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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忆前我做了什么(4)

念及至此,爻筝高声道:“五十一两。”

话音未落,爻楝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看来筝师弟果真对此剑情有独钟,那师兄也就成人之美了。”

爻筝本还得意洋洋的嘴脸霎时裂了个干干净净,他不可思议地指着墙上的白剑道:“你,你不要了?”

“自然想要的,但你如此的大手笔,我又有何法?”爻楝说着眼角余光瞥见师弟爻谦已经取到不化冰,正随小童转过走廊,于是施施然背过手往门外走,“五十一两黄金,师弟先付着,为兄在门外候你。”

“诶!”爻筝哪里意识不到自己又被爻楝摆了一道,他气急败坏地捏诀要将已经踏过门槛的爻楝抓回来,没成想下一秒柜台后的小童便用一枚铜钱打上他的手背,“云生阁内不许施法。”

“你这……”爻筝捂住通红一枚铜钱印的手背,又碍于云生阁主的威名不敢在大厅和小童理论,“你把他叫回来,五十两黄金让那个男人付。”

小童轻轻拨动两粒算珠,蛇一般的双目一动不动地看着他,“仙君,剑已为你取来,这五十一两黄金打算如何支付?”

别说五十一两黄金了,五十一两银子爻筝都拿不出来,他额间冒出一层细密的冷汗,有心想要光天化日之下赖账逃跑,却看见两名小童默默向前半步,恰好遮住了大门。

其中一名目圆如熊,另一名则有两只老鼠一般凸出的门牙。

“……”爻筝这才意识到怪不得云生阁的小童一个二个困倦不堪,原来都是需冬眠的妖类,大冬天喊他们出来干活简直是要命。

但目前的重点在于不管是何种妖族,反正他一个人是无论如何也打不过的。

一刻钟后,爻谦莫名其妙地看着爻筝黑着一张脸从云生阁内走出来,甚至黑都已经无法形容爻筝的面色了,如今的二师兄就像憋了炮仗的锅底,一碰就炸。

他乖乖地缩在大师兄身后,努力将存在感降到最低。爻楝则正跟爻谦相反,他弯着眼眸笑到几乎倚在了树干上,“师弟……”他乐道:“你的佩剑呢,那可是师叔赐予你的争雄剑……”

“闭嘴!”爻筝气到都顾不得什么师兄弟尊卑,张口就骂,要不是打不过爻楝他早就动手打人了,一把三两银子都不值的白剑竟然害得他只能暂且把佩剑抵押在云生阁,这要是传出去他还要不要在君湖岛混了。

爻筝越想越气,右手捏得白剑剑鞘吱吱作响,几乎要裂开。好在毕竟是五十一两黄金买下来的破烂,爻筝再是怒火攻心也得看在金子的份上留它一条小命,他打开储物袋把白剑扔进去,再从怀里取出符纸,不等爻楝和爻谦二人,独自念起传送咒返回了君湖岛。

“……大师兄,这?”爻谦被二师兄爻筝这一系列行为吓得一愣一愣的,爻楝戏弄过爻筝心情极佳,倒也不嫌爻谦麻烦了,“不管他,现在回去你还能赶上最后一节教习课。”

“不是吧,师兄——”

爻楝不顾爻谦的惨叫,先将师弟传回主岛,再从袖中取出另一张符纸,片刻之间便从云生阁侧门跃至千里之外的君湖岛外群岛。

这里竖着凡人以及能力稍逊的修者和妖灵无法察觉的结界,常年烟雾缭绕,将君湖岛与世隔绝。外界传言湖里有吃人的猛兽,那其实是君湖岛的护派神兽,一条冰蓝色可遮天蔽日的鲲。

此时莞月掌门在此处等候爻楝归来,她独自坐在湖边抚琴,衣袂飞扬,倒也风景如画。说来惭愧,君湖岛立派只有区区百年,稍微厉害点的就三个人,掌门位居其中之一,其他分别为左右长老,其他全是弟子,大部分还是新入门的。

就这么一个弱得好比芝麻的小门派,如若不是有鲲在岛内镇守,怕是早被其他门派连皮带骨一起吃个干净。

“师尊。”爻楝微颔首作礼,掌门即刻停弦笑道:“徒儿,怎么不见爻筝?”

“他或许是身体不适,先行休息去了。”爻楝取出储物袋中的不化冰,再将袋子搁在一旁。

骨花的花瓣纹路清晰可见,猩红欲滴,但爻楝明白他们所要之物根本不是骨花,而是被它当作宿主濒死的蓝色小鱼。

数日前神兽鲲传话给掌门莞月仙君,说是感知到自己唯一的血脉有难,若是掌门愿施予援手,它愿再守此湖三千年,保君湖岛弟子平安。

这可把莞月给高兴坏了,要知道上一代掌门也就是她的父亲,使尽浑身解数,恩威并施才求得鲲守湖两百年,到了自己这里,救条小鱼竟然就能再获三千年,她当即找到左右长老,三人指着日月星辰算得天昏地暗、头晕眼花,终于算出了鲲的孙子今在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