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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穿之清音韵律(127)

“太子爷您还在,没去参加十三爷的婚礼么?”容音出口才发现声音有些哑,好难听。于是微微咳了下。

“收拾一下,跟我一起出宫。快一点,我在门口等你。”太子的眼神,带着些微鄙夷,却只是粗略地带过容音的脸,连反驳的余地都没有给容音便侧过身走了。

容音还在发愣,便听见太子的话又从背后传来:“脸上的泪痕记得擦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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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音和太子坐在一辆马车中,分外不自在。她垂眸,思索,为何太子会想着带自己出宫呢?这算是他的好心么?

其实自己并没有想过可以出宫来参加婚礼,毕竟古代不同于现代,一个未婚女子是找不到什么身份出现在婚宴上的。而且,自己,总还是有乌龟心理,有些人,她是真的很怕面对。

虽然,自己醒来后,从韵韵那里得到了很多关于胤禛的反应的,例如他的心急如焚,例如他的冲动,例如脾气的暴躁,例如胤祥为了劝住他,所费的苦功……可是,毕竟,自己没有面对他。听到的,总是不如见到的。

双方的伤痕,在触碰后,或许会加倍地疼痛吧。

“你等会儿打算怎么面对老四?”太子突然似笑非笑,出口问道。

容音一滞,抬头,歪了歪头,眼中晶亮:“莫非,太子爷带我出宫就是为了看戏?”

“不然你以为呢?”太子自从在容音面前不再伪装后,唇边便一直被讽刺所渲染。

容音纵是心里也正在烦恼这个问题,可面上却还是不怒不恼,“估计会让太子爷失望了,太子爷都曾面对过,我还怕什么呢?”

太子被噎住了,一时还无法反驳,半晌才冷哼一声,道:“收了你那笑容。”目光也随着从容音面上转开。

容音感觉到他目光的转开,便果真收回了唇边的笑。他都不看,自己干嘛还做出这般笑容来累自己呢?

到了十三的府邸,容音便趁太子不注意,悄悄躲了起来,纵是要和那人相见,也不能成为太子侮辱胤禛的工具,如果跟在太子身边的话,这样的事情,怕是难以避免。

容音只是默默地见证整个婚礼的进程,从进门跨火盆,到后来,拜堂,她都是悄悄地听着,感受着,直至送入洞房。容音脚下不自觉地往前迈了一步,却最终觉得,那个地方,自己就不应该再追随了,自己能感受到这般许多,已经是优待了。那里,或许,太过醒目,她不想在宴席结束之前,暴露自己的存在,那绝对不会是好事。

她转身,按着自己几年前参观过的印象,走向了一个小小的花园,感觉那人声鼎沸,欢颜笑语都在自己身后缓慢消失,容音才觉安心了些。

“是容音么?”

容音将将坐下,便听的一个温婉的女声问道。

她回头,却也不想起身给她请安了,只是轻轻呼了声:“侧福晋好……”

瓜尔佳见她这样,似也没有任何介意,反而大大方方走过来:“你可以跟韵……姐姐一样,唤我丹儿就好了。”

容音似是没有听到她话语中在称呼上的微微停顿,便道:“丹儿……”

“今夜,他们终于走到一起了。”瓜尔佳似是松了口气般,在容音身边坐了下来,抬头,今晚,有着晴朗的夜空,星子,似是宝石,可造物者却似毫不吝惜这笔财富,随意散在空中,任人观赏。

“是啊,终于……”容音点了点头,却不知道该再说些什么,她其实不太相信瓜尔佳是能真心祝福而毫不嫉妒的。爱面前,没有人不自私,只是看你如何强迫着自己来应付它。

瓜尔佳也不再说话,两人就这样静默着,算得上是各怀心思。

直至,这诡异的沉默,被她一直在等待的人的声音结束:“音音……”

光是这呼唤,就让容音浑身开始颤抖,她闭了眼,眼泪,便齐齐下坠。

瓜尔佳识趣地走了,于是容音身边的位子,便空给了胤禛。

容音感觉自己重新进了这个熟悉的怀抱,那冰凉清新的气息,带着他独特的隐藏极深的温柔,容音哭的越发难抑。

亲爱的,真的好久不见。不想问什么你好不好之类的话,因为,明摆着,我们都不好。

算是再给自己一次纵容,在你的怀里哭个昏天黑地,虽然都不大清楚自己选择的路,自己料到的所发生的一切,为何还要哭,尤其是在你面前……你的气息,我永远眷恋难忘,但今夕过后,让我们重新陌路……

胤禛,静静环住容音,将脸靠在她发上,微微闭了眼,任她哭的放肆,心里不知何等味道。

树影,微微摇动着,似抖落了一地的星光。

好久好久,仿佛真正是人声寂寥时,容音没有抬头,依旧靠在他怀中,却问:“胤禛,怎么才能使你忘了我呢?”

