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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师妹明明超强却过分沙雕[穿书](328)

卫老爷又捋了捋胡须,唇边泛出微笑。他高鼻秀目,年轻时是有名的美男子,现在蓄了须,也是个美中年,笑起来风度潇洒。

“今时不同往日啊。”他叹了一句古,方才道,“如兰,赵氏女的事你就莫管了。”

卫夫人一怔,试探道:“难道你要认下……”

卫老爷摇头:“我只有六郎一个嫡子。”

“那……你也不管交州那伙赵家人了?”

“如兰,大局为重。”卫老爷拍了拍夫人的手,笑容中多了几分神秘,“这平京城里……要让一个人安静消失的法子,可是多不胜数。”

那有些神秘的、成竹在胸的笑容,看在卫夫人的眼中十分陌生,却也有点熟悉。她怔怔看着这多年的枕边人,想了又想,忽而反应过来:这笑容本该是属于谢家的。

她盯着夫君的面容,不知怎么地,心脏跳得飞快,也很有些不舒服。她张着口,想说可是你当年和赵冰婵的父亲那么要好啊?但仍不知怎么地,她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如兰?”

“我想,”她勉力笑了笑,“那赵氏女多半是气话。一个世家女,放几句狠话,没什么可担心的……”

卫老爷又笑了。还是那个陌生的、属于上西京的、矜持神秘的笑。

卫夫人喉头动了动,不觉问:“谢三爷找你说什么了?”是说了什么,才把她的夫君变成这副模样?

卫老爷却会错了意,只以为她在问具体的事务。论理他不该说,但他们夫妻鹣鲽情深,他只犹豫了一下,便将头凑在妻子耳边,低语说:“说是谢家丢了一个很重要的东西。九郎占卜说那东西仍然在平京城里,谢三爷嘱托我暗中搜查。”

“丢的东西?”

“是一块蝴蝶玉器,他们叫蝴蝶玉简的。你可知道前几个月被查抄的沉香阁?”

“沉香阁?我很爱他们的熏香制品……等等,”卫夫人的心脏又砰砰跳起来,“难道说,沉香阁和蝴蝶玉简有关?”

“据说沉香阁的老板包庇了偷窃蝴蝶玉简之人,才落得抄家下场。”

卫夫人下意识问:“那蝴蝶玉简中究竟记载了什么……”

卫老爷摆摆手:“这我不能说。”

卫夫人又呆了一会儿。她心中那股自尊受挫的愤恨、难说的后悔,不知不觉已经散去大半。

“如兰,如兰?”卫老爷奇怪地看着她,“你今日怎么总是发呆?莫不是气得太狠?”

她下意识抚了抚胸口,强笑道:“我在想六郎的婚事……谢十七娘是谢九郎亲妹,身份尊贵,不一定能瞧上六郎。听说谢家还有十四娘妙然,虽然是庶出,却颇得谢九郎和谢三爷看重,也许……”

没想到卫老爷神色一变,几乎有些狰狞地说:“不可!宁愿我儿终身不娶,也不能叫他接近那谢妙然!”

卫夫人被吓了一跳,倒是把她刚才的恍惚思绪给吓没了。她本能地砸了卫老爷一下,怒道:“你吼什么?”

卫老爷顿了顿,调整了一下表情,才低声说:“谁都行,谢妙然绝对不行!”

“为何?”

卫老爷犹豫再三,却被妻子连连催促,终于还是轻声说:“谢妙然是……”

“……妖族后代!”

*

平京中京区,西侧一个小院中。

“……所以,这个欠钱的老头以后就是我的仆从了哩!”

谢蕴昭笑眯眯地,对目瞪口呆的赵家三人介绍郭衍身份。

赵冰婵租下的小院是个小四合院,一进院落,三间房并一间杂物间。赵冰婵原本打算自己和冬槿一间,赵勇一间,剩下一间给“许云留”。

现在多了这么个人……

“仆人当然和我这个主人一起哩,不然他跑了我的钱怎么办哩?”谢蕴昭仍旧笑眯眯,“叫他平日打个下手,也不消给工钱,吃住从我月钱里扣,行不行哩?”

赵冰婵仔细看了看郭衍,怎么看都觉得这只是个邋遢落魄的老头。她自家就是被官员欺负,听闻这位前沉香阁大老板被抄了家产,不免有些感同身受。另外,说不得修士的仆人也有几分本事?就当多个护卫也好。

因此,她很快就点头应承下来。

谢蕴昭道了谢,带着郭衍进屋,房门一关,她就行了个礼:“郭真人,得罪了。”

郭衍往椅子上一坐,苦笑道:“我都成这样了,还有什么可得罪的?”

谢蕴昭淡淡一笑:“真人为了留在平京城中,将修为封印在下京区的大榕树中,颇有大隐隐于市之风范。”

屋中一片安静。

郭衍慢慢直起了脊背,眯着眼盯她,缓缓道:“你果然看出来了。不错,我有草木妖修的血脉,能将修为分散在草木当中,所以才能伪装成普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