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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师妹明明超强却过分沙雕[穿书](36)

言谈间,他们已经来到一处三层高的朱红木塔面前。塔身八角,每一处折角下都悬着一只黑铁铃铛;风吹不动,铃垂不响。木塔前挂一牌匾,上书“四九塔”三字。

“师兄,”谢蕴昭说,“谢谢你。”

无论他到底为什么堕魔,无论他会不会真的为了隐藏身份而杀了她,至少现在,她感觉得到,师兄的善意是真诚的。

“随口一说,何须如此。我也不过是看师妹虽然年幼,却才情过人,一时便起了爱才之心。”

卫枕流淡淡一笑,距离拿捏得恰到好处,半点看不出此前的温情。

“师妹擅书画,饱读诗书,不仅能随口说出‘天衍四九’的来历,更是连《四方珍奇录》这样的古籍孤本也细细看过。也不知道是何等‘薄有资产’的人家,才收藏得起这样的珍本?”

他含笑的目光像羽毛,轻轻地、不经意地在人面上扫过,好似了无痕迹,却留下忐忑的痒意。

谢蕴昭……谢蕴昭能怎么办,当然只能装傻了。

“不算什么,不算什么。我根本没有师兄夸的这么好,只是碰巧听人说过几句,我家当然买不起啦,师兄千万不要误会。”她一脸谦逊,“我曾听人说,修仙便要斩尘缘。所以那些不开心的事、不该记得的事,我全都忘了。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

言下之意:我也不知道您老人家到底猜到没有,但我估摸着也瞒不了太久,所以我先暗示一下,我很乖的我什么都不会说,所以您大人有大量,我们就彼此心知肚明,面上装傻得啦。

卫枕流回头看她,仍带着笑,目光却有了幽幽之意。

“斩尘缘么……”

他失神片刻,一声笑叹。

“这一路种种皆是尘缘,如何斩得来?”

最后一句说得很轻,谢蕴昭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她有些不解,直觉想问,却见师兄已经往前走去。

“师兄!”

出于一股莫名的冲动,她大声喊他。

“何事?”

他面露疑惑,一副什么都没发生、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被那股冲动撺掇着,谢蕴昭憋了半天,方才端正神色,严肃说:“师兄,我告诉你一个秘密。”

卫枕流一怔,眼睛微微睁大:“你……”

“师兄,你知道吗?”

谢蕴昭深吸一口气。

“像你这样好看的人,活在世上就必须多笑笑、多开心开心,不然是浪费资源,说不定会遭天谴的。”

“毕竟师兄长得这么好看,不笑多浪费啊!”

卫枕流:……

他神色转淡,一言不发,拂袖而去。

“哎?哎?师兄等等我!开个玩笑嘛!”

但他眨眼就没影了——已经进塔了。修士果然比凡人武者厉害很多。

跑过木塔门口时,她听见守门的弟子在嘀咕:奇怪,从没见过卫师叔脸色这么难看,是谁居然能惹得卫师叔生气?

“师兄……!”

嘭——!

谢蕴昭往旁边一跳,避开了那道直直冲她飞来的黑影,等那东西重重砸在地上后,她才看清——

原来那不是个东西,是个人。

还是认识的人。

谢蕴昭稀奇道:“今天是怎么了,不是我在地上滚,就是别人在我面前滚,难道今天是黄道适宜打滚日?”

她蹲下身,拍了拍那人的胳膊,问:“石无患,你还好吗?”

“……谁?”

石无患倒在地上,喘了好一会儿气才缓过来,咬牙爬起来。他脸色煞白,唇角带血,目光沉沉地看着前方,只以余光打量她。

“我,谢蕴昭,打钱。”

谢蕴昭也跟着站起来,环视了一圈塔内情景,奇怪地发现师兄不见了。

石无患保持不动足有五秒钟。

“……谢谢谢谢兄?!”

他在这猛力一扭头,差点没把脖子拧掉。等看清了她,他先是怔怔,继而难以置信,茫然道:“你怎么在这……不,你,你是女的?”

“是啊,所以打钱吗?不打的话,能否劳驾解释一下情况?你跟谁打架呢?”谢蕴昭假笑道。

“你又是哪来的小弟子?”

有人冷冷出声。

谢蕴昭抬眼看去。她嘴上虽然说得轻松,举止却慎重,只站在门口不肯进去,言笑间已是目光流转,观察了一圈塔内情形。

这里最中央立着一块纯黑的石头,形状不规则,大约一人高,没有底座却立得很稳。黑石旁站着两名一脸无奈的白衣弟子,衣衫镶边是象征天权峰的石青色。

在门口和石头之间,分散着七八名青衣弟子,制式和谢蕴昭身上穿的一样,应该都是来测定灵根的新入门弟子。

但在青衣弟子中间,还站着另一名白衣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