第三十七章 相欠

容音能够感觉到胤禛因为这有些无聊的问题,而浑身变得僵硬,容音在胤禛看不到的情况下妩媚地一笑,纤指抚上了胤禛的胸口:“开玩笑的问题,不必计较……”

其实这是她真正想问的问题,所以一时控制不住出了口。刚刚出口,也便后悔了。越是要求对方忘了自己,或许对方还越不容易忘记。除非,他从未动过情。

问错了话,做错了事,自是要转移话题。

她轻轻脱离了胤禛的怀抱,不好意思地笑笑,擦干眼泪,试探地问道:“怎地你不去闹洞房?我这些想去的还进不去来着……”其实她想问的是为何他知道她在这里,世上哪得那么多凑巧事,总不至于往心灵感应这方面堆。

自己就算知道今晚必然会见到他,也该知道究竟是何人促使的。这人,该不会是太子。太子如果知道自己在这,该是把自己揪回去才对,要不,该等着“抓奸”。可这半晌,也没个动静。

只是不知道通知的人是好心还是恶意。

胤禛微微皱了眉,他的心情调整没有那般快。可他却敏锐地把握住了容音想问的究竟是什么,他想叹息,却还是生硬地答道:“正要去,一个丫鬟来说你在这,应该是胤祥府上的。”

容音点了点头,那多半是这府中有人自作主张。

深深地呼吸,转了转眼珠,容音笑道:“胤禛,不要误会,我刚刚哭是因为想念……”不是因为委屈,不要以为我很委屈。

“音音,你受的苦,还想瞒我么?”胤禛苦笑摇头,若不是十三当初日夜守着,拉住自己,自己都不知会对太子做出什么来。

其实最该怪的是自己,最可恨的也是自己,除了忍下了当时的冲动与愤怒,现在,却还对太子挂着亲近的面具,对他指示的事情,打理的井井有条,还得日夜安慰自己,说这样只是为了不触怒太子,做出对她更过分的事情。

而最厌恶自己的时候便是太子状似无意在自己面前提起她的时候,那故意的赞扬与欣赏,自己却只能点点头,应和,佯作自己只是知道她,而跟她没有深一层的关系。暗自,手都捏紧了,却对太子的试探和暗讽,保持着日常伪装的淡定漠然的面孔。

如果他是想警告自己,目的达到了。自己一直在忍,就算真是忍无可忍,自己也掐着自己忍下来,回去后,关自己在禅房,念半天佛经,才压得下去。

“音音,你受的,”胤禛蓦地伸手紧紧抓住了容音的手,止住了她故作坚强的伪装,“他日我必让他们十倍相偿!”

容音转过脸,深深地看进胤禛的眼,那当中的恨意似极了尖刀,剜人心肺,却更如寒潮般铺天盖地,席卷而至。容音当然知道他最不满的必定是他自己,这也是她怕的地方,她怕他会忍不住。他不知道,现在还不是时候,他的皇阿玛还会活很久,而他的皇阿玛最忌讳的便是有人背着太子使小动作,如果他焦躁了,该怎么办?

他能许自己一个未来,可是不知道命数的他不知道这个未来,自己怕是等不到了。而且,自己也不想他为了能给自己这样一个未来,而乱了理智,自己在太子手上一天,他如果对自己还是那般在乎,那便会受太子干扰一天。

47年,自己如果成功离开太子,也必然要离开京城。不然,太子复立,自己便失了理由,只能嫁给太子。而太子那时,该是更丧心病狂的一个人了。自己经历那晚的事后,便知绝对无法忍受。

那是不是意味着自己迟早要离开他……只是不知道等到他成功登基的一刻,自己能否回来,再站到他身边呢?

见容音没有反应,胤禛挂上讽刺的笑意,目光从她面上转开,念及她刚刚问的话:“音音,如果你找到能给你幸福的人,我便忘记你。”自己一个曾经放弃了她的人,谈什么要她等自己。

容音心中一痛,可是,却不敢辩解,不敢说什么话来告诉他,自己一点都没有责怪他。如果真能等,自己怕是俗气地说等到天荒地老海枯石烂,都可以。

可现在,容音只能容忍伤口或因为猜疑或因为顾虑,而在他们各自的心中慢慢腐烂。

夜色,依旧如水,那边,还依稀地能传来拼酒的吵闹,可这边,却只能沉默对无言。

“我该走了,今晚一直躲着太子,现在宴席也差不多散了。”容音决心打破尴尬,也破坏掉这只会让人心生猜疑和揣度的寂静。边说边起身,这时,仿佛才意识到自己的手还一直握在了胤禛的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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