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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见你是我宿命的审判(原名:双飞)(28)

“可是俞露看起来比唐嫂年轻很多!”

“唐嫂面相老,又不注重打扮。其实比唐哥小很多。唐哥以前有个老婆,进去的时候离了。出来以后打光棍儿,也胡闹过一阵子。这家羊汤馆是唐嫂家祖传的,唐哥没事就过来吃饭,打跑了不少流氓。唐嫂后来就跟了他。我也是听大家说的,不过,我觉得唐哥是真的喜欢唐嫂,宝贝的不行。”

“唉,你说俞露天生一副惹人疼的样子,却求之不得。唐嫂这个样子,却处处有人当宝,女人的命啊,真不能以貌定论。”文卿对同性之爱并无偏见,以前也迷过耽美,是以并不吃惊。只是觉得命运无常,不是简单的美丑就能决定的。

伍兵略微有些诧异,他很难接受这种不正常的感情。只是尊重唐哥平日不提,今天难得轻松,说出来,也带着几分戏谑。见文卿接受的自然,忍不住问道:“你、你觉得正常?”

文卿知道这是观念问题,不想争论,打了个马虎眼,“嗨,别人的事,管他正常不正常。唐哥不也没事么,你那么急干什么!”

说的伍兵有些不好意思,摸着头嘿嘿傻笑。

文卿想起俞露的长相,问伍兵:“见过俞露吗?”

“没!听说很漂亮。他们那里的快递都被别人抢走了。”伍兵实话实说。

文卿盯着他想找出一点遗憾,却遗憾的发现没有,不甘心的问:“你不争取一下?”

“那有什么好争取的!”伍兵脸色突然一肃,“他们那个地方太乱,以前还查出过邮件中夹毒品的。”

文卿知道北京警方经常扫毒,但是从伍兵口里听出来,却有种近在咫尺的逼真,嬉皮笑脸蓦地收起来。她想起宋沙,如果有毒品,宋沙怎么还那么猖狂?

看出文卿的疑问,伍兵说:“听说那时候宋沙还不是老大,毒品事件之后,那个老大就被抓起来,后来毙了。宋沙就是趁这个功夫起来的。”

“他陷害的么?”文卿忍不住想象。

伍兵摇摇头:“应该还不至于。宋沙这人有时候还是挺有原则的,他从海鲜市场起来,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都是后来自动找他保护的。听说,他也不太想管。这些人都是自成一方,那个俞露,说白了就是大姐大。”

哦,还是战国呢!文卿听的津津有味,这样深切的感受一个传说中的世界,对她这样的乖乖女来说是一件新鲜事。

伍兵看她露出难得一见的稚气,心头一花,顺势揽住她的腰。文卿由着他去,靠在伍兵怀里,想着这样的日子才是自己希望的!

相依相偎,如所有路边的情侣那般一直走到家门口。伍兵看着低头开门的文卿,突然说:“那个俞露,不太好,你离她远点。”

“为什么?”

伍兵吭哧半天,接过文卿手里的钥匙,转身去开门。叮咣的铁门撞击声里,文卿隐约听见他说:“她喜欢女人!”

忍不住放声大笑。让他吃醋的感觉太好了,有益健康!文卿明白唐嫂嘴角的笑意,笑的更大声了。

文卿以为晚上会发生什么,可是除了偷偷的搂了一下她的腰,伍兵的表现实在圣人。自动自发的拉开沙发床,收拾卫生就要睡觉。比起以前动不动就要走的确进步很多,但是他们都如此“患难”交心,伍兵还是如此自制,莫非她的魅力不够?

文卿心里转着小九九,穿着睡衣在伍兵眼前飘啊飘。伍兵自觉下午睡得太多,此时越发神采奕奕,浑身像有使不完的劲儿。尤其是看见文卿穿着睡衣松松垮垮的在他眼前飘来飘去,更觉得白垩纪火山爆发的力量全给了他。涩涩的拽过一本书,拿在眼前翻啊翻,心里想着文卿怎么还不睡觉。

等到眼前的门终于关上,伍兵喘了口气,颇有筋疲力尽的感觉。原来自我克制比纵欲难多了,他想也许该早点结婚,老这么克制迟早得得病!

正想着,那门啪嗒一声,惊得伍兵立刻紧张起来,整个人像上了发条,只等放开扳手就冲起来。至于冲起来干什么,他还没想好。

盯着黑暗里久久不动的门,伍兵才意识到可能是文卿掉了什么东西,未必是来开门。松了口气,又有些失望。有些颓废的坐在床上,伍兵看着浅黄色的门慢慢的升起一个念头:这门,是砸开呢,还是不砸呢?

