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失忆前我做了什么(124)

出了洞穴,爻楝漫无目的地走着,直到日落西山也不清楚自己是要去哪里,他疑惑地摸摸口袋,摸出一张叠好的纸。

——你叫爻楝。

每天去雪山里找一个被囚在寒潭里的男人,他叫竹涧。

家与雪山洞穴之间路的地图在背面。

每隔三日与他交合,切记,这是你最重要的事情,一次都不可落下,切记切记!

路上若是遇到新鲜的河鲜可以带上。

翌日,爻楝再次头脑一片空白地从床上坐起,枕边就是一张纸,写着两个字:竹涧。

“竹涧?”爻楝疑惑地喃喃着,他再抬眸,一把通身漆黑的剑底下压着一叠纸和一本厚厚的日历,纸张最上面是一副地图,底下则仅书写了两个字:竹涧。

爻楝不断向下翻着,接连不断的竹涧、竹涧、竹涧……跃入眼内。

他环顾四周,墙上密密麻麻都贴满了字,最底下的复杂但字迹端正,贴在最上面的潦草狂躁,全就只有两个字:竹涧。

“是人名吗?”爻楝皱着眉摸向这些充满了不甘与慌乱的字,“还是地名?……是我写的吗?…嗯……我是谁?”

※※※※※※※※※※※※※※※※※※※※

家里网欠费了,我说怎么发不出去折腾半天,我还以为是外面电缆爆炸了……

别问我说好的多1000字哪里去了,年轻时的狂言妄语随风去吧qwq

第60章 全都想起了

又一次结束后, 竹涧光着腿将湿淋淋的足踝搭在爻楝肩头,这是他之前从未有过的举动, “欸,我说你是在完成什么仪式吗?每三日来一次, 你到底是谁?”

爻楝低着头, 看自己手上因为受惊吓不慎落入水中, 被浸湿的图纸,“这是什么东西?之前上面写了什么?”

“我怎么会知道?”竹涧没好气地翻个白眼, 努力忽视屁股漏水的异样感, 爻楝不明就里地把纸摊在石壁上, 他转过身, 疑惑地皱眉,“你是谁,为什么在这里?谁把你关在这里的?”

竹涧气得一脚踹他胸口, “你有病啊, 就你把我关这里的。”

爻楝稳稳地伸手接住,他的掌心温暖干燥,而竹涧的脚却像冰冷潮湿的石块,“……我是谁?”

“我说,你装什么装!有意思吗, 什么都不记得就记得三天来上我一次?唬弄鬼呢?你别给我逮到机会逃出去,我肯定第一个就弄死你!……今天操也操完了, 快滚吧。”

爻楝还是一脸的茫然, “去哪?”

“当然是回你家啊。”竹涧闷回水里, 又听爻楝问:“家在哪?”

“一直往北,大概走一刻钟之后往西……天知道为什么我能感知到你去了哪里?我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什么?……嗯?这是哪?你是谁?”从始至终爻楝似乎都保持着状况外的模样,断忆咒每分每秒都在清除他的记忆,每一次眨眼之后他都会将眨眼之前发生的事情忘却。

竹涧懒得搭理他,背对着爻楝吼一句,“往北,然后往西。”接着将整个人都沉入了潭底。

“北?西?”爻楝莫名其妙地抱着外套,在雪地上踩出一串串脚印,他忘记自己要穿鞋,也忘记了他的腰带还留在洞穴里。

过了会,他连什么叫北都忘却了,爻楝愣愣地停下脚步,再呆呆地回望身后,目光所及之处就只有一片绵延的山脉,银装素裹,风席卷着雪花,呼啸着打在他的脸上。

空白,哪里都是空白。爻楝忽然眼眶一红,大滴大滴的泪水不知为何滚滚而下,他就像一个迷路的孩子,慌乱又无助。

“有人吗?”爻楝的声音具被狂风淹没,就连自己都未曾听见,他再次大声吼道:“有人吗?!”

如冰刀一般风雪被他吞进喉咙里,痛得爻楝全身发颤。

“……救救我。”

“谁来救救我……”

不知这样漫无目的又疲惫地走了多久,倏尔,远处的一缕幽烟吸引了他的注意力,爻楝就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那样眼睛一亮,他不顾满身狼藉飞快地向那个方向跑过去,他并不知道黑烟代表着什么,也不知道那里有什么,爻楝仅是如飞蛾一般寻觅着火光,寻找着一切可以抓住的东西。

他跌跌撞撞跑过去,尽头却是熊熊的烈火,树木在焦烟之中枯萎,一间林中的小草屋在大火之中发出噼啪的燃烧声,爻楝被失忆折磨得精神几近崩溃,此时却忽然懈下了双肩。

仿佛就像失去了所有而彻底松懈下来的人,已经没有任何还需要他去保护、守护的东西。

他安静地看着近在咫尺的大火,看这团猛兽吞没面前的一切,看窗木断裂,墙壁崩塌,看沾着墨的宣纸被火苗舔噬,又看到了从火焰之中走出来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