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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见你是我宿命的审判(原名:双飞)(51)

文卿看着伍兵,那是她熟悉的男人,站在屋里就是像刚开始认识时那样。

可是,当他随着她的话,慢慢的停下擦脸的手,背影仿佛一座黑黢黢的大山静立在那里时,文卿才绝望的想:自己真的找错人了。他始终是不甘雌伏的伍兵,而自己却一直以为他就是个送快件的。

伍兵一直沉默着,文卿平息了喘气,知道这事不管真假伍兵都不可能说,但是心里已经十有八九的确定。谁都不是傻子,从一开始的不乐意,到后来突然接受,并且还切断了两人的关系,若不是有不得已的理由,伍兵也不会如此决绝。他一步步的接近宋沙,一步步的借宋沙接近泉韵——这个他一度极端反感,现在却竭力保护的地方——

文卿叹口气,论心思论身手,也的确无人能比伍兵更合适。

下床,从包里拿出裴融给的资料:“你看一下吧,这是裴融和小万的联系。签名的叫贾艳秋,是小万的男人。”

伍兵看了看文卿,接过来一页页的翻着,看到签名那页,突然不动了。

“怎么了?”文卿有些奇怪。

“这个贾艳秋,是小万的男人?”伍兵指着签名问。

“嗯,小万亲口说的。账户什么的都是她男人管,签字合同都是她男人弄。”

伍兵摇摇头:“不对,这是俞露的笔迹。这个‘秋’字我认得。前一阵子她给人寄国庆中秋的贺卡,上面有顺颂秋安的字样,这个‘秋’字就是这样——”他指了指那个“火”字,两朵火焰连成一条直线与“禾”成为一体,很古怪的样子,“我印象很深,这是俞露的笔迹。”

文卿看了看,又想了想,扑哧笑了:“你、不会不知道俞露和唐嫂的事吧?”

伍兵眨眨眼,突然一拍脑门:“啊呀,我怎么把这茬忘了!”竟兴奋的笑起来。

贾艳秋的确是俞露,小万嘴里的男人只是因为俞露在她们的关系里扮演一号而已。

文卿喃喃自语:“真没想到,俞露那么漂亮的人,竟然是个T!”

伍兵点点头:“我说那里的姑娘还为了俞露争风吃醋,原来是因为这个。”他实在大男人,对这种非同一般的取向有一种刻意的忽视和贬低。一旦在他的视野起关键作用,就会觉得不可思议。

文卿歪头看着伍兵,抿着嘴,似笑非笑。不用说了,一切都明白。伍兵尴尬的抬起头,嘿嘿一笑,耸了耸肩。

跪在床边,文卿伸出双臂,伍兵乖乖的走过去让她勾住脖子,额头对着额头,鼻子对着鼻子,呼吸间,人就融化了,两个人像连体婴儿一般粘着不肯松开。

“别再抽烟了?”伍兵低声嘱咐。

“好。”

“不许酗酒。”

“好。”

“不许接近宋沙。”

“呃——”文卿轻轻锤了一下他的后背,“我不许你接近俞露!”

伍兵嘿嘿笑了,他只是表示一下关切。天知道每次看见文卿和宋沙在一起他有多想砍人!

“不许吸毒。”轮到文卿提条件。

“好。”

“不许嫖娼。”

“好。”

“不许受伤。”

“……”

“我不许你死!”文卿终于忍不住,趴进伍兵的怀里痛哭起来,多少掩饰的本领都遮不住此刻的担心与害怕,坐实了的猜测比现实更让人崩溃;只要想起自己的猜测曾经成真,看着将来无数可能,就会更加恐惧——怕它再次成真!

伍兵抱着她,轻轻的拍着后背,像哄小孩一样轻轻的摇晃着。他没有办法许诺,也没有办法安慰,他只能陪着她,等她平静下来,然后一起面对未来。

慢慢的,文卿止住哭泣,抬头送给伍兵一个微笑。

放心,我明白的。我明白生活本来就有很多不得已,无法改变的时候也只能挺起腰杆开动脑筋,生生的受着。

微微拉开两人的距离,文卿的手指从敞开的衬衫领口钻进去,抚着他的锁骨,低声说:“我们所做刑诉的一个律师说,生活就像强 奸,不能反抗时能享受也不错,好不好的心里知道,要不要起诉还是看自己。”

手指似风拂过身体,在锁骨上流连却像拂过身体的每一处,呢喃的话从耳朵钻进感官内部,沿着中枢神经一路向下……伍兵绷紧了身体,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去考虑应不应该继续。

可是,这是理智判断,不会出现在此时文卿的脑海里。她想的只有一件事:伍兵。

阳光透过薄薄的天蓝色的窗帘漫射进来,晕染的蓝色光线在伍兵脸上勾勒出温柔而刚强的阴影和线条。这个人有着鲜明的五官轮廓,艰难的日子让他的身形显得格外瘦削,却赐给他坚硬如铁的肌肉和灵活的身子。轻轻吻上高挺的鼻梁,文卿发现,尽管他的五官鲜明,却在每个转折阴影处包着圆润的肌肉,非要尝试才能知道……这个远看倔强的人,在如此近的距离看去,却异常的温和,甚至羞涩。

