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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风无念(17)

无念含笑看进沈清云双眼,任他用双手倾诉着点点思念。

良久,沈清云才缓缓开口,“无念,这不是梦对么?我终于看到你了。”

无念嘻嘻一笑,“我搧你一巴掌看疼不疼,不就知道是不是做梦了!”

沈清云盯住无念双唇看它一开一合,一双眼渐渐明亮,终于噗哧一笑,“不是梦,是真的,听这话就知是真人到了。”笑过之后发出一声满足的叹息,搂住无念复又抱进怀里,下巴搁在他头上,轻轻摩娑着柔软的青丝,一字一句说着,“我进到屋里,就是不敢点灯,生怕弄错了,躺在那里的不是你,那我就又白欢喜了一场。 ”

无念心中一股热流慢慢升上来,混着一些感动、一些酸涩、一些心疼,眼前的这个人是真的喜欢自己呢,或许比自己想象的还要喜欢,或许……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

过了一会儿,无念终是忍不住满腹好奇询问。

沈清云想起表妹气急败坏找自己告状的情形一阵好笑,无念的整人功夫显然同武学一样日渐精进。

“你今日在醉仙楼是怎么捉弄我表妹的?把师父的名号也拿出来玩笑。我晚上刚到这里,蓉儿就跑来告状,她一形容你的样子,我就知道是你。除了你,再没人敢冒充师父。我传令下去,命属下找遍所有客栈,查到你在这里投宿就赶忙过来了。”

“怎么能怪我,是你表妹不讲理,我一开始就说了是你师弟,她不相信还说我冒充,我索性就真的冒充给她看看。”

说到这里,两人都撑不住相视而笑。

多年不见,无念和沈清云都有满腹话说,不知不觉聊到天色微曦方才睡去。

日上三竿,沈清云被敲门声惊醒,门外属下回报:要迎接的诸位宾客都已到了别院,请沈清云回去。

沈清云这才惊觉时辰不早,匆忙收拾了无念随身物品带他回府。

无念还没睡醒,硬是让沈清云拽了起来,迷迷糊糊上了马车随他来到沈家在城中所住的别院。进了客房无念依旧蒙头大睡,沈清云却没这般好命补眠,只吩咐下人好生伺候,自去接待客人。

到了午时,无念终于饿醒了,门外早有仆从守候,听见动静进来伺候。收拾整齐干净后由人领着去到前厅沈清云处。

前厅正摆了一桌筵席为来拜寿的客人接风,沈清云见无念进来高兴地起身将他拉到自己身边的座位上,为他一一介绍在座诸人。

十个客人都是武林中有名的,其中六个都没见过,无念大都听过他们的名字,只是他向来对行走江湖没什么兴趣,也没心思结交,只是客客气气的与众人寒暄。在座诸人知道他是陆长廷的关门弟子都不敢小觑,更有知道当年衡山一事的,言语间就越发客气。

另外四个客人却是熟识的,风流侯爷赵一鹤,飞鱼帮助陈慕南、武山,还有展杰的大哥展英。

赵一鹤出身尊贵武艺不低,因此自视甚高,一般武人并不放在眼里,与桌上的客人也只泛泛之交,除了与沈清云和展英闲谈外,与他人并无多少言语,正觉无趣得紧,忽见无念进来,立时精神起来,笑吟吟招呼,“风小兄弟也来了?难得难得!自从衡山一别,赵某着实思念小兄弟啊,今日有缘重聚,可得好好喝上一杯。”说完,习惯性地拿起扇子扇两下,见无念似笑非笑望着自己,猛然间醒悟过来,“啪”的又把扇子合上了,干笑道,“虽是冬日,可江南的天气还真是暖和啊。”

无念掩口咳嗽两声,压下满腹笑意,“好久不见,侯爷一向可好?”又向陈慕南和武山问候,“陈帮主、武帮主,没想到咱们还真有缘,又见面了。”

武山还好一些,虽然不大自在,还是拱了拱手点头致意。陈慕南却自无念进来就心里发紧,皮肉贴在脸上似僵了一般,这时勉强挤出一个难看之极的笑容,“是啊,巧得很啊!”同时心中暗骂自己猪头,风无念既是沈清云的师弟,遇到沈父做寿,焉有不来拜贺之礼,他怎么就没想到,非得巴巴的赶着今日送上门来给人嘲弄。

沈清云只道无念刚刚出山还未涉足江湖,竟不知他与陈慕南相识,见陈慕南脸色怪异,十分不解。

“无念,你与陈帮主怎会相识呢?”

