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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师妹明明超强却过分沙雕[穿书](650)

弟弟说:“也许是我的错吧。”

千星坠就知道,原来十万大山的环境不是天罚,而是人祸。他想改变这一切,首先却不得不面临江山倾颓在即的危机。

弟弟抱着书,问:“哥哥不怪我?”

千星坠坐在无月山之巅的王座上,看着层层乌云下方茫茫的冰原、绵延的苍山。他想着外面的鸟语花香,想着自己治下的贫瘠穷苦,哪有心思去管懒骨头的弟弟。

他还因为心情不好,板着脸痛批了一顿弟弟如何因懒惰而消极怠工、没有高效地完成军师的工作。

最后说:“你是你,和前世无关。”

在千星坠想来,这是理所当然之事。千江寒怎么可能是道君?要是道君也跟他一个德性,天下早十几万年前就毁了个干净彻底,哪里还能留到今天给他头痛。

弟弟听了他的回答,也没什么特别的反应,就“哦”了一声。过了好半天,他却又说:“哥哥。”

“说。”

“你说得对。”弟弟说,“一辈子做一件事,也没有那么困难。”

他们兄弟二人经历了上千年的岁月,在生命的末尾,也一起站在神墓中央,看见斗灯光芒闪烁。

他们面前是拼上性命谋取的未来,身后是无数的贫苦与累累的尸骨堆积出的未来。

千星坠望着上方的光芒,知道那份光芒即将代替照耀了十万大山万年的“月光”。这是他苦心谋划来的成果,也十分自信这一决定万分正确。

只是……也许死亡会让人软弱,所以他这时突然生出了一点犹疑:这是对的吗?这样真的对全族更好吗?

他不由更用力地握住弟弟的手。

弟弟低下头,对他微笑。不是被骂了之后露出的无辜的笑,也不是看了叫人手痒的懒散、胸无大志的笑。

那只是一个弟弟对兄长流露的温柔的笑。

“哥哥,你劳累太久了,是时候休息了。”

“我陪你一起。”

魔君陛下闭上了眼。

兄弟二人的身躯化为纯粹的力量,朝着上空飘飞而去。

……

魔君兄弟二人消失了。

他们的力量融入斗灯,帮助这盏来自十万年前的玄器彻底融合。

最上面作为“月亮”的舍利子失去了魔君的支撑,迅速衰减了光芒。

神墓在震动,而且很快开始坍塌。这里本就该在十万年前灰飞烟灭,却阴差阳错在十万年后才迎来这个结局。

一切都在崩塌——除了光明。

谢蕴昭再一次见到了十万大山漆黑的夜空,但上方已经没有了苍白的月亮。遥远的地方传来惊慌的呼喊,还有恐惧的哭泣声。

因为光明消失了。

但消失了一份光明,还有新的光明出现。

斗灯飞上了夜空。

它的光辉带着暖色,也比月光更明亮。

四周都在震荡,天空也在震荡,因为斗灯的力量在迅速攀升;它疯狂地吸取四周恶念和少许的善念,转化为愿力,也转化为无尽的光明。

已经隐约能看出是灯的形状。

天空中飘下无数黑烟,像天空在哭泣;因为天空也是恶念所化,并非真正的天空。

而真正的天空……

已经逐渐出现。

四面八方的呼喊渐渐停了下来。

人们呆呆地注视着上方,注视着真正的天空。

那是他们从未见过的景色,是他们有生以来、是他们祖祖辈辈都不曾见过的景色:茜色的霞光映在天空,呈现出一种从暖橙色到橙粉色又到粉紫色的过渡。

深蓝的夜幕还透着未尽的天光,幕星却已经升起来了,温柔地注视着这个世界上的所有人。

——那是……什么啊?

——天空?

——还有那样的天空吗?

——那是不是书上记载的太阳?

——可太阳长得和灯一样吗?

——长得和普通灯不一样,兴许太阳就那样。

几道流光倏然飞来,落在谢蕴昭四周。

“阿昭!”

“枕流!”

“你们无事,太好了。”

“谢师侄,卫师侄!”

北斗的师长,还有其他门派的大能,第一时间来到了这里。

他们疑惑地四下望去:“魔气散了?”

“魔君在何处?”

“这是怎么一回事?”

谢蕴昭看见了掌门。

青色眼眸的长发青年恍惚一瞬,似乎明白了眼前的状况。他一直和道君存在某种特殊的感应。

他看着谢蕴昭,轻声问:“他死了吗?”

谢蕴昭点点头。

掌门就也点点头。

他的眼眶似乎有点红。

又一道流光飞来,光芒如银河璀璨。

“阿昭,枕流,阿拉斯减!”

俊朗豪迈的年轻道人直奔谢蕴昭而来,上来就仔仔细细把她打量了个彻底,这才长舒一口气,庆幸道:“太好了,连阿拉斯减也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