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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师妹明明超强却过分沙雕[穿书](638)

火焰摇曳,烤肉香气弥漫。犀牛在打盹,赶车人开始翻看一本功法。

情侣头靠着头,一起低声笑着什么。看书的人将书页翻出细微的擦响。

直到有人踩着冰雪,走到了距离他们不远的地方,然后噗通一下跪在了冰冷的地上。

这举动险些吓了谢蕴昭一跳。

“几位殿下。”

一个穿着皮甲、裹着一层带血毛皮的中年男人,正一脸局促地看着他们。

他很瘦,露出的手腕骨骼粗大、皮肉黯淡,脸上也瘦得颧骨突起、两颊凹陷,令他那份局促的笑显得更加卑微和可怜。

最引人注目的,则是他面上那个青色的“奴”字刺青。

这说明他生来就是贵族或富商的奴隶,曾经出逃又被抓回去,侥幸没被打死,才有机会得到这么一个记号。

男人的眼里只有卑微和沉沉的死气,没有一星半点的光。

他说:“几位殿下,贱奴奉千沉舟殿下的命令,前来问候几位殿下……并且想请几位殿下加入千沉舟殿下的队伍。”

“千沉舟?”

谢蕴昭往男人后头看去。

茫茫冰原上,有一支由八乘牛车组成的中型队伍。人们围坐在火边,里头穿得最精细、正在高谈阔论的青年就是千沉舟。

他容貌端正,双目炯炯有神,约有三分之二的头发呈现出银灰色。

千沉舟也正看着他们这边,微笑着招手,颇有一番礼贤下士的明主风范。

可惜某些人不吃这一套。

少魔君嗤笑一声,漫不经心移开目光。

“他也配。”

声音不高不低,恰恰能被附近的队伍听见。

千沉舟笑容微僵,有些尴尬。

匍匐在地上的男奴瑟瑟发起抖来。

“殿、殿下……”他的声音也在发抖。

那一头,千沉舟开口说:“阿猪儿,回来罢。”

声音还是挺自若的,并未表露出太多尴尬或愤怒。

谢蕴昭一直盯着,看那面上刺字的奴仆膝行后退,然后转过身,弯着腰走了几步,又匍匐在地上,爬着到了千沉舟面前。

似乎察觉到了她的目光,那位千沉舟殿下看了她一眼,又对周围的人说了几句类似“看来是我们不能入别人的眼”这样以贬作褒的自嘲之语,然后大度地挥了挥手,叫奴仆下去了。

男奴僵直的脊背放松下去。

他深深埋着头,爬到一边车架投下的阴影中,将自己蜷缩起来。

那是材料最单薄的一架车,只用布料撑起来当车厢。经过了几天风雪的摧残后,“车厢”已经破了好几个洞,从中可以看出还有几个蜷缩的人影。

他们身边放着冻硬的、带血的生肉。

男奴正一点点地啃着生肉,是不是搓一把雪到嘴里嚼了,就当饮水。

谢蕴昭一直盯着那一幕。

其实她前几天就注意到了。不独是千沉舟,其他不少人也带着奴隶,不少人晚上还要拉着女奴欢爱一番。

“他们带奴隶来做什么?”谢蕴昭看向少魔君,“那个男人只有不动境的修为,在这里稍不注意就会死,也不能帮上他们什么忙。”

少魔君握住她的手,细细扣在自己掌心。

他淡淡道:“十万大山中,当权者身边都有大量奴隶服侍,这是他们与生俱来、理所当然的事情,便如修炼一般离不得。若非冰原环境险恶,他们的排场想必还会更大。”

“昭姐,”陆昂忍不住开口,“那个千沉舟还挺有名的。他是西州一个大城城主的儿子,修为不错,而且一直以对待奴仆宽容和善出名。”

“宽容和善……?”

谢蕴昭几疑自己听错。她又认认真真检视了一遍那头的奴仆情况,不信道:“那样的境况是被‘宽容和善’对待的后果?”

“是啊。”陆昂老老实实点头,毫不迟疑,“也只有在他那儿,逃奴才不会被烧灼而死,只是脸上刺字。吃的穿的也不会少他们。能这样对贱奴,已经是十分宽容了。”

陆昂出身不高,是某个贫瘠城市的平民。

但即便是平民,也比贱奴的身份高出太多。

他不禁习惯看见贵族随意处置奴隶,更是自己也瞧不上那些卑微孱弱的存在。

谢蕴昭从他的神情中读懂了这一点。

她沉默片刻,点了点头,仿若自言自语:“原来是这样啊。”

少魔君觉出她情绪不高,心里又是觉得她天真幼稚,又是觉得她真纯可爱——便有可能是装出来骗他的,那么至少他也是被骗住了,觉得很是喜爱她这般模样。

他正待出声安慰她几句,再许诺一些诸如“日后把这些让你不高兴的都杀了”之类的体贴入微的承诺。

却是被人抢先了。

“阿昭,你很讨厌这般状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