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不可言说的秘密(221)+番外

她勾了勾脑袋向声源看去,这才看到自己的哥哥也穿着手术服带着手术帽和口罩,只露出来一双眼睛气势却丝毫不减,他继续愤怒地冲她吼:“老实点,别给我添乱!”

程惜老实地又躺了好一阵,她在沉默地躺着不敢吭声的时候,除了担心一旁的肃修言,还能分出神来想:

怪不得肃修言能分清楚到底什么才是真正的肃修然,对兄长刻在骨子里的畏惧,大概属于生物本能的范畴了。

当然她也没有再闭上眼睛睡个觉什么的,事实上现在谁说要让她睡觉,她可能想跳起来一拳把他放倒。

她也有了空闲打量他们现在所处的地方,这是一个巨大又有些老旧的仓库,在他们周围堆着许多看起来像是临时组装起来的机器,有些她认得是医疗器械,另外一些则并不认识。

她注意到肃修然走开跟什么人说了些话,然后就走回来弯下腰对她笑了笑:“是我在警局合作过的搭档,这次事出紧急,把他从B市借过来了。”

程惜不知道他为什么要特地对自己解释,过了片刻才明白过来:他怕她仍然混淆着真实和虚幻的界限,尽可能多的提供一些可以让她安心的信息。

肃修言的情况并不是很好,在紧急的治疗过后,他们决定还是把他抬上救护车送到医院继续治疗。

程惜已经可以缓慢地活动了,她在拒绝了护士将自己也抬上救护车的提议后,自己站起来跟着上了救护车。

肃修言其实一直保持着清醒,他还能看了她一眼,有气无力地说了句话:“你很好。”

程惜觉得他这句话可以直接翻译成“你给我等着”,她哥哥和肃修然都在车上,她不敢直接反驳,只能伸出手握住他放在身侧的手掌,轻轻捏了下他的掌心。

他又看了她一眼,仿佛是想眼不见心不烦一样,继续闭上眼睛闭目养神。

他还需要吸氧,唇边和鼻子里却已经不再溢出鲜血,程惜一直目不转睛地看着他,充满了劫后余生的庆幸和另一种飘荡的不真实感。

他们被直接送入了肃家产业下的私立医院,这里人少一些,环境也清幽适合疗养。

就像程昱路上简短跟她介绍过的一样,肃修言的情况虽然不好,但只要清醒了有意识,问题就不大,不需要做手术,接受常规治疗就可以。

程惜还顺便问了他们究竟在那个系统里了多少天,得到的答复是一周还多。

她计算了下,这大概就是他们进入到系统后实际感受的天数,所以一开始那个时间流速和外界不同的说法,就用来欺骗他们的。

肃修言当然被安排进了最好的病房,不但设施豪华配备了媲美ICU的全套器械,还有一整面墙的宽大落地玻璃,玻璃外则是专属的日式庭院。

程惜除了感慨有钱人真会享受之外,还有种对这样精美景观的本能抗拒——精致和完美通常也代表着不真实。

她在一段时间内可能都会有些精神创伤后遗症了,她觉得自己应该直接搬一把椅子去坐在夜市门口,看看川流不息的人群和烟熏火燎的烧烤摊,可能会踏实一些。

她表现得并不明显,肃修言却看了出来,他没什么力气地冲她招了招手。

程惜连忙过去在病床前的移动皮椅上坐下,凑近了握住他的手:“你要什么吗?”

肃修言看着她“呵”了声,他气息微弱,语气却依然气势不减:“你傻傻地在想什么呢?只死了一次就被吓到了?”

程惜心想我没有你在幻境里死的次数多,我还得夸你一句厉害吗?

但她到底没舍得吐槽这样的肃修言,他脸色苍白无比,比之前还要更瘦了一圈,他本来就有些消瘦,现在简直有些形销骨立,她看了实在心疼坏了。

她忍不住抬起手摸着他清瘦过分的脸颊,还拂过他发白的薄唇,眉头越皱越紧:“脸上都没肉了,玫瑰色的水润润的嘴唇也没有了,得想办法把你尽快养回去。”

他又“呵”了声,有气无力地瞪了她一眼:“怎么?嫌弃我现在丑了?你可以不看。”

程惜也“呵”了声堵回去:“你脸上爬了裂纹毁容的时候我都没嫌弃,现在嫌弃?”

他说不过她,又实在没力气,只能妥协般地被她抚摸着脸颊,弯了弯唇角,吐出了两个字:“傻子。”

这还没过去半天,他已经说了几次她“傻”了,程惜本着不跟他计较的原则,压根就没搭理他。

她本来已经不打算继续聊天让他费力气,他在等了一阵后,就皱眉加了一句:“回答啊,你想什么?”

程惜看绕不过去,只能老实说:“我对现在的一切,还是有些没真实感。”

上一篇:风评持续被害 下一篇:卿卿落在我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