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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师妹明明超强却过分沙雕[穿书](320)

五夫人面色一变,斥道:“慎言!主人说话,哪有婢子插嘴的份,若是在卫府,定当掌嘴训诫,不叫出去丢了卫府的人!”

这一番指桑骂槐,听得冬槿满面通红、眼中含泪,想叫一声“女郎”,又不敢叫。

赵冰婵却很镇定。她被自家族人赶出去,什么怪话没听过?冬槿从前是偏院的小丫头,没受过重用,却得管事宠爱,才养成无忧无虑的性格。

她对冬槿使了个眼色,淡淡道:“五夫人误会了,卫夫人也误会了,我是来……”

五夫人却不想让她说话:“冰婵车马劳顿,不如先去休息。平京居,大不易。不若由我出面,帮冰婵寻一处落脚小院?”

赵冰婵都快气笑了。她算明白了,卫家何止是想退婚,他们根本是连个退婚的名声都不想要,巴不得她别在平京碍眼,滚得越远越好!

就算是上门打秋风的穷亲戚,都会装模作样留人住一晚吧?何况是正式订过亲的姻亲!卫夫人不出面,叫个庶子夫人来阴阳怪气,还连话都不让人说完,这是眼看赵家父母不在,欺负她孤女呢!

她还没说话。

五夫人也还挂着笑。

堂中其余人也都在笑,标准的、有礼的、客气的笑;也许在这府中的其他地方,其他人也是这么一脸微笑,却说着见不得人的话。

这时……

啪、啪、啪。

“哎哟,你们城里人说话可真好听哩,跟唱歌一样,就是说来说去,我都听不懂哩。”

卫府众人的眼睛,一下盯准了一个人。

五夫人打量几眼来人的装扮,弯弯的嘴唇笑出一点不屑:“冰婵,我且托个大,好叫你知晓,这仆从的言行就是主人家的脸面……”

谢蕴昭还懒懒地拍着手,笑眯眯地说:“错了,我不是赵家的仆从哩。我只是个乡下人,学不来你们那套阴阳怪气叽叽歪歪哩。”

五夫人挑起柳眉,退后一步,以袖掩面,惊讶道:“乡下庶民?呀,赵家可真是……”

“赵家女郎和你们卫家六郎是未婚夫妻,你们是不是想……”

“小安!”五夫人尖叫一声,“好好教训这胡说八道的庶民!”

“是!”

四名魁梧部曲踏进来。

在冬槿的惊呼中,一人去夺冬槿的包裹,两人去拦人高马大的赵勇。

还有一人,则气势汹汹往那面色焦黄的乡下人抓去。

卫府——卫夫人,还真是打着强抢婚书的主意。

五夫人是受命而来:她得了卫夫人吩咐,决不能承认有这么一门姻亲。赵家只一个孤女,婚书被夺、没了凭证,想来也不会嚷嚷着到处破坏赵家声名。就算嚷嚷,卫家也有办法叫她闭嘴。

这是平京,是豪族云集的平京。谁会相信一个无凭无据的孤女的话?到时候再送她几百两银子,把她送回交州,也算尽够了相交一场的情分。

卫夫人想得很好。

五夫人想得也很好。

卫府的仆从们想得同样很好。几个乡下人,怎么打得过训练有素的卫氏部曲?

正是最好的下马威材料。

……在一切发生前,他们的的确确是这么想的。

啪。啪。啪。啪。

砰。砰。砰。砰。

首先是巴掌声。

接着是倒地声。

四个彪形大汉被打得在原地转一圈,最后一个接一个地颓然倒地、昏迷不醒,这么大动作……难免发出些声音。

厅中鸦雀无声。

片刻后,五夫人惊慌后退,尖叫:“来人!来人!杀人了——杀人了!!”

又一队大汉涌入。

砰。砰。砰。

来一个,倒一个。

“你们不要这么激动哩,大家有话好好说哩。”

谢蕴昭抡着一把雕花木椅,守在门口,挨着把涌进来的部曲砸晕,脸上还是那么笑眯眯的。

这笑脸落在五夫人等人眼中,却好像恶鬼索命的笑脸。

他们战战兢兢地看着那一排倒地大汉,再战战兢兢去看那个高瘦的年轻人,一时恍惚:好好说……是这么好好说的吗?

乡下人笑容灿烂,腔调淳朴:“给句话,你们是退婚还是不退婚哩?”

貌美的年轻夫人颤抖着,死死抓着丫鬟的手臂,勉强维持着镇定:“什么退婚,我们六郎从未……”

“要是你们不认,我就拿着婚书天天在平京城里展览,再把婚书抄个几百份,在平京城里到处散发,骂你们卫府言而无信卑鄙小人,重利轻义名声扫地。”

谢蕴昭把椅子往地上一放,自个儿往上面一蹲,单手撑着脸,笑得和善极了。

“到时候我看谁还敢跟你们结亲哩,指不定卫老爷的官都要丢了哩。”

“你,你们不敢……”五夫人一想那场景会多热闹,简直眼前发晕、倒抽一口冷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