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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说路痴嫁不掉(51)+番外

于是在我结束实习的前一天,我又有了新一轮的绯闻:委曲求全和坏男人顾亦北握手言和。

还引发了公司上下女人的争论,一派说我包容回头浪子,具有传统女性的美德。这派人大多是维持公司上下卫生的清洁员……

而那些白领则说我骨头太软,丢了女性的脸。

不过事实证明,我果然没有成为暴风中心的本事,围绕我展开的话题没有持续多久,在我和顾扒皮一起下班时,就听到别人的细碎言语,主角已经成为了另一个人。

一群人聚在门口,

——“我还说辛圆缺最近安分了一点,结果今天来找她的竟然是这样一个坐在轮椅上的中年人!”

——“什么中年人……分明就是老人了,不过还挺有气质风度的。”

——“她看重什么气质风度,就是看准了钱吧,气质风度不是钱堆出来的么?”

——“不过这个老人有点面熟。”

——“有钱人你都面熟,走吧,下班,管那么多干什么,工作做完了?”说话的这个是个女主管,看上去还稍微理智了一点。

我皱眉看向顾亦南,他表情果然严肃了很多,记得上次他说过辛圆缺和顾聿衡很纠结,那现在这个情况算是什么?

几步走到前面,却刚好听到一声脆响,仿佛敲在每个人心里,我脚下也不自觉一错,就见身边的顾亦南加速,越过我身边,去扶住了那个勉力站起来气的浑身颤抖的中年男人。我也忙走近了,扶住一边捂着脸咬着嘴唇一语不发的辛圆缺,这才听见顾亦南在低声劝那个男人:“叔叔,别这样。”转过目光来,若有若无的对我使了个眼色。

我忙拉着辛圆缺往另外一边走去,她倒是非常配合,走到一半,她开口:“去地下停车场。就你了,陪我喝酒去。”

我又呆住,她却反客为主,不容拒绝的拉着我从大厦后面绕进地下停车场,走到她的红色跑车前按响中控锁,放开我,大步绕到车另一头,钻进驾驶座,冷冷说:“上车。”

我有些犹豫,上次我误会了她,想起她脸上的嘲讽神色,心里还有点愧疚,可是今天……我好像跟顾亦南还有个……约会?

“你不去我自己去好了。”她发动车子,摇下窗子,瞥我一眼,似乎准备一踩油门走人。

我一咬牙,想到顾扒皮唤的那声“叔叔”,心里一动,忙打开车门坐了上去。

她冷着脸坐在一边,被打的左脸朝着那边我也不知道情况,这个时候手机响了,我一看是顾扒皮,正准备接,电话就被她拿了过去:“喂,对,人在我这,她今晚我借用了……嗯,我负责她的安全,明天把她送回学校……你不要告诉他,这是我的事,好,我信你,拜!”

手机被抛回了我身边,我在一边却有了我被黑帮老大绑架了的错觉……

而今晚我跟顾扒皮的约会,是真正泡汤了……

直接去了一家酒吧,她帮我叫了一杯果汁,自己拿着伏特加,不兑绿茶就这样喝,烈酒最初沾着她有些破损的唇边的时候,她皱了皱眉,可一杯一杯喝惯了,仿佛那酒,就和水一般。

我不知道她酒量,可这样喝下去,铁人也能喝醉了。

她之前什么东西都没吃,我思索再三还是喊住了她,准备找点话聊,减缓她喝酒的速度:“上次对不起,我误会你了。”

她脸上出现一丝愕然,如我期盼的止住倒酒的动作,唇边勾出一抹艳到极点的笑容:“你真是个单纯的孩子,你也没对我做什么,有什么好对不起的?反而你因为我而吃醋,我一该满足,这算是对我实力的肯定不是?二,我该为亦南哥开心,我最难过的那几年,他帮了我很多。”

我看向她因为酒力而浮上了淡淡浅红的脸,眼中没有一丝醉色沉重的迷蒙,而是越发清亮动人。

她又仰首灌下一杯酒:“迟迟,你喜欢他吧?喜欢到准备好牺牲很多东西对吧?”

我依旧默然不语,因为我觉得我现在说任何一个字都会打断她,而我也根本不知道说什么。

辛圆缺也没管我,只是微微笑着:“我为了爱情,牺牲了太多,可这些都还不够,我跟顾聿衡,可能这辈子都没办法在一起,爱而不得……真是对我最大的报应。”说着说着,眼泪似乎就下来了,她抹去,“你说怎么办?我难道要他放弃轮椅上坐着的他的父亲?虽然他们关系从来不好,可我却迈不出那一步……”

“顾家的背景太大,那时太执着的要追求爱情,后来才知道,只有爱情远远不够,世间的牵绊太多……”辛圆缺又连着喝了很多杯酒,趴在吧台上喃喃,“我想我恨顾家的人,我恨,真的恨……可我又恨为什么我不是顾家的人,如果我姓顾,如果真的姓顾……”

如果真的姓顾,是不是就不用纠结,是不是就少掉很多烦恼?