文卿着迷的在他脸上的光明和阴影间逡巡,手指轻轻的解开衬衫的扣子,轻轻向下一探,便落入湖水中,一划,便是一道涟漪,层层波纹荡开去,吹皱一池春水。

风,起于青萍之末,可蹶石伐木,梢杀林莽……

伍兵的最后一丝理智被弹开,眼睛随着文卿的动作慢慢变深,手在她的腰部慢慢滑动,时松时紧的拉近或推开,轻轻一推便跌倒在床上。不同文卿的浅啄细吻,伍兵更喜欢在她身上长长的吮吸和停留,好像一只老虎停在鲜花旁……

这毋宁说是一场游戏,两个红尘行走太久的人终于来到一处小站,相视一笑,躲开喧闹,像个孩子般的游戏玩耍……

文卿再次从晕眩中醒来时,伍兵依然还在沉睡。不知道听谁说过,有些男人关起门的放肆和他在外面的正经是正比关系。也许韩达不是,但是伍兵绝对符合这个定律。或者知道这是“可以的”,所以他便淋漓尽致的享受自己的“福利”。揉揉酸疼的腰,蹑手蹑脚的爬起来,最后一眼,伍兵依然在沉睡。不管他在外面如何,在这个屋子里,他只是一个无害的男人,或者男孩。

文卿偷笑着,钻进卫生间洗漱。这是一个怎样的早上啊,连不透风的浴室里,花洒喷出来的水花都架出一条五彩的霓!

轻松的哼着曲子走出卫生间,文卿甚至觉得这是留住伍兵的一个好办法!可是——

卧室里已经空无一人。

也许他没有睡着,也许他等着自己走开,这样,不用说“再见”,也不用面对泪水,离别会更容易一些。

颓然倒在床上,又上路了。前路未卜还需走下去,人生莫测也要喘息着活下去。

文卿乐观的想:至少,现在不是一个人了。

请了半天假,下午四点多文卿才去办公室。脸上的伤口不大,已经结痂。但是从镜子里看,好像还是有些异样,她不想让人大惊小怪的盯着自己,到时候说还是不说都尴尬。

严律师一天都没来,也不知道忙什么,业务越来越少,老头儿越来越忙,文卿奇怪他是不是真的想退休了?

路亚告诉她,上午王律师和范律师吵架了,好像是为了米倍明公司的事情,她要求范律师以律所的名义,向米倍明道歉,撤回无效的解约协议。

“有结果么?”

“范律师不理她。不过,她说这个合同是你私下里做的,要范律师——”路亚看了看里面,“开除你。”

“哦,那范律师怎么说?”

“老范说你是老严招的,开除这种事还是等老严回来再说,然后夹着包就出去了。”

“王律师呢?”

“自己做了一份合同出去了。”

“盖章了?”

“没有!严律师老早就说过,所里的章谁都可以用,唯独她,不能!”路亚得意的笑着,拍了拍自己的抽屉。

文卿扫了一眼,“说实话,你这抽屉我都能开。”

路亚吓了一跳,文卿拿起两枚大头针,三下两下,就捅开了。站起身看着路亚不说话。

公章还在,可是,路亚记得自己明明把口红放在公章上面了,怎么口红跑到另一头了?

文卿拍拍她的肩膀,“没事,别跟别人说就行。老严不会怪你的。”

路亚看着文卿走进去,半天才咂舌嘀咕:“这儿是律所,还是贼窝啊!”

作者有话要说:本章完

福利,福利,找到原文里的那段了,想不到还跟着一段H,不用白不用,贴到这里再腻古会儿吧!

第二十八章 爱的代价

(我真的不想报复谁,心想着息事宁人算了,生活本不容易,女人何必再为难女人?)

说不担心是假,说因此就可以不让他去做也是假。天要下雨,娘要嫁人,哪个你能拦得住?

坐在办公桌前,文卿有些恍惚:伍兵所做的也不失为一种职业。虽然要求高了点儿,但他也算受过特殊训练,至少比一般人合适。好比自己做律师,也算受过特殊训练。

思来想去,一下午的时间就这么荒废了。严律师依然没来,范律师从她面前走过几回,看了两眼没有说话。

王律师一直没回来,估计在跟米倍明较劲。红颜知己也是女人,惹急了有几个能乖巧伶俐?到时候就龇牙咧嘴,撕筋裂骨了。文卿不担心王律师说自己什么,毕竟整件事是米倍明亲自在背后操纵,她甚至觉得米倍明早就开始怀疑王律师,一切甜言蜜语不过是让她更加疯狂,暴露得更加彻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