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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师妹明明超强却过分沙雕[穿书](231)

他脸黑了

“笑什么笑,回去增加练习挥剑两万次!”

海岸上顿时一阵鬼哭狼嚎。

……

逢月海湾有着曲折的海岸线。

谢蕴昭拉着卫枕流,绕过了两道弯后,就彻底看不见身后的那群人。

这一侧风景不如别处秀丽,海岸怪石甚多,少有人来。只有几棵椰子树被长年累月的风吹弯了腰,上面还剩了两颗被楼下的毛壳椰子。

谢蕴昭拉他去了树下,指着高处:“我要喝椰子汁。”

卫枕流摸了摸她的头发,正要用剑气割下椰子,却又听她说:“我想要师兄亲自摘下的椰子。”

他看见她有些促狭的笑意。

弯着腰的椰子树动弹几下,多了一个白色的影子。修士锻体炼气,爬棵树当然不在话下,哪怕是一棵光秃秃的椰子树。

但真的当他自己抓着树干爬上去,感觉到粗糙的树皮划过手掌,还有尖尖的叶片从他脸上拂过,他又觉出一丝陌生。他坐在椰子树上,摘下一颗椰子,低头往下看。

她站在树下朝他挥手,表情里有一种夸张的喜悦。在不知道多少年前,有一段时间,当他还是那个饱读诗书的清贵世家子时,他曾向往的是端庄温柔高贵的淑女。是的,他也曾有过那样的时期:用少年朦胧的幻想勾勒出一个完美的形象,并以此为标准评价其他人。

但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他在荒芜的岁月里踽踽独行,所到之处都了无生机。

直到有了这个人。

哪怕明知她很多时候都在刻意哄着他,是为了让他高兴,他也情愿看见那样生机勃勃的神情,而更胜于世间一切自以为是的克制和虚伪的端庄。就如他自己一样。

“师妹。”他感觉到声音在出口的刹那就被海风吹散,在一个瞬间里,他竟然有些怀疑自己的声音能否真的传达到她耳边,“你要几颗?”

她说:“都要。扔给我!”

他没有照做。

树上有两颗椰子,他都摘了,用灵力化为网,拎着一起随他下了树。

她做了个生动的表情,像是有点抱怨又像有点责怪,却又在下一刻笑起来。果真是生动鲜活的。

卫枕流把椰子洗净,开了个孔,用纸卷成吸管,插好了才递给她。她抱着椰子大大吸了一口,又含糊着问:“你怎么不喝?”

他笑了,想真是爱吃零嘴的小孩子话。他说:“师妹喝就好。”

她咬了一下吸管,突然把手里的椰子递到他面前:“你尝一下嘛。不过你要是嫌弃我的话,我就给你再开一个……”

他觉得她的用词实在太严重,让他有些无奈。没法子,他只能低头,就着她的手喝了一口椰汁。清甜的汁液略带一些酸味,冰凉地滑入喉中。

如此一来,她才肯安安分分地把椰子喝完。

风从海面吹来。起先还有些阳光,这会儿全然成了阴天。海面也变成灰扑扑的模样,有些阴沉。

卫枕流走在她右边,为她挡去海风,哪怕这种遮挡对一名修士而言全无必要。

“师兄。”

“嗯。”

“卫枕流。”

她很少直接叫他的名字。这让他怔了怔。

“卫枕流,我只喜欢你送给我的椰子。”她用她惯常所有的那轻快的语调说道,“你就不要不高兴了。”

他停下脚步,不觉皱眉,真心地有些困惑:“我没有不高兴。”

她转过身,长发被海风吹得向另一侧飞起,好像鸟的翅膀。她的眼睛里总有一种自由的光芒,让她能够做到任何想做的事,去往任何她想去的地方。

“刚才萧师兄的举动让你很不高兴。”她笑了,还是有点促狭的笑意,“不承认么?师兄有时候就像闹别扭的小孩子。”

他淡淡道:“师妹看错了。萧如镜性格如此,粗中有细,一多半是为试探我的实力。我何必与他一般计较。”

“是么?”

她微微歪头。

“好吧,那就是我看错了。”她还是带着笑,却转身向前走。

不止是长发飞舞的模样如同鸟翼,她整个纤细却坚定的背影才真正如同自由的飞鸟。他送的那一枝发簪在她发髻中微微颤动,散碎镶嵌的红宝石好似随时会坠落,被她抛在身后。而她不会回头。

卫枕流看了片刻。

“师妹!”

他从背后抱住她。细碎的红宝石擦过他的眼角,但他只在意将这个人抱在怀里。

海风更猛烈了些,云层也更厚。也许等会儿会下雨。

“抱歉。我确实有些不高兴。”他近乎叹息道,“我瞧见萧如镜送你礼物,劝你离开我,我心中便十足不快,恨不得拔剑将他剁个七块八块,全扔去海里喂鱼的好。瞧,一旦遇到和师妹相关的事,我就是这般手足无措、患得患失,心眼还小得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