那是怎样一个家?父亲会在大庭广众下,掌掴自己的继女,自己儿子的爱人?

眼看辛圆缺已经趴在吧台上睡过去,她的电话却突然响了,我从她包里拿出手机,看屏幕上的显示人却不是顾聿衡,而是两个很简单的字“陈易”。

犹豫着接起来,那边是一个很沉稳的男声,听到是我的声音愣了一下,随后问我辛圆缺在不在,我看了看辛圆缺的情况,她朝上的左脸微微肿着,这个时候是不是不适合叫顾聿衡?稍作考虑,我开口:“圆缺姐醉了,请问你是?”

很快的男人过来了,眉目英俊,气质如他的声音,十分稳重,我稍微放下了点心,刚刚也给顾亦南打过电话,他也说可以将圆缺姐交给这个叫陈易的男人。眼看着陈易扶着圆缺姐走了,我玩着手机,走到酒吧的对门,按照顾亦南的吩咐在那里等他。

8月末的夜晚,应该是让人舒适的凉爽天气,我却觉得心情很沉重。好像刚刚准备迈出去的一步又要被吓回来了。顾亦南的父母会不会也给我一巴掌,让我离他们的儿子远一点?

脑中突然出现了汪东妈妈平淡到如死水般的脸,脑海中隐约飘过那些成为我梦魇的话语,正不自觉的打了个冷颤,面前便隐约有了人影,我抬头,对着面前的顾亦南笑了笑。

上天真是对他太过偏爱,同时给了他这么优越的家庭,无可挑剔的外貌,出色的才干能力……

好吧,我嫉妒他,嫉妒的打滚。

如果老天爷再给他一个像我这么完美的老婆的话,是不是会美死他?

想到这里,我又傻傻笑了笑。他半眯眼睛,淡淡开口:“傻笑什么?”

我涎着脸,垫高脚尖揽住他肩膀:“傻笑原本以为我们今晚约会泡汤了,没想到还有机会完成。”

“哦,你是指法国作家萨德(sade)和奥地利作家马索克(Masoch)?”他微微挑高眉梢,拉下我的手,放在手里握好,再认真问。

我愕然望向他,什么东西?

咱不同族

我满是愕然的看向他,但属于女性的本能,告诉我,这两个颇有内涵(其实就是你不明白)的作者名字,将会让我不大好过。

“不是sm么?我好像知道这个词的源头。”他抿了抿唇,做出回忆状,“我还记得sm的英文是sadomasochism,是心理学家艾宾根据上面两位的名字取出来的,你还想丰富点其他知识么?”

“……不用了不用了,”我忙不迭的摆手,“在我的理解中,它就是睡眠一词的拼音缩写……睡眠,shui、mian,sm,嘿嘿……”

我恨顾扒皮的博识多学……恨恨恨!

他听了我的话,轻轻的扬起唇角。

因为他的笑容,我心里像是被谁揪了一把,重重的酸涩弥漫开来,四周明明喧哗的环境霎地安静下来,灯红酒绿之中,我只凝视着那一点笑。渐渐的眼前花了,估计是盯一个地方盯的太久,眼睛酸的厉害,仿佛我一眨就会留下眼泪来。

“怎么了?”顾亦南停住脚步,皱起眉头,表情有些凝重,“被吓到了?”

我回过神来,牵着他手继续前行,只是将牵手的动作换成了手指交叉相握,走了几步,我又瞅向面上还存有怀疑的他,眨眨眼,悄声说:“我们快回去吧。”

他似是僵了一僵,还想说什么,最终却也紧紧的回握住我的手,转身往马路对面走去,我一顿,唇角已经在不自觉的抽搐。

他似乎是感觉到我的尴尬,也看向我,然后淡淡的说:“没事,你不知道车停在哪里,不算是迷路。”

这算是安慰吗?

安慰还用这个调子,他真的很欠扁。

手掌外扩,手指回屈,轻轻的挠了一下他的掌心,感觉到他浑身轻微的僵直与颤动,想起在日本的时候,在汪东面前,我也暂时忘记了一切,无所顾忌的干了这样一件事,不由觉得好笑。

缓缓松出口气,心里翻滚的烦闷,终是暂时压了下去。

我一向乐观,是的,很乐观,不必为下午来自顾亦南叔叔的那一巴掌受了刺激,不必为辛圆缺的苦苦挣扎而联想起自己,不必为别人的悲伤绝望而感同身受。

只是汪东……

不想不想,我不去想他,总有一天能忘。

没有人会因为爱情而死去,我会好好的活下去并收获幸福。

在车里漫漫的寂静中,我看着外面的灯火想,我要成功,一定要成功。我要证明给那些看不起我的人看,我路迟也一定是可以很幸福的。不光是大大咧咧没心没肺的苦中作乐,而是真正的,收获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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