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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米煮成熟饭(58)

“嘿嘿,苏泽,谁让我们刚见面的时候你老气我的?你当时气的我生不如死,痛不欲生,要死要活,现在还不允许我报复回来?”米小媚贴紧他耳朵,笑着说。

苏泽微微一弯唇角,“那是不是从那个时候开始,你就喜欢我了,越气越喜欢,越气越爱?”正如他现在这样,被她逗的时候,仍然觉得欢喜……

米小媚当然知道他隐含的意思,却故作深沉的拍了拍苏泽的肩:“做人,脸皮不能这么厚……”

苏泽:……

两个人的“甜蜜”被迈出房门的蔡苞打断,米小媚看着蔡苞魂不守舍的样子,虽然急切万分,却不大好问,因为刚刚看不下去苏泽和米小媚“亲密”的孟越之,也从藏身的地方出现,苏泽在蔡苞的示意下,进了太后的房间,只留外面三人。

蔡苞终于说出太后已经同意退兵的事,孟越之却说他要走了。

这个走,当然是指明要离开蔡苞身边,米小媚不由想到了自己的际遇,三个人的感情,注定一个人要伤心离去,不过,她有了好结局……而孟越之却孤单远走。

米小媚看着孟越之浅笑接受蔡苞的祝福,那个笑容,消去了他的全部冷硬,耀眼非常。连蔡苞都不禁赞叹:“原来都说平时不笑的人,笑起来特别好看是真的。”

孟越之与蔡苞笑着开玩笑:“那是不是如果我跟你相遇的第一天我就这样笑,你是不是会喜欢上我?”

米小媚心酸,连孟越之这样老成的冰块都会问出这般单纯的问题。可知世上没有如果,也没有后悔这条路,通往重来一遍的结局。

眼看着气氛有些尴尬,米小媚连忙插口:“没事,蔡苞不喜欢你我喜欢你,不管你笑不笑我都喜欢,你要不要考虑一下我?”

米小媚正在欣赏孟越之吃瘪,就又被一只手提着领子给拎开地面,背后响起的声音,有着凉冰冰的磁性:“我相信孟公子是不会喜欢有夫之妇的。”

米小媚:……

眼见米小媚吃瘪,一边最先被孟越之唬住的蔡苞不由感慨,果然一山还有一山高,一物降一物……

米小媚却不甘就此认输,转过去白了苏泽一眼:“我没在孟越之面前承认我结过婚,你能不能给我留几分面子?”

有在自己夫君面前明目张胆勾搭别人还这样说自己的夫君的么?苏泽无言,只有把米小媚拖着往宫外走。

米小媚在心底暗笑,想赢她?哼哼!先赢过她的脸皮再说!

虽然,这确实不大值得骄傲。

孟越之想悄无声息的走,却被苟思辰发现了,米小媚知道了后也去凑热闹,苏泽怎么可能放米小媚一个人去,于是一群人浩浩荡荡埋伏在城门口给孟越之送行。

看着蔡苞和孟越之之间道别时的乔装,米小媚想起了苏桦,其实好像不怎么心痛了,只是心酸,她和他未尝不是乔装一切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但他们之间的故事,毕竟不如蔡苞和孟越之,孟越之是潇洒转身,蔡苞心里无他,所以是祝福,苏桦是仓猝逃离,米小媚恨他,却也知道感恩,如果不是苏桦的伤,她不会意识到,或许她跟他根本不配。

勉强在一起,只会伤痕累累。

在她感情最稚嫩的时候,是他在她的天空,洒下了温暖阳光,而在夜里,也有了奋不顾身的灿烂火光。那会是她最难以忘怀的璀璨记忆,无论怎样,都闪着耀眼的光芒。

看了看身边冷颜冷面的苏泽,米小媚从心底笑了出来,她真是赚了。

眼见那边的孟越之和蔡苞抱在一起,米小媚感动的泪水盈眶。

他们分开后,米小媚走过去:“孟越之,今天给你送别,就不开你玩笑了,你好好做武林盟主,我等着享你的福。”

众人额上刷的挂下几道黑线,享福?米小媚你确定这个不是玩笑的范畴?

米小媚见众人愕然,瘪了瘪嘴,不满的说:“你们真是的,难道忘了我要光复媚术门么?我跟孟越之也算相识一场,他当了武林盟主,有熟人好办事嘛。”

众人脸上的黑线有繁殖再生的倾向。

蔡苞无语,苟思辰不做评论,孟越之直接忽略,最后还是只有苏泽,拍了拍米小媚的肩:“放弃吧,亲爱的。”

米小媚尖着嗓子:“为什么要放弃啊,谁规定女人嫁人了就不能拥有自己的事业了?”

苏泽的笑容在清晨渐渐亮起来的天色中,十足十的像只狐狸:“你终于肯承认你嫁人了啊?”是谁说她在孟越之面前不肯承认自己嫁人的?

