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清穿之清音韵律(137)

他其实很矛盾,这句反问并不完全是针对容音的。他似是在问自己。他当然不会计较自己为容音所做的付出,他决心要要的东西,便为之牺牲再多,也不会考量。但是,真的希望一直默默地付出不被她注意吗?或许是自己还不够伟大高尚吧……既希望她倚赖自己,同时也希望她是注意到自己在付出的,也可以说是意识到自己在她身边。

他并不想真正地做个隐形人,无欲无求地守在容音身边,他不屑于做某些事,但是不代表他不想争。不是和老四争,而是直接和容音争。争她心里可能存在的方寸之地,再逐步渗透瓦解,直至她意识到再也无法离开他。

容音似是不介意他的疏离,脸皮厚着一笑而过,心里却很难受:“以前是一直想着自己或许能影响胤禛,所以你帮我。现在我也不准备捡这段感情了,而似乎断掉也是你帮的忙,你应该看的更清楚些,所以我想一开始,或许你就不是因为这点利益才帮的我。”

她尽量忽略自己在刑律刚刚那句生疏的反问中,产生的酸涩,平静地说完。

刑律突然意识到,不论容音知不知道她在做什么,她都在逼自己给个答复,给个明确的说法。自己要说吗?虽然自己无比明确,可是现在却不是说的时候。以容音的性子,现在不是关键时候,她不会接受,反而只会觉得歉疚,为了怕亏欠自己而躲的更远。

谁说爱情中不能使用计谋,作为他这样的角色,如果只懂妄为,那么注定失败告终。

而且,无论怎样,他是真的想陪她打完这场仗。

“容音,有些事,现在不能告诉你,可是你要相信,我是能放心依靠的便是了。”刑律现在的表情如同洗尽铅华,如此平铺直叙的真诚,却在说着隐瞒的话。

“还是不能说么?”容音苍白地笑了笑,似是不太适应如此简单的刑律,她低下头,小声道,“那至少告诉我,是跟利益有关还是人情有关?”

刑律认真地看了此时垂首玩着脚边青草的容音,她真的是在考验他的耐性,一次又一次地将话递到他嘴边,难道她是有意识到自己对她的感情,或许只是本能地察觉,却又被她自己在内心一次又一次地否定?如果是这样,那自己是不是该再一次喜悦了?

可是,还是不能接她的话:“哪有那么轻而易举说清的。”

容音点点头,放弃了。从刑律口中,她似是永远得不到半点真实。可是偏偏,却能让她哑口无言,死心塌地地信他。自己这又是为了什么呢?

“那刑律,”容音微微仰首,笑开,“不要再怪我无限制地压榨你啦!我会烦死你,磨死你,直到你后悔没有早些跟我撇清关系。”

“今天又遇到什么事了?不要说真的是为了我没有告诉你纳曦儿的事情而哭。”刑律没有答容音的话,反而也看着前方草原和夜幕相接的地方,问了出来,唇角绽放的笑意,如同子夜绽放的蔷薇,动人心魄的美,妖冶到极致。

容音也不跟他多扯了,淡淡一笑:“其实我现在冷静多了,下午的时候我突然意识不到自己的目的在哪了?我不明白是不是自己真能对历史起那么大作用,而我是不是一定要将太子推上那条路,我为何一定要那么残忍呢?”

“不为何,只为你自己的命运。”刑律眸间闪过一丝异色,又逐渐荡开成了一滩深沉。他截住容音的话头,冷冷道。这丫头怎生又想偏了,而且听她的语气,似是又不忍了,自己是不是应该再给她上一课呢?

“我的命运么?”容音恍恍惚惚地念了几遍后,突然似是抓住了一点苗头,是啊,自己这样不都是为了以后能解脱出这个圈子么?自己恨到极点的时候不是狠狠地诅咒过这个宫廷,并且告诫自己一定不能在这个充满虚情假意的地方被一些“假象”打动而心软么?可是,为什么太子一个受伤的表情,和一次“失态”的举动,就让自己退缩了呢?让自己看不到到底是为了个什么……

自己这般狠心,妄图着害太子,原来是只为了自己的解脱。可是太子呢?是不是就真的因为自己,而落得那样惨个结果,被幽禁到死呢?

或许只因自己认识到太子对自己不是这般坏吧。失了报复的心情,容音便不确定自己该不该这样自私了:“太子他,很信任我了……”

“这不是好事么?”刑律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中又是往日模样,眼波荡漾,却难辨真相,他将声音放缓,似极了催眠般对容音灌输,“容音你要记得,为了自己,你必须这样做,你同情了他,等到他日后越发暴戾了,是不是还有那个理智来同情你?”