陈慕南听沈清云问起脸色更差,当着众多武林同道的面,无念若将当日糗事和盘托出,那可是一个大大的笑柄,他也就不必在江湖上混了。心里的紧张不由得带到了面上,两眼直直看着无念,不自觉地露出一丝恳求之意。

无念微微一笑,“我去衡山转交师父手书,和三哥一起去酒楼喝酒遇到了陈帮主,彼此聊得投契,是以认识。”

“原来如此。”

沈清云看了两人一眼,见陈慕南神色,心知绝非如此,可当着众人之面也不好再深加盘问,只得轻描淡写的一句带过。想到分别这许多时日,无念身边的诸多事情自己都不知道,便如隔了层纱般,虽仍看得见对方,却不甚清楚明了,比起谷中日夜斯守实是差了十万八千里,暗里便隐隐有些不悦。只是经事颇多之后城府日深,面上自然不会露出什么,仍是礼数周到殷勤招待诸位宾客。

陈慕南在众人面前全了脸面着实松了一口气,暗暗感激无念,前些时日里咒骂无念阴损的念头也没了,言谈中十分恭敬热情。

无念肚里暗笑,又与陈慕南说了几句场面话,转头问向展英:“展大哥,怎么没见三哥的影子,他跑哪里去了?”

展英听无念提起展杰,摇了摇头。

“按说沈前辈寿诞三弟理应前来拜贺,可他这些日子闹得太不象话,让我爹给关起来了,这才没来。清云莫怪。”

展英与沈清云、无念都是相熟的,为人又豪爽,纵然事关家丑还是实说了,只是展杰究竟为什么被关却不再多言。

沈清云与无念大吃一惊,不知展杰干了什么值得展冲这般管教,暗暗相视一眼,决定宴后私下再来细问。

桌上众人见是展家家事都不便探听,有圆滑世故的便把话头扯开去,仍旧喝酒饮宴。赵一鹤逮住机会与无念搭话,句句都是风花雪月调笑之言,沈清云暂时放下心中诸多疑惑专心对付这个风流侯爷,唯恐无念被他招惹。

宴罢,沈清云命人备了车马送宾客去往水寨。

这时离着寿诞还有七日,来贺宾客才只来了一小部分,大半还在后面,沈清云需得留在别院预备这几日的迎接送往回不得水寨。无念自然也是留下来陪他,等着正日子一起回去。

赵一鹤看无念不走也就赖在这里,沈清云看着他纠缠无念的样子就来气,可又顾忌他的身份不好驱赶,且自己招呼来宾分身乏术,只好私下嘱咐无念离他远点,命两个仆人时时跟在两人身后。

第21章 拜长辈 水寨共叙温情

再有两天便是沈父寿诞,前来拜寿的客人到了十有八九,沈清云看日子临近便带了无念回转水寨,赵一鹤自然也是随行。

“洞庭风光好是好的,可比起十里秦淮终是差了一层妩媚之气。念弟想必还未经历过脂粉花香温柔之地,不如寿筵过后随哥哥我前去游逛一番。不光红粉佳人应有尽有,连俊俏小官儿也随处可见,世人大多只爱美女,却不知男人的后庭处也是欢乐之地,比起女人的阴户还要紧窒销魂,保证念弟食髓知味。如何?”

这一路上,赵一鹤不住缠着无念说些风言风语,还常趁无念不备拉住他手细细摩挲,称呼更自动亲熟成哥哥、念弟,此时骑在马上还不老实,身子硬是探到近处伸手揽住无念肩头,几乎是扒在无念身上附在耳边言语。言词暧昧香艳得紧。

“多谢侯爷美意,不过无念苦无囊中之物,正打算在水寨常住吃些白食,烟花之地虽好却不是在下能散得起钱财的地方,还是不去的好。”

无念淡然笑说,身子微侧意欲挣脱赵一鹤的手臂,无奈赵一鹤搂得太牢,怎么也挣不开,正微微着恼,忽觉胯下马匹惊嘶一声向前窜去。无念赶忙抓紧缰绳,夹紧马腹。这时沈清云策马从身边掠过抓上无念手中缰绳,急声叫道:“无念小心,抓紧了。”两人双骑同时向前奔去。

赵一鹤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一惊,搂住无念的手臂瞬时一空,上身眼看要坠到地上。也亏得他应变神速,急忙夹住马腹稳住下身,这才没有从马上摔下,不过也被惊出了一身冷汗。

这几日沈清云白天忙于接待宾客,晚上好不容易得了空闲想与无念单独相处,偏偏碰上个赵一鹤来搅乱,两人世界硬是成了三人行。别院人多眼杂,为免露了形迹,两人晚上都是分别睡下不曾住得一屋,纵想亲近亦不可得。只有极少数无人之时,沈清云方能拉住无念亲吻拥抱一番,却也只能解解干渴,灭不了心头三丈欲火,一心盼着寿筵赶紧做完好与心上人双宿双栖。

这一路上赵一鹤对无念的百般纠缠沈清云一一看在眼里,记在心上。初时本不欲对赵一鹤发难,可现下见赵一鹤的一番形迹越来越过分,也不禁心头火起,尤其见他扒在无念身上的样子,再难忍耐,经过路边柳树时顺手摘下一片叶子运足内力往无念的马臀上打去。马儿觉得臀上刺痛自然前奔,沈清云趁机上前一同跑出老远,把赵一鹤甩在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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