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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宵(65)

作者: 轩家沐言 阅读记录

地板上血迹干涸,尸体早被运走,每处的血迹由同事们放上了记号,听着这同事道:“是这样的,死者的身份我们查出来是假的,他真实的身份目前还在追查,唯一能确定的,二十年前在络田有个拐卖杀人案,登报审案过程的报纸这个死者一直有收藏。”

陆队就感到惊奇,这么一说,络田乡这地名他有些印象,至于那二十年前的案子……

“我记得那个案子。”结案之后媒体播了两次,群众义愤填膺,机缘巧合,当年他正好参与过办案,富家小孩被拐,刑警一路崎岖,在一片荒林找到了满手是血的小学教师江连洲,以及小孩的尸体,和行凶的武器。

孩子胸口全是血,他们在林子里找了一圈,找着了几颗子弹。

时隔了这么久,他印象最深,还是那叫江连洲的人,蒙了五年的冤,如果细细地再回想一遍,他那会满手的血,是因为跪在那孩子身边,一直用力地捂着小孩的伤口,其实是想要救他,却来不及抱起他求救,警察来了。

那片林子,离进镇的车站只隔了三十几米。

“那件案子,其实细细想起来,我总觉得不太对……”见晚辈听的认真,陆队摇头:“现场除了那小孩和江连洲,其实我自个儿,抓着了藏起来的另一个小孩。”

不想再说下去,多想无益,他心思放回到目前的命案上,“至于这个死者,造了这么多假身份,还跟二十年前的拐卖命案相关,他应该就是那嫌疑人的最后一位同伙了。”

电话铃响,小晚辈接听,听着便应了几句,挂断电话对他点头:“还真是,这下那桩案子就是彻底结了。”

不知怎么。

陆队站着没动,面上出现沉吟的神气,似是闲闲的记起,他当年在荒林抓到的那个小男孩,眼睛是真黑,左眼睑还有一颗痣。

有点像哑巴。

那一小痣,这时正被鹿安搓得发了颤。

因为白天睡得过于久,即使到了床上拿了阿竹的手机瞧,知道是凌晨,她全无睡意,趴在他胸前,两只手搓着他两边脸庞,可一刮抚那颗痣,他情不自禁地睫毛抖了抖,变成了化开的糖,缠着她指尖,又难受的红了耳根。

“唔。”

顺利偷亲,听他短促溢了气音,她徐徐攻城略地,小口地吸吮,等他透不过气了再离开,看着他换气,又立刻重新吻住。

流连辗转,一点一点地蹭起他湿软的唇,空气稀薄,她柔和暗哑的问:“阿竹这么聪明,对付那人的时候一点证据都没留下,我当他活该,那在其他的事上你有没有犯错误?”

阿竹不会撒谎,只有他不想说的话,但她一提及林书文相关,他顿时发作,咬住了她指尖轻啮,静了静,缓缓枕到了她手心里,颈线深而长,展在她眼帘下,令她晃了晃神,捧着瓷一样不敢轻动。

手心里像着了火。

他说:“没有。”没有再犯其他的错误了。

“嗯。”心软的一塌糊涂,吻去他的余音,慢也格外专心,轻软的:“乖啊……”

昼来得一日复一日的迟,雨声小了,迟迟不见天光出现,把灯一关,窗外黑漆漆的,屋子里更黑,鹿安伏在他肩上低低打了个哈欠,安静了后,才辨出耳边的鼻息,低的几不可闻。

他是餍足了,先她睡了过去,她试着挪挪脚,那毛线还在,栓着她牵连着他的脚踝,可她只试着挪了点儿,没有迟疑地抬脚碰碰他踝骨:“阿竹……阿竹。”

他状似惺忪地醒来,夜光下却清明,眨了眨。

作势要垂首来蹭蹭她。

鹿安语气如常,秋水阒静,和他鼻梁碰碰:“我要去卫生间。”他眼底的清明是她猜到的,他果然在装睡,为了看看她会不会解开脚绳子。

因为只是水喝多了,被他抱进了浴室放回地上,见他亦步亦趋不肯离开的架势,鹿安忍不住脸红,微微一皱,小竹子才转身,只肯走到洗衣机旁,等着厕坑水箱的声泛起,立刻再抱起她回床休息。

男人箍着她,四面八方全是他的囚牢。

“其实……”

在他怀里忍俊不禁,她勾唇,晃了晃踝上的又细又弱气的绳:“就是我小时候,也没被妈妈抱过这么久。”

她说的也累了,半晌,“你在水箱里藏了个袋子,里面有包纸,我拆开看了。”

是一条光秃秃的链子,没头没尾,没有焊接任何东西,毫无用处。

目线上挑,望向他,捕捉到他面上一闪而逝的惊怔,他似乎想了想,有些想不起来。

江默其实已经不记得,那包纸他是什么时候放进了水箱中,他迟迟的才能回神,从她上方迫近,不让她继续想,“安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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