟着,是那个?也太小了吧,难道儿子你恋童?”定王爷温文尔雅的脸在面临八卦时,就被撕破了。

“爹,您老能不能正经点啊?”苟思辰的脸黑了大半,可见眼前明显段数比他高上几分的他爹犹自脸色不变地看着他时,也没有办法了,只有坐下来解释道,“她只是身形比较瘦小,今年十六了,如果您看到脸也不会说像个小女孩。”接着就把这中间的曲曲折折悲欢离合都跟他爹讲了个清楚。

定王爷似是听得有些走神了。

苟思辰一拍桌子:“爹!”

定王爷惊的在板凳上一跳,回过神来后,摸着下巴,想了半天,才出口:“这丫头是个好姑娘!”

苟思辰差点就晕了过去:“爹啊,我是要有建设性的意见和帮助,你儿子我当然是知道她是个好女孩啊!”

“ 哎,老实说,你这段感情倒是很像你老爹我以前的一段情史,可是,唉,我还是没有娶到那个女子,不过娶你娘在前,虽然是也是赐婚,可是我也无法抛弃你娘给那个女人一个名分……”定王爷说着就陷入了沉沉的回忆。

苟思辰倒从来不知他爹也还有这样的事,一时就如找到了知音,可听到这件事结果不好的时候,又是烦恼不已,可支着额头想了半晌后,他道:“我不会娶萧玉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