第二天文卿开门一看,伍兵靠在床边坐着睡,还以为看守所虐待他养成这种怪癖。一边煮牛奶,一边恶狠狠的把青菜当狱头削掉。伍兵不好说自己纠结了一晚上,敲着酸疼的腰还得应和着骂人。

热热闹闹的早上过去,文卿终于上班离开,伍兵这才撑不住的倒向小床,眼皮还没阖上鼾声已然响起。

修改后的担保意见函终于获得严律师的首肯,看文卿焕发生机的样子,老严也难得的露出了笑脸。叮嘱文卿记得安抚一下米倍明,虽然有幸没处漏子,但是做错了总要有个表态。文卿点头应下,刚回自己的办公位,就听见范律师的办公室传来吵吵的声音。

问了芮律师才知道,王律师的项目出了一点纰漏,范律师把她叫进去。大概说的言重了,王律师在争辩什么。文卿仔细听了听,发现问题不大,这么严肃的批评多少有敲山震虎的意思。大概王律师太嚣张的夺人生意,连范律师也难幸免,借此机会有所发泄。他还是大合伙人,不说自己说大家的意见,堂皇端正不好反驳。但是,全所都是聪明人,响鼓用了重锤,里面的意思简直是高山顶上敲大锣,就差扯着嗓子喊了。王律师也不是好惹的主,你给她面子尚且不买账,何况这样不给面子的。扯破了脸,直接拿范律师的项目说事,直言若非自己跟进,这个项目早让别的所拿走。范律师的确有些不经心,被王律师这么不要脸不要皮的扯出来,老脸也挂不住。两人干脆高门大嗓的吵了起来。

严律师躲在自己的办公室装不存在,文卿伸着脖子看了一圈,就整肃了表情全神贯注的干自己的事。倒是芮律师和几个人在旁边低声议论,范律师专属办公室的隔音并不很好,外面听得大概。芮律师几人边听边点评,好像大学时通过收音机听直播的篮球赛。

“嘭”的一声,王律师摔门出来,脸上竟然还有眼泪。看她收拾东西离开,芮律师才感叹的说:“这年头,连眼泪都这么彪悍!”

话音落地,哄堂大笑,可见王律师人缘极差。

文卿偷眼看了看她的座位,虽然此人曾害的自己的差点丢了官司,甚至职业生涯都面临投诉危险,但是这个时候难免有些兔死狐悲。不知道自己做的够不够好,将来有一天是不是也是这样流泪离开?

中午约了米倍明吃饭,他做进出口生意,赶上好时候,生意做得很大。又在顶峰时顺利转型,有了自己的工厂。从代理国外的产品到合资公司,再到建立自己的集团,连蹦带跳成就了京城的又一暴发户。不过,终究是见过世面的,举手投足,还算绅士。聊了几句,文卿觉得他似乎另有心事。

“米先生,有什么事我能帮忙吗?”

“呵呵,还是让你看出来了。”米倍明摸了摸有些谢顶的脑袋,“我听说您跟宋沙宋总关系不错?”

文卿的脸腾的就红了。哪壶不开提哪壶,支吾着说:“谈不上吧,工作关系。”说完就想抽自己,正常的都是工作关系,还用特意说明?此地无银三百两啊!

果然,米倍明了然而暧昧的笑了,“哦,随便问问,文律师不要介意。对了,我想把诉状撤回来,先不离了。夫妻嘛,好说好商量。”

看来他们调解的不错,文卿谈不上高兴,但是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劝和总比帮离强。赶紧笑着应下来。

米倍明看着她:“文律师,您是个好人。要是老严,早就开始给我打预防针了。”他的意思是严律师会吓唬他某些严重的后果,让他先不要撤诉,等协议达成了再说。

其实文卿来之前严律师的确是这么嘱咐的,这两人半斤对八两,彼此摸了个通透。只是中间隔着个文卿,有些事就变得不可预测。

听米倍明一说,文卿想起临来时严律师的嘱咐,自己一高兴就忘了,忍不住惭愧的低下头。

米倍明说:“我记得以前上政治课,说马克思还是恩格斯,反正是他们两个中的一个,说资本主义社会做棺材的都希望天下人死光光,做律师的都希望别人天天倒霉,我看老严是生错了地方,该把他丢到美国去。小文你不要学他,现在这样就挺好。”

文卿难得心情好,半开玩笑的说:“呀,我忘了提醒您。就算现在撤诉,按照我们的合同,这个律师费恐怕也不能不付。”

“哼,那个老财迷,自己做的合同到处是陷阱。要不是他和老贾联手,我也不至于落这个套套里。算了,没多少钱。再说,能认识你,我也很高兴。以前丽丽对你不太恭敬,多有得罪,希望你不要见怪。”

文卿知道他指的是赵丽拿着菜刀去律所砍自己的事,想起若不是这个由头,自己和伍兵恐怕也不能突飞猛进,好脾气的摆手表示算了。其实,她心里很想知道那个骄傲的裴融怎样?这种好奇,也只能压着。问了,反倒显得自己不专业。

米倍明吃了点菜,又说:“您在法庭上为男朋友辩护的事情我听说了,非常感动。您男友也是个好样的,讲义气的汉子。不过,男人嘛,本来就该如此。倒是连累你,冒着败诉破坏声誉的风险义无反顾的为他辩护,我很感动。当初,我做生意赔了一塌糊涂,也是丽丽不离不弃的跟着我……”说到这里,米倍明顿住,似乎有些哽咽。平静了一下情绪才说,“看我,说这些不相关的干什么!来,吃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