米小媚哽住,差点被口水呛到,压下眸子,满是正经:“这个……我们还是回到为孟越之送行的主题上来吧。”

众人皆是失笑,连孟越之脸上都出现了轻微的松动,冲散了沉重的氛围,至少在晨光铺上大地的一刻,每个人脸上都有真切的笑意。

孟越之走了,米小媚帮苏泽撒谎,说发现蔡苞的事情是由于她一不小心看到了一个什么叫苟思墨的人的密件,由此蔡苞他们发觉自己错怪了这个人,冲回去救他,所以米小媚也只能和他们告别。

一下子送走了那么多人,米小媚和苏泽也回到了武城,无故退兵这件事终究对苏家的势力造成了一定的影响,太后因为蔡苞的事情,估计受了打击,开始深居简出,可苏泽一人之力,却一点一点的稳住了阵脚,将事情平定了下来。

能做出的让步就让,所以,保住了重要的根基,只要根基不垮,苏家凭借着非凡的财力和稍稍隐藏起来的实力,东山再起是早晚的事。

眼见着冬去春来。

这一晚上,苏泽和米小媚一番亲密之后,米小媚窝在苏泽怀里睡觉,最近她懒散了不少,苏泽在外面忙,她就在屋里睡觉,从早睡到晚,怎么也睡不够。她将这种行为归结为春困,可是围着她腰的苏泽,一句话却吓了她一跳:“小媚,你最近好像胖了不少。”

米小媚抽搐……她捏了捏腰上的肉,无奈的笑笑,“大概最近吃了睡,睡了吃的关系。”

苏泽轻轻叹:“小媚,谢谢你让我享受了养猪的乐趣。”

米小媚气的直捶他,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她此时心里却在不住的滴血……浑浑噩噩太久,她现在才蓦然想起,她那个似乎晚到了很多天了。

一边回想着上一次的日子,一边心里不住琢磨,她,该不会是有了吧?

终章

米小媚从来都自认为成熟太早。

她真正的生日是在冬至往后,具体日子不详,但怎么也不会是哄骗苏灿的七月份。

这样算下来,不说心理上的早熟,她十四岁不满十五的时候把自己交给了苏泽,刚满十五岁的时候就跟苏泽成亲,而现在,拖了两年刚好十七的时候,她难道就要当娘了?

米小媚从心里觉得恐惧,她喜欢苏泽,可她怕生孩子。

孩子意味着什么不说,就从最简单的说起,她怕痛,甚至怕死。跟着师父游走江湖那几年,她见过太多太多因为难产大出血死掉的女人,就连在她心中无所不能的师父也没办法可救。

最最重要的是,她师父隐约告诉过她,她娘,便是死于难产。

师父告诉过她,她体弱,平衡感差,先天体亏,不适练武。

真正是非死即伤。

所以她这么注重调理,注重一个女孩子要保持健康所要遵照的一切原则。如果不是当初太过伤心,她不会在那么早的年纪就将自己交托出去。

这样的情况,让她怎么提起勇气去面对?

她是真的大意了,这下该怎么办?

第二天早上一早,她乔装打扮了一下,溜出苏府去找了个郎中,郎中很无情的告诉她,她确实已经怀孕两个月左右了。米小媚从医馆出来,有些欲哭无泪,怎么跟苏泽说呢?

孩子有了她肯定会要,这毕竟是她跟苏泽的孩子,会像他也像自己,何况打胎的危险程度比生孩子更严重几分,她承受不起,可是生孩子……

想到就是脚下发软。

要是她死了咋办?如同她娘一样。

生生的痛死,外加血崩。

就算没死,她不光身体垮了,自由也死了,她还有太多太多没有完成的心愿,可米小媚知道,她如果生了小孩,全部的心力就必然都会交到家中,放在相夫教子之上。苏泽对她很包容,因为成亲后苏泽就帮她撑起了全部的天,将她庇护的密不透风,也允许她胡作非为一些,可是,有了孩子,她怎么办?还继续跟孩子他爹胡闹下去?怎么可能?

米小媚将手藏在了手掌心,一失足成千古恨,她的人生,她的花样年华,就早早的结束在了一个孩子的身上,而且不过十七岁。

回到苏家,换好衣服,米小媚无比焦躁的等苏泽回来,可下午些的时候,苏泽身边的随从就回来告诉他,苏泽今晚可能会很晚才能回来。

米小媚轻叹一声,以往在家里胡打胡闹的,画些画或者随便乱弹几个苏泽教她的曲子,兴致来了去账房随意看看,再不济她还能绣绣被苏泽嘲笑为“远看不像花,近看豆腐渣”的牡丹,可今天失了心情,她才觉得自己像个怨妇,一天被困在这小小的地方,等着她爱的人回来。

米小媚正在哀怨的想着,苏灿过来了,对着米小媚皱了皱眉:“在想啥呢?脸色这么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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