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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师妹明明超强却过分沙雕[穿书](425)

剑光无边,孤冷决然。

他接下一剑,继续说:“我着人告诉你外祖父,你并非他们亲生血脉。世家从来看重血脉,我本以为他自此会冷落你,我便能让人带你走。”

金莲摇曳,洒下滴滴露水;露水化为杀意,道道毫不留情。

谢九说:“后来我请他入京,直言想让你住在平京。能养在平京谢膝下,是多少人求而不得之事。按理,他也不该拒绝。”

谢蕴昭说:“可外祖父拒绝了。”

“他拒绝了。他乘坐马车离开了平京,想早日回到泰州。”谢九有纹丝不动的平静,眼中的澄净月色也像冻结不变,“妙然知道我所求,便‘安排’了他的意外身死。”

“你想说什么,说你果真不知情?”谢蕴昭按下剑光。

谢九抿了抿唇,一时没有回答。

谢蕴昭忽然懂了。她说:“你没有让谢怀去做什么,但你知道他的性格必然会那么做。你没有阻止,而是选择袖手旁观。就像这半年里你也对平京中的事袖手旁观一样。”

谢九仍然没有说话。

她就知道自己说对了。

光芒在她剑尖汇聚;如日,如月,如星。

谢九闭上眼。

“如果我没有放任……”他的声音中漂浮着一点不易察觉的迷茫,“你会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

他睁眼看来,说:“风车。”

“万里河山连经纬,百丈红尘皆棋局,不是么?”谢蕴昭一声冷笑,“你以天下为棋局,为何不自己算,还偏要来问我?”

他说:“我能算天下,但我算不了你。”

“我不能杀你,也算不了你。”他面无表情,“这是我欠你的。”

“那正好,用命来还吧。”

光芒再放。

……

平京城郊。

荀自在倚靠在一截快要枯死的树干上。

白沙剑倒在他手边。

一个血洞赫然出现在他胸口。

“嘶……痛死了。卫师弟下手真是狠。”他嘀咕着,捂着伤,龇牙咧嘴地站起来。

佘小川在一边眼泪汪汪地看着他。

“荀师叔,你没死啊?”她带着哭腔,“你昏迷了好久。”

荀自在愣了愣。他好像并未发觉佘小川的存在,直到她开口,他才迟钝地回头。

“你怎么……”他有些茫然,“师门应该已经来人了,柯师弟也在其中,你怎么不跟他走?”

佘小川瞪大眼:“荀师叔你生死不知地躺在这儿,我怎么能丢下你不管?”

“……等等,等等。”荀自在拍拍脑袋,蹲下去,指着自己的鼻尖,“我是坏人啊。你瞧,我在平京城郊主持阵法,帮助谢九他们一起蒙蔽时间。而且,我还阻拦了谢师妹的飞书传信。最后,我拦着卫师弟不让他去救谢师妹。”

“啊,是这样吗?”佘小川愣住,惊呼道,“原来荀师叔你是故意的!太坏了!”

荀自在长须一口气,严肃点头,很真挚、很诚恳地说:“对,没错。你仔细看看,我满脸都写着‘坏’。”

佘小川瞪着眼睛努力看了半天。

“……没有啊,哪有‘坏’字。”她闷闷说,“荀师叔不要骗人了,你肯定有苦衷。”

荀自在正好站起来,差点没一个踉跄跌倒。

“你为什么这么说?”他有些哭笑不得。

佘小川噎了半天,最后坚定道:“直觉!我是妖族,我的直觉很准!”

“……”

荀自在可以跟别人辩论上七天七夜,可面对“直觉”一词,他也没话可说。

他只能摇摇头:“你好好在这儿待着,我要进城了。”

“我也去!”佘小川跳起来,双手抓住他的衣摆,“这下师门前辈都在平京城里,城里不危险了,我也要去!”

荀自在头痛。他试图甩开小姑娘,无果。

“很危险的。”

佘小川却犯了倔:“要是我被丢在这儿,遇到危险出了事,就全都是荀师叔的错。”

荀自在:……

“怕了你了。”他仔细想了想,“那你跟着来吧。不过我叫你离得远点,你就必须离远一点。”

“好。”佘小川乖乖点头。

他们走在无人的京郊,朝那座庞然大物一般的城市走去。

“荀师叔,你心脏被戳了个洞,为什么还没有死?”

“……你很盼着我死么?”

“我好奇嘛。”

“……”

“荀师叔,你为什么要做这些事?”

“……”

“荀师叔。”

“荀师叔。”

“荀师叔。”

“……怕了你了。”荀自在更无奈,有气没力地掀了掀眼皮,“好吧,给你讲个故事。”

“喏,心脏这儿……种了一个不太好的东西。卫师弟应该知道,所以他帮我用剑气暂时封印起来了。他好像已经不止神游境了……他也是个秘密很多的修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