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装A后被影卫标记了(36)

郁衍跪坐在床上,若有所思地看着依旧熟睡的人,心情却不由有些愉悦。

这下看这木头还能怎么装。

哼。

牧云归罕见地睡到了快正午,他睁开眼,视线只迷惘了一瞬,立即恢复清明,翻身坐起来。

然后就对上了坐在桌边品茶的青年的目光。

郁衍偏头对他笑了笑:“早上好。”

牧云归还没从宿醉中完全清醒过来,神情难得有些呆愣:“主、主人早上好,我……”

郁衍:“你昨晚喝醉了。”

片刻后,牧云归穿戴整齐,走出内室,便听郁衍悠悠道:“你可知罪?”

牧云归走到郁衍面前,单膝跪下:“属下知罪,请主人责罚。”

他态度这么坦率,郁衍反倒有些不好意思。

郁衍偏开视线,眼神有些飘忽:“那、那你说说错在哪儿?”

牧云归:“属下昨晚醉倒,是为失职,此乃大忌。”

郁衍:“……”

郁衍道:“我不是说这个。”

牧云归跪在他面前,听言露出一丝惊讶,而后又收敛起来,眼神认真而平静:“请主人明示。”

郁衍与他对视,确定这人并没有撒谎。

他把昨晚的事忘了。

忘、了。

混账东西!

郁衍一上午的好心情被牧云归一句话给毁了个干净,他懒得再与这人多说,把手中的茶盏往桌上一拍。

“回宫。”

.

没等郁衍回到寝宫,就遇上了来寻他的太监。

燕王召他去御书房议事。

郁衍大致猜得到是什么原因。

几日前,他便收到消息,长麓已经正式与西夏开战。

年前燕国派使臣去往长麓,便是预见到长麓与西夏终有一战,而燕国现今内忧外患,若被战火波及后果不堪设想,只能假意投诚,换取一线生机。

“这是过去的想法,如今西夏勾结我朝中大臣,害死皇子,我们怎么还能忍下这口气?”御书房的暖阁内,大皇子郁殊坚决道,“依儿臣看来,我们何不趁西夏疲于对付长麓之际,派兵前往,趁机亲手报这血海深仇。”

燕王斜倚在暖阁的小榻上,听言后不置可否,看向郁衍:“衍儿怎么想?”

燕王在四皇子遇害时又大病了一场,如今脸上仍带着病容,老态尽显。

郁衍朝燕王躬身行礼:“回父皇,儿臣以为皇兄所言不妥。”

郁殊眉头一皱,郁衍继续不紧不慢道:“其一,大燕与西夏相隔千里,中间还隔着长麓的领土。而儿臣此番与长麓签订休战协议时,曾答应过三年内绝不派兵越境。”

郁殊:“那便绕过长麓领土,从西夏后方侵入不就可以?”

“皇兄莫急,这便是其二。”郁衍道,“从后方奇袭,就必须穿越西北大漠。西夏骁勇善战,常年生活在大漠,行军作战自然不成问题。可我大燕无论从军备,还是生活习性,都远不如西夏有利,贸然出战,对我们不利。”

“若都像你这样临阵退缩,难道要让大燕任人宰割不成?”郁殊不悦道。

“那皇兄可知一句话叫以退为进?”郁衍道,“西夏与长麓交战,双方必然损伤惨重。我们何不坐山观虎斗,先让他们打个你死我活,再坐收渔翁之利?”

“可——”

“孤觉得衍儿说得有理。”燕王看向郁衍的目光带着赞许,“两国相争,我们只需将这趟浑水搅得更乱,何必连自己都陷进去?”

郁殊悻悻地闭了嘴:“是,父皇。”

“这件事便交给衍儿去办吧。”燕王又道,“长麓和西夏,孤要他们一个也不好过。”

郁衍眼眸微动,立即行礼称是:“儿臣定竭尽所能。”

燕王身子还没恢复,不一会儿就乏了,打发两个儿子离开。二人一道出了御书房,郁殊冷哼一声,甚至没看郁衍一眼,径直乘轿走了。

郁衍的轿子候在宫闱外,他走出去,一眼就看见牧云归候在一旁。

见他出来,牧云归立即迎上前:“属下扶您上轿。”

郁衍摇摇头:“陪我走走吧。”

郁衍寝宫里的内侍换过一批,但他依旧不太放心。郁衍拉着牧云归以散心名义,去御花园逛了一圈,顺道将在御书房里发生的事告诉他。

牧云归听完,却是沉默下来。

郁衍笑道:“要不是叶舒那边通信渠道足够安全,我都怀疑燕王是不是知道我暗中与长麓有联络。”

叶舒是长麓国丞相,与长麓国君从小一起长大,现在因为某些难以言喻的原因……在后宫当上了宠妃。

早在许多年前,他就与郁衍建立了长期联络。

那人不知从哪里知晓郁衍的身世和毕生夙愿,答应在郁衍有需要时,长麓会助他夺取皇位。而要求则是,郁衍夺取皇位后,两国交好,永远不可对长麓出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