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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言说的秘密(93)+番外

肃修言再次深吸了口气,松开握着她脖子的手,拉上自己的衣服,翻身躺下, 留给她一个背影:“别闹, 睡了。”

程惜也没真想给韩七老先生造成困扰,闷声偷笑着贴着他躺下来, 顺手搂住他的腰。

他的身体略微紧绷了下, 却没有将她的手移开。

程惜满意地在他背上找了个好位置窝起来,抱着他美滋滋地说了声:“小哥哥,晚安。”

这里夜间还是挺冷的,但程惜有大号人肉抱枕取暖,睡得还是很安稳。

只是她这一夜的梦,实在也太乱了些, 她好像是陷入到了另一段人生中,又好像自己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在这个梦里,她从小时候起,就和哥哥一起跟随隐居的父母学习医术。

后来父母被仇家杀害,她在九岁时第一次下山,跟随哥哥一起投靠神越山庄,然后在这里,她遇到了独自在偏僻庭院里练剑的黑衣少年。

她以为这个少年也是跟自己一样,是因为不再有父母可以依靠,所以前来投靠肃庄主。

因为她在这里遇到他了几次,他总是一个人,身旁既没有亲人,也没有朋友。

她在旁边看他练剑,虽然并没有什么花哨的招式,但却利落又好看,看得出以后能成为一个少年剑客的风采。

她也渐渐跟这个沉默寡言的少年搭上了话,喊他小哥哥,跟他说了很多乱七八糟的话。

对父母和山上生活的思念,对哥哥的心疼,还有对这个神越山庄还有巨大的江湖的困惑。

不管她说了些什么,少年总是一边练剑一边听她胡说,间或会答上那么一两句,表明他一直都在认真听着。

有天,她终于说自己的事说得烦了,就问他为何苦练剑法,难道有什么远大的抱负?

少年沉默了许久,才回答她:“人总要有些本事,才能派得上用场。”

她听了这句话,更加坚信这个少年也和她一样,是寄人篱下的孤儿,为了让自己更加有用一点好报答恩公,才如此努力。

直到后来有一天,她没能在那个庭院里找到他,又听说山庄里那个娇生惯养的二少爷染上了风寒。

这个二少爷据说是被夫人宠坏了,平日里锦衣玉食不说,脾气也大,动不动就冷着张脸,山庄里的人都说他可比温文尔雅的大少爷,难伺候多了。

二少爷生病,夫人自然心急如焚,几乎叫了整个山庄的大夫过去,她也懵懵懂懂地跟哥哥一起去了。

她在那个华丽又挤满了人的屋子里,见到了正在冲奴仆婢女发火的夫人,也见到了神色冰冷,一脸不悦的肃庄主。

先去的大夫已经给二少爷诊完了脉,说也就是劳累过度,再加上淋了雨,普通风寒罢了。

夫人却不放心地要哥哥也一定去看一看,她看到哥哥的神色虽然还是很平和,旁边的那些大夫,眼中却已经有了些异样。

是啊,不过是个普通风寒,只因为是身娇肉贵的二少爷,就一定要兴师动众,几个大夫都诊过了尚且不行,还要“小神医”出马。

哥哥带着她进了内室,她也终于看到了那个惹出了这么大动静的二少爷。

他没有穿平时练剑会穿的那种黑色衣服,而是披了件华丽的外衣,就靠坐在床上。

看到又有大夫进去,他脸上的神色还是冷冷淡淡的,只是熟练地将手臂递了出去供人诊脉。

她跟哥哥一起走到床前,又看了他好一阵,确定这就是她的“小哥哥”,就开口小声说:“昨晚下雨啦,你练剑到那么晚吗?”

她看到他还是微垂着眼眸,唇角却弯了弯,像是回应她:“没注意,多淋了一阵雨……”

外面这时传来一声喊着怒意的呵斥,打断了夫人对大夫喋喋不休的盘问:“够了!你整日里就知道围着这没正形的东西打转,还在这丢人现眼!”

夫人似乎是小声啜泣起来:“言儿自小身子就弱,你也听大夫说他是累着……”

肃庄主更加震怒了些:“他多少日没去先生那里做功课了?劳累过度?怕又弄了什么乱七八糟的玩意儿!我没让他去跪祠堂已算是好的了,他还敢病了!”

夫人的抽泣声更大了些:“言儿都病了,你却连急也不急!这孩子就如此入不了你的眼吗?”

肃庄主似是被气到了极致,哑声说:“好,好,来日等这逆子死了,再来寻我吧!”

肃庄主这句话说完,外面又是一阵喧哗,夹杂着夫人的哽咽声:“你真不看一眼言儿了?”

再也没有别的回应传来,听起来像是肃庄主已经拂袖而去了。

她看他一直垂着眼睛动也不动,就连忙想办法安慰他:“小哥哥,庄主伯伯是说气话呢,他一定不是那样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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