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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师妹明明超强却过分沙雕[穿书](600)

男人满脸敬服地说:“未卜先知也不奇怪,殿下毕竟是殿下!”

看来已经是千山寂殿下的忠实追随者了。谢蕴昭失笑,也是,魔族格外慕强,这陆昂本就有投靠皇室、挣出前途之心,又欠了少魔君一个大人情,被收服也是顺理成章之事。

至于师兄……或许是觉得陆昂好用,顺手收来的吧。

月色下,陆昂转动脖子,仔仔细细把周围看了一圈,方才奇怪道:“夫人要出门,不与殿下同行?”

“不跟他同行。”谢蕴昭一撇嘴,“小孩子闹脾气,这时候越哄越得寸进尺,就该随他闹去。”

独身一人的陆昂听得似懂非懂,但他知道抓关键:“可殿下很是看重夫人,肯定不愿意夫人离开。”

“你想多了。”谢蕴昭干笑两声,心道那货脑子坏了、脾气也别扭了,虽然偶尔挺可爱,但总体而言还是个阴晴不定、心思比海深的戏精,哪里会不愿意她离开?说不定还自觉终于能放松独处,悠闲快活得很。

他想多了?陆昂纳闷,琢磨了一下,自以为恍然大悟:哦,肯定是夫妻闹别扭。他老家隔壁的老太婆跟他说过,夫妻小吵是情趣,外人不能干涉,否则就破坏了人家的感情。

一定是这样,这一定是殿下和夫人的新花样。陆昂暗暗点头,机灵地选择换一个话题:“夫人要去哪里,是否需要我赶车?”

“不必,你自去修炼,我随便转转。”谢蕴昭摆摆手。

陆昂就应一声。他心思直,也没什么读书经历,现在能清楚地说话、做事,还懂一些人情世故,已经该多多感谢他老家隔壁的邻居老太婆了。

他说:“也是,我必须得好好修炼。日后等殿下继位,我还要为殿下效忠,去把人类的地盘抢过来!”

他面上露出了憧憬之色。

却是让谢蕴昭眼神微变。

一点被她刻意压制的担忧重新浮出水面:师兄现在的状态,究竟是暂时的、可以治疗的,还是……

假如最坏的情况发生,她又该怎么做?

她心中忧虑,面上不显,反而一笑,云淡风轻道:“是,到时还要多仰赖陆昂之力。”

“哪里哪里。”陆昂有些不好意思,却也被夸得很是高兴。

“不过,”谢蕴昭话锋一转,试探道,“魔族一定要同人类交战?”

男人略略瞪大了眼,显出几分愕然。他不假思索:“夫人这是什么话?我们魔族这么多人挨饿受冻,修炼也得豁出命去抢那点儿资源,可听说外头人类有吃不完的粮食、穿不完的绸缎,到处都是灵气、遍地都是灵石,等我们攻打下来他们的地盘,我们也能那样活着!”

他心中忽然泛出了一丝狐疑。这点怀疑悄悄扩散,令他的眼神也变得古怪起来。

多奇怪,魔族连小孩子都知道,要想人人都过好日子,就要去抢人类的东西,怎么夫人还问这种问题?

在他眼中,只见这为妩媚貌美的夫人蹙了蹙眉,以一种十分自然的忧愁姿态,叹道:“可是听说人类也很厉害……如果打起来,要打多久,我们魔族又要死多少人?我怕夫君也……”

原来是这样。

陆昂立即释然了,暗笑自己太多疑。

“夫人不必担心,殿下的实力一等一,等殿下得了神墓中的传承,必定是天下第一的大魔修,人类肯定不是殿下的对手!”陆昂信心十足,又拍拍胸脯,“我也必定用生命保护殿下!”

年轻的夫人便露出感激的笑,又带着几分矜持和满意——魔族的贵族都是这般情态。

她说:“那便好。”

陆昂却是说上了兴头。

他指着一旁的树木:“夫人,您看。”

谢蕴昭依言看去。

眠花城的点点灯火落在她眼中,红色的是灯笼,金色的是大厅中透出的辉煌;苍白的月光也像被眠花城的豪奢浸染,整个成了迷醉的淡金色。

这些灯光落在栩栩如生的雕刻上,落在整齐坚固的地面,也落在一层层的花草树木上。

这些花草树木都是灰白色的,因为十万大山中从未降临阳光。

但在如海的灯影里,每一根枝条都在风中翻飞着缤纷的色彩。

原来,这附近的树木上都系了无数细细的五彩绫罗,处处装饰,以作缤纷之色。

陆昂抬起手,抓住了一根风中招展的黄色绸条。

面料光润细腻,边缘有细细的毛边,显然是被撕开的。

“我刚和人打听过了。”陆昂抓着绸条,感叹道,“听说这些都是上好的整匹绸缎,一车车地运到眠花城,再由城里的绝色美人亲手撕成一条条,之后再一一系到树上。”

“没过半年,这些绸条就要更换一次,好让这些颜色一直这么鲜艳。”男人用粗糙的指尖轻轻抚摸柔软细腻的绸缎,憧憬之色更浓,“我就想,等今后杀到人类的地盘上去,我也要带很多的绫罗绸缎回来,把十万大山的每一棵树都拴个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