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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师妹明明超强却过分沙雕[穿书](548)

剑修的微笑抽搐了一瞬。他握紧了龙渊剑,险些挂不住完美的笑,甚至略有些咬牙切齿:“师妹,我不是龙君。”

谢蕴昭笑眯眯不说话,心想其实师兄小心思可多了,就是要逗一逗才看得见。不过,这样也很可爱么。

卫枕流却以为师妹是在遗憾——虽说是幻境,可师妹说不准真的挺喜欢龙君?她还哭着说要他多闹别扭、任性发脾气,可他又不是那条龙!

剑修脸色微沉,只将心中翻腾的情绪都对准了对面的九千家主。

那个男人对他们的到来视若无睹。

他周身的魔气在自主攻击他们,掀起一道道爪痕。在他四周,黑血画出的大阵散发出刺鼻的血腥味。

从他背上的伤口来看,那是他自己的血。

他本人则已经高举双手,呼道:“上古之神,我向你献上百名女子作为祭祀!”

“将她们各自躯体中属于湘君的部分剔除,化为我妻子的新生之躯;余下血肉,尽飨神灵!”

嗡——嗡——嗡——

上空垂挂“人茧”的部分,如蜘蛛腹部一般收缩起来。

隐隐的龙吟响起,透露出暴虐的情绪。

然而……

谢蕴昭却露出古怪的神情。

有一点缥缈的乐曲和歌声,不合时宜地在秘境深处响起: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生者可以死,死可以生……

就像一触即发的战场上,突然有柔软的舞姬开始跳舞;也像悲痛的控诉之中,突然强行插入一段喜气洋洋的敲锣打鼓。

现在,阴郁诡异的石窟之中,就是这样突兀地响起了这段乐音。

更诡异的是,九千家主却像没有听到。

他还在念着祭祀的诗文,半人半妖的面容一派癫狂之色。

谢蕴昭抬头看着上方;在密密麻麻的丝线背后,有什么东西在一闪一闪地发光。

“那是……我们的乐曲。”她轻声说,“师兄,你听到了么?是楚楚弹的琴曲,柳清灵唱的歌。”

——情不知所起……

——生而不可与死,死而不可复生者,皆非情之至也……

反复地唱着这一段。

“装神弄鬼。”

卫枕流轻哼一声。

他放下剑,抬起手。

剑修眼中血色转浓,额心红痕也如血蔓延开;忽然间,对面汹涌袭来的魔气好似遇到了天敌,尽数战栗臣服,更甚者猛然后退,反而冲击到了九千家主身上!

男人猝不及防,陡然吐出一口黑血;血迹染上冰棺,模糊了女子的容貌。

正是在这一瞬间,谢蕴昭配合默契地放出五火七禽扇;道道藤蔓被灵力催生而出,借着羽扇的风力,凌厉地扑向石窟顶,转瞬就将上百“人茧”割断,又全部卷了回来!

九千家主如从梦中惊醒!见状,他顿时勃然大怒,伸出双手,狰狞怒吼:“将湘君还给我——!”

群魔再起,这一次甚至衍生出了无数可怖的幻象!

然而……这一波攻击再一次被少魔君轻易击退。

他笑得温文尔雅,却已经显出银发血眸的姿态;笑得越亲切,反而越令人毛骨悚然。

“我讨厌镜子。”他忽然说了这么一句。

淡淡的一句。音调不高,语气也不激烈。

却在顷刻之间……敲碎了什么东西。

喀啦——喀啦啦——!

石窟中的血光、厚重阴森的蛛网、九千家主身上的妖魔化姿态……

一切种种,全都如碎裂的镜面一般,瞬间破碎消失。

此时,展现在谢蕴昭面前的是一片苍凉、荒废、干枯的土地,和秘境中别的地方没有不同。

九千家主茫然地坐在前方地面。他仍是凡人的模样,身上披着受损的衣袍;那一尊保管着湘君尸体的冰棺,也在一瞬间化为朽木与腐骨。

他难以置信地扒着棺木,痴痴地念着“湘君”的名字,似是心智已失。

另有一堆流光溢彩的珍宝躺在另一侧,其中有一只造型古朴、颜色不起眼的小称,也安静地待在其中。

谢蕴昭将那只小称拿了起来。入手的瞬间,她听见太阿剑一声清鸣,而她手中的称也微微颤抖起来。

当啷!

太阿剑飞出,与两仪称碰在一起;后者满身铜锈立即消失,换作彩色华光,一见即知不凡。

“两仪称到手。看上去和太阿剑有些联系……难怪真君将它们相提并论。”谢蕴昭收好法器,心下更安定一分。

她问:“师兄,你发现了什么?”

那位剑修此时已是银发红眸,更多了一点阴郁暴戾气质。即便在笑,他眼里波动不安的血色也能让人毛骨悚然。

看得谢蕴昭不由感叹……师兄可真好看啊。

少魔君的模样也很好看。而且玄德境后他就不再因魔气而痛苦,故而谢蕴昭可以放心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