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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师妹明明超强却过分沙雕[穿书](276)

“可你现在不是一个人了。”师兄说得很温柔,也很小心,带着一点不易察觉的盼望和恳求,“长乐,你有我在……你答应和我在一起,是不是?你可以依靠我,而不是总一个人忍耐着……对不起,我去得太晚,是我的无能让你伤成这样……”

他苦笑一声,自嘲道:“我有什么本事让你相信我、依靠我?我是个只会自狂自大的蠢货。”

谢蕴昭还在发呆。

梦里的过去和现在,那些属于十多年前的娇弱和期许,在这一刻……忽然才真正切切地与现实重叠。她好像才恍然想起,原来自己也不是一出生就是面对危险也很镇定,快被打死了还能忍着不说一声痛。

——真是个娇气囡囡,以后还得找个好人家,将你护得严严实实才行。

——囡囡,谁来护着你,谁来护着你啊……

“……师兄。”

她把头埋在了他肩里,抱住他的脖子,闷着声音:“我想吃樱桃酥酪。”

他显然一怔:“樱桃酥酪?”

“要是吃不到的话……我就哭给你看。”

他呆了一会儿,没有得到更多回应,才得小心又叫她:“师妹?”

“我是不是吃不到樱桃酥酪了?”过去的樱桃酥酪,当然是永远留在过去了。

他犹豫一下,斟酌着:“等明年樱桃新出,我便给你买……要我学着亲手做,也无有不可。”

……但是,未来的樱桃酥酪,还会有很多,说不定会多到吃不完。

谢蕴昭想笑,想拍着他的肩得意洋洋说“有觉悟”,但她只笑了一声,还差点笑出个鼻涕泡。

“其实……是挺疼的。疼得我都想哭了。”

其实不想哭的。一点疼痛,一次生死间的危机,遇得多了也就不算什么——这是她自以为的。等到了最亲近的人面前,被慌慌张张地问“疼不疼”,被关切地、珍爱地捧着,她才突然发现……也许,她也是会想偶尔哭一哭的。

“真的……很疼……我以为我会死在那儿……”

用阅历铺垫,用成熟武装,人可以坚强得难以想象。但是卸下一层层的装备,在最深处的、毫不设防的地方,在所有悲伤和委屈沉淀之处,人也是真的很脆弱。

谁都不例外。她也不例外。

“师兄……呜呜呜……我还好、好想我外祖父和外祖母啊……我好想回家啊……呜呜呜……”

……她从没想过自己还会再一次嚎啕大哭,哭得说话断断续续,哭到最后还在抽噎不止。

师兄轻轻地拍着她的背,就像人们哄孩子时常做的那样。他给她擦眼泪,给她喂水,又去吻她的眼角。

“好,下一次我同你一起回玉带城。”

“你想要做什么,我都陪你一起。”

“哭慢些,莫呛着。”

谢蕴昭哭够了,理智慢慢回来了。她抹着泪去看师兄,看他竟然是含着笑看来的,还以为他在笑自己幼稚,一时有点不好意思。

“我也不是总这样。”她不由辩解了一句,“就是刚才有点忍不住……”

“我很高兴。”他握住她的手,真诚道,“师妹愿意依靠我,我真的很高兴。今后我一定多多努力,叫师妹能更依赖我一些。”

谢蕴昭被他逗笑了:“天天抱着你哭吗?”

他一本正经:“有何不可?师妹是美人,便是哭成桃子眼,也是个桃子美人。”

谢蕴昭瞪他,还顺手打了他一下,却因这份不经意的娇嗔而显露出了与平时不同的动人。卫枕流一时呆住,片刻后凑过去,说:“师妹,你再打我一下吧。”

“喂。”谢蕴昭推了推他,本能地觉得师兄现在眼神不大对。

“再瞪我一眼。”他来捧她的脸,哄她,“要么我就亲你了。”

“亲就亲,又不是没有……”

床帏摇动、锦被滑落。视线被另一个人占满,呼吸里全是人类温暖的气息。

……这样的亲吻,似乎确实没有过。

她去抓他的手,反而被他捉住手腕,用手指缓缓摩挲,再一根根地扣紧她的手指。亲吻的范围越了界,却又小心地没有越过太多。

没有更多,也没有太少。

她的心跳有些快,但又不是太快。

“……师兄。”

他哑着嗓子应了声。

“修士是不是不成亲?”

“是……没有成亲的仪式。”

“那你想成亲吗?如果你想,我就跟你求婚。”

他抬起头,黑亮的发丝从两侧滑落。眼睛本来蒙了迷离水雾,却渐渐又亮起来,好像破晓的初阳。

“求婚……傻孩子,是我该跟你提亲才是。”他靠过来,温柔地蹭了一下她的嘴唇和鼻尖,忽然说,“我原本以为自己早已是个纯粹的修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