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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宵(80)

作者: 轩家沐言 阅读记录

师傅见他们来了兴趣,既是顺路,她当即同意师傅载他们过去。

鹿安上车前就在想,毕竟来了趟外地,总得在当地走一走,看看好玩的。

不远处,胡同座落僻静,常青树落着树荫。

鹿安合了车门,牵着竹,到了树荫底下被拽的退了半步,没能转身,让他抱住,“阿竹?”

植株颀拔的身形被树荫覆盖,日影成蜜,他低下身,乌黑的碎发垂落,搭着她肩头,拿脸轻轻地滚了滚,似乎才清醒过来,在她肩上和她对视。

日影在细闪,他明澄咫尺。

胡同老而静长。

这一刻的悸动来得盛烈而无声,放在心里,簇出繁茂的轻羽。

最后亲吻他的瞬间,鹿安不动声色,拽出了耳后的长发,来挡住滚烫的脸颊,透着心猿意马,恍恍惚惚的想,述情障碍被治好了,可是这一秒,她还有些分不清楚,这是爱,还是又一次的心动。

逛着,傅老的电话打来,说午饭过后会派人来接他们回苏城去,因着他找到了徐焦淑,目前这女人在苏城探亲。

与来时不同,抵达苏城霞光尚明,没有入夜,但总归已经很晚,不好在这个时间点去别人家里,遂自然而然,跟傅老回到老人家住的酒店,一起用饭。

整个用餐的氛围祥和,得于傅老对待她的态度,比以前慈蔼了好几个程度,鹿安明知这变化跟外婆有关,信件她没看,可外婆疼爱她,自是字里行间会提到她的名字,再转念一想,阿竹更疼她,没有人比阿竹好。

想到这,鹿安在桌下勾着他的手,又一顿搓搓捏捏。

搓到小竹子不动,只睫毛欢喜到隐隐颤了起来,若不是影响了她吃饭,他整个人都得压紧了她手肘。

“咳咳,咳咳咳。”老人家侧着身,拿手帕捂嘴呛咳了一串,声音咳着有点假。

鹿安勾着唇,勉勉强强安分住,见老先生还在拭着嘴,仿佛没眼看他们,在那问着:“江先生,方便让我跟鹿小姐单独说几句么?”

江默当然不方便,要拒绝,被安安提前按紧了手,她望着他,温声:“你在门外等我,很快就好。”

对于她明言的请求,他仍然磨蹭了许久,想等她松口,多等了等,他才不情不愿地用了鼻音应了应,起身出去。

鹿安跟着,掩住了门把他隔在门外。

餐桌上的水晶灯许大一盏,明光四射,直直的垂泻,流水样落在她脸侧,划过漂亮的梨涡,她转过身,面向老人。

傅老先生先她一动向她走近,拿出了封请柬,抬手交给她:“这是林书文让我交给江默的请柬,邀请他后天参加侓江建设的餐会,他知道你们没死,其实但凡,只要有点脑子,都知道你一定还活着。”

请柬是淡银色,镶嵌了金色英译,银金闪烁,她拿到手里,半晌,言辞淡冷的说:“我已经决定好了,过一阵子我和阿竹会搬走,会永远消失在苏城。”

“离开之前,我想拿外婆的第三封信,换取您的最后一个帮助。”

快要尘埃落定,自从她从诊所的那间休息室出来,也是走出了一直以来的束缚,鹿安的心情一时比一时好。

翌日一早,他们出发去找二十年前,照顾过她几日的阿姨。

提及徐焦淑,便不得不提提母亲,母亲最不喜欢家中有保姆,留徐焦淑在家里是因母亲病重,实在做不了家务,然到头来,徐焦淑仍是没能做多久自主提的辞职,留给她的印象因而模糊,只记得一两扇画面,是个本分憨厚的年轻妇人。

时隔二十年,算一算,现在当是四十来岁。

只是四十来岁,当徐家墨绿的院门一开,从屋里踱出来的妇人,已是两鬓花白,没抬头,先开了嗓问:“谁啊?”

院里院外一时间无人应答,妇人奇奇怪怪地抬起头,目光焦距鹿安脸上,似若有所觉的猜到,嘴角颤了颤,久久地不能醒过神,扶着门框有几些吃力,站稳了脚跟。

江默望着安安的手,又望望安安的眼睛,在鹿安眼里捉到错愕,接着是安安扣紧了他手指。

他高高兴兴,更紧地十指交扣。

妇人也是无意的一眼,扫见他们交扣的手,当下折身回屋,来到传出小孩哭啼的卧室门前,跟搂着小宝的儿媳说了几句,才阖了门,邀请鹿安他们进来:“鹿小姐。”

鹿安没动,还处在这徐焦淑四十初岁已满鬓白发的愕然里,眨了眨,真的坐了下来,全部围在茶几前,妇人却忽然不再开口,沉默地给他们上了茶,坐到了茶几一边的单人沙发。

阳台晾晒着衣服,天色较好。

可小孩的几声哭闹,有一下没一下,衬托的实在太过安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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