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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忆前我做了什么(19)

“……”爻楝觉得有点糟糕,他本来还想教竹涧剑术和法术,但现在就有一个很严重的问题:万一教完了竹涧这只白眼狼喝完奶就骂娘,还想弑主,自己岂不是躲都没地方躲?

竹涧说完心底的小秘密,抬眼看爻楝脸上竟然一点表情也没有,他不知自己现在的心情到底是不满还是庆幸,干脆以怒佯之道:“所以你到底要我剑形态做什么?”

“送你一样礼物。”爻楝伸出手,将掌心朝上,等待竹涧跃上来,这姿势颇像主岛内一名捡了只狗在养的小师妹,只要手一抬,小狗便会摇着尾巴将长长的嘴巴搁上去。

竹涧被恶狠狠打了一顿,又塞了个蜜枣说送礼物,他终于软化态度不情不愿地变成白剑,落在爻楝的掌心,“什么礼物?”

爻楝从储物袋里取出一块白中透着少许青色的玉璜,底下缀有细碎的短流苏,他将细绳从白剑的柄孔中穿过,小心系好,“剑穗。”

“!”白剑剑刃发出震惊的颤动,爻楝送出剑穗之后把竹涧放回地上一叠杂乱的衣裳上,竹涧立刻变回□□的人形,玉璜就恰好系在他的颈项里,剑形作穗,人态为链。

竹涧有点点满意,但又不肯直接表现出来,于是他故作嫌弃地捻起玉璜观察少顷,“怎么不是纯白色的?什么玩意儿啊好杂的质地,好丑……”

骂了大半天,他也没把项链摘下来,爻楝知晓这是收下了的意思,他替竹涧把绒裘盖在腿上,“这玉璜里有一个小型的储物空间,你可以将衣服放在其中,以后切莫于人前赤身裸体了。”

“你管的倒是多……”

“你是我的魂剑,出去丢的是我的脸面。”

“你——”

“我再教你一个快速穿衣的口诀,我只念三遍,你需记下且在半个时辰内运用纯熟,否则我自当罚你。”

“什么?”竹涧觉得自己莫名其妙就被爻楝牵着走了,可爻楝唇一动,他就顾不得生气,赶紧将口诀来回默念。

“记住了吗?”

“再,再一遍。”

“这次是第三遍,念完后我回房沐浴,你可跟上或者留在此地背诵,过半个时辰我会来寻你。”

竹涧也不知有没有听进去,胡乱嗯了一通,跟在爻楝身后一边走一边背,口诀不长,但韵调略怪,竹涧这类新习者练得极为辛苦。

洗完澡之后,爻楝出门就见竹涧躺在藤椅上四肢朝上,正手脚并用地脱着衣服,“混蛋,你倒是顺带把脱衣诀教我啊,这什么五重衣,累死我了。”

真有趣。爻楝想着,他上前为竹涧解开腰间的系带,怪不得师弟师妹们总是会寻三两好友同住一屋,他原先还奇怪那不会吵闹吗,现如今却发现若屋檐下能得一有意思的伴侣,吵闹也是乐趣。

若是没有接下来的事情,或许竹涧会在这座岛上长久地居住下去,跟着爻楝修习剑术和法术,再在爻楝认为合适的时机下一起出岛,重走当初他游历的道路,寻找两人失忆的原因。

但就在竹涧第无数次念错诀,把裤子穿到手臂上时,爻楝忽地放下毛笔,从书桌后起身,道:“穿好衣服随我去岸边,主岛来人了。”

“哈?找你什么事?”竹涧撩一把穿了半个时辰衣服穿到汗湿的长发,“好累,不想动。”

爻楝算一算今日,辰朔师叔应该已经闭关,也不是什么节日,“罢了,你且呆在屋内不许走动。”

他不用回头就知道竹涧肯定憋了一肚子的脏话不知道怎么骂他才好,爻楝将衣领理正,快速出门去岸边迎船。

来人是莞月掌门新收的两名弟子,暂且在她身边负责起居传话,“掌门有令,请爻楝仙君与竹涧大人速速前往重华殿。”

重华殿?还特意命他带上竹涧,爻楝皱眉,重华殿一直是举行盛典或者议要事的地方,一年难得用上一次……

难道是竹涧的身份有异?

他虽满腹疑惑,面上却毫不犹豫地颔首领命,然后快速返还叫上竹涧跟着两名弟子踏上了行船。

竹涧反抗无果,被人强制从被子里挖出来,不假辞色地呆在爻楝身后,恨不得把船头两名打扰他休息的弟子踢湖里去,生气生得张扬,丝毫没有藏了谎可能被发现的心虚。

爻楝暗自决定,若不是什么碰触底线的问题,他就把竹涧保下,即便不知是何原因,也好歹二人有过肌肤之亲,大不了把人关静心苑里,花个三年五载慢慢磨他的性子。

迈过冗长的台阶,方至重华殿外,两名弟子便大声禀报,再恭敬地退让至一旁,几道传唤后,爻楝才被允许带着竹涧进门,只见殿内众人之间的气氛比想象中的还要肃杀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