容音咬了咬下嘴唇点了点头,似是要下定决心,却明显还有着犹疑。

刑律大致猜到了,容音大概又是最近生活没有受到威胁,于是便看不到前面可能存在的危险了。他,必须找机会,告诉容音,她如果不害太子,将会有怎样的结局。

容音,狠不下心,他狠得下心,太子对他来说,可没有半点关系。而且,这是历史,终究不能改变,差的只是过程。如果容音是引发这个结果的一个必存因素,或者这也是她为什么穿越的原因的话,他不会允许她逃开。

更不要说这件事,对他私人来说,又意味着什么了。

第四十五章 心机

“嗯?”容音看着眼前突然出现的刑律,愣了愣神。

昨夜辗转直至今日凌晨才勉强睡着,这一醒,便是午后了。刚出帐篷,对入目的蓝天白云青草,伸个懒腰,就看到了眼前不知从何处钻出来的刑律。他也喜欢玩神出鬼没?

“跟我来。”刑律的表情莫名的严肃,连半丝问好的笑容似乎都没有。当然不谈给容音拒绝的机会。

容音奇怪地眨了眨眼睛,却也没有说什么,便跟上了已经转身前行的刑律。

容音本以为一路上刑律至少也会跟她攀谈两句的,却没有,甚至连看都没有看她一眼。自己是怎么惹了他了吗?那天晚上,两人几乎算是不欢而散,刑律该是对自己失望了吧,他为自己谋划那么多,结果自己却给他一个狠不下心的印象。

在他心里,自己会不会是扶不起的阿斗?

“刑律……”容音心里有些难受,想找他谈谈。

刑律却不转目光:“马上就到了,看完了之后我们再谈,好吗?”声音虽然是温和的商量般,但是却仍是让人无法提出半点异议。

容音只能暂时按下心中的疑惑,继续跟着他走。

眼见着快要走出营区了,可刑律还是带着容音往前走着。容音渐渐听见了一种很奇怪的声音,像是人的呜咽,可是却更沉重一些,如果一定要容音给这个声音下个定义来解释,她会不由觉得这是像从身体最深处发出来的,在体内来回撞击,撞到体壁时发出的声音。

这声音,带着绝望与无比的苦痛。似是一种生与死的苦恼,想放声尖叫,却又被堵住。

越走近,那声音便越响。容音不自觉,听的,竟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背脊发凉。

“就在这里,不要过去了。”在一个敖包后,刑律止步,压低声音道。

这是一个草坡的顶端,翻过去应该就是低凹处了,刑律示意容音自己走上前去看,容音狐疑地看了刑律一眼,却在好奇心的驱使下乖乖地走上前。只是一眼,容音便觉脚下一软,方才身上上升的恐惧瞬间爆发,让她浑身不由自主地颤抖,这是……

只见一个人被脱得精光按在长凳上,面部朝下,一人跨坐在那人身上,正在不停耸动,而手上却还执着一把匕首,伴随着他动作的节奏在板凳上那人身上刻画,鲜血,在雪白的肉体上纵横交错,肆意流淌,直至沿着低凹的腰际滑下,滴落在碧绿的草尖。

长凳上男人口中应该是塞了什么东西,发出的惨叫声只是闷闷的,听不出调子,却又不像,那是一种很张狂的嘶吼,从喉底发出,却像被投入了真空。一下子变得失声了。

容音不仅被那白晃晃的身体和那艳红的鲜血给刺的眼前发昏,而是从发式上判断,两人都是男人,这也不算什么,最最关键的是,太子竟然还坐在旁边,漠然“欣赏”着?

她只觉得头晕目眩,胃中明明空空如也,却在不停翻滚。

而就在她已经已经觉得难熬到了快要晕厥时,太子突然从椅上起身,一甩手上一直拿着的马鞭,走到那正耸动着的男人背后,狠狠一鞭甩下,那男人吃痛,张口,竟也是找不到音调的沙吼,而那张开的口中,鲜血淌淌流出……

“他们之前便被太子割了舌头……”刑律不知何时也站在了容音身边,扶住了她如秋风落叶般不停颤晃的身体,在这个时候,冷冷地说了句,声音如叹息,似出口就被风带走。

容音真的不敢相信,历史上只记载他随意殴打下人,而不是这样一番场景的啊。而他,一直隐瞒的,众人都隐瞒的真相就是这样的么?这便是他常玩的“游戏”?

原来自己终究是在逃避着,自己明明在众人提醒下知道毓庆宫怨灵无数,却仿若自欺欺人,想象的画面远没有此刻残忍和变态。她想过最恐怖的,也无非是被活生生打死,而不是这般,玩着这疯狂的最有违伦理的“游戏”。

上一篇:重生学霸女神 下一篇:清风无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