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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师妹明明超强却过分沙雕[穿书](9)

冯老头从喉咙里“呃”了一声,咽了咽口水,干笑几声,后退几步。

“小郎君冷……”

“这不挺甜的吗?”

谢蕴昭看着冯老头,疑惑不解地问。

冯老头一愣:“啊?”

周围看好戏的人也跟着一愣:啊?小郎君被酸坏掉脑袋了?

“很甜啊。”谢蕴昭再咬一口,仔细品尝,确认无误地点头,“很甜,糯米也很软糯,山楂果肉比普通的山楂都甜一些,又新鲜。”

她重又摸出五个铜板。

“不好意思,老板,之前误会你了。你这糖葫芦确实能值十五文。钱补上,改天我再来啊。”

冯老头本来在发呆。从谢蕴昭说甜开始他就一直在发呆。

一双发灰的眼睛渐渐褪去浑浊,染上惊喜和激动之色。

眼看谢蕴昭渐渐走远,他才如梦方醒,大叫一声使劲蹦了起来。

“小郎君止步!!!”

真是一蹦三尺高。

一张皱巴巴的老脸还激动得通红,鼻孔里喷的气儿把几根胡须都吹得飞了起来。

谢蕴昭不解回头:“老板?”

“小娘……小、小郎君,你真觉得甜?”冯老头结结巴巴地问。

谢蕴昭一愣,又咬了一口糖葫芦。

“甜的啊。”她说。

冯老头瞪大眼睛看着她,把她从头看到尾,再从尾看到头。

“真甜?”他好像难以置信,喃喃道,“小郎君,你莫骗我老头子。我一个老头子可怜的哩,孤苦伶仃漂泊无依,只能靠卖糖葫芦为生,还要天天受人嘲笑,忍饥挨饿,风里来雨里去无论刮风和下雪……”

说着说着就如洪水开闸,唠叨个没完了。

其他邻居听不下去了,纷纷出声叫他别乱说话。明明谁吃他的糖葫芦都说酸,他还不肯退钱,背地里还嘀咕说能骗一个是一个,大家没把他一个外地人赶走,已经对他仁至义尽啦。

“谁说我是骗子啦?”冯老头本能地抬头嚷嚷,一下子中气十足,“我老头子从不骗人!”

呸——

人家都嘘他。

冯老头跟大家对喷几句,扭头再跟谢蕴昭招招手,脸上忽然满是笑容。

甚至有点……献媚。

“哎,小郎君,你过来——过来。”冯老头嘿嘿直笑,“老头子有话跟你说。”

谢蕴昭走过来:“老板你要送我一串啊?”

“老头子我小本生意穷得不得了都要吃不上饭了……”冯老头本能地掩面假哭几句,忽觉不对,抬头又看到谢蕴昭的背影,顿时急了,“哎哎哎小郎君小郎君!你……你明天还来买糖葫芦吗?”

有些油腻和浮夸的老脸上,好像有一丝忐忑和渴望。

谢蕴昭看看他,再看看那五光十色的糖葫芦。

“那要么我现在再买一串?”

冯老头先是一喜,再是一迟疑:“呃……我这糖葫芦啊,一天只能吃一串。小郎君明天再来?”

说你胖还喘上了——有人不屑。刚刚还跟人说五十文三串呢!

冯老头不理他们,只愈发笑眯眯地看着谢蕴昭。只是他那不时“嘿嘿嘿”的样子,看上去实在……有点猥琐。

谢蕴昭忽然想到什么。

“哦,行啊,那我明天来。”

谢蕴昭等了一会儿,遗憾地发现系统并没有提示她任务完成。也许冯老头并不是一个实际需要帮助的人。

不过……糖葫芦好吃就行了。要什么完美受害人。

“老板,”她问,“那你明天还在这儿吗?”

“在在在。”

冯老头立刻笑得脸如菊花,又犹豫一下,愈发轻言细语地说:“就是……咳咳,小郎君啊,这明天的糖葫芦就得要……咳咳,要二十文啦。”

冯老头你又骗人!怎么,戴着个小羊就使劲薅毛啊?

周围听到的人都笑了,还有人扯着嗓子说,小郎君你别被那古里古怪的冯老头坑啦,他家糖葫芦酸的哩,全东海县都晓得的哩。

“去去去,你们懂什么!”冯老头着急跳脚,急吼吼地分辨,“我这二十文有二十文的道理!你们不懂就一边儿去!”

哦,那是不是酸也有酸的道理啊?

“是啊!”

四周又响起了欢乐的笑声。

冯老头被笑得气哼哼,又有些垂头丧气,眼巴巴地看着谢蕴昭,像是生怕她也甩袖子就走。看着可怜兮兮的。

但谢蕴昭只是点点头,笑道:“好啊,那老板我明天来买,二十文。”

冯老头一愣,继而自己也有些不可思议地瞪大眼睛,最后干脆手舞足蹈起来。

“好好好,说好了!”他兴高采烈地说,“明天再来一串喽!”

*

“这位小郎君,你被冯老头骗啦。”

谢蕴昭走在街上,啃着最后一个糖葫芦。一个佝偻着身子、尖嘴猴腮的男人追着她,跟她唠唠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