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之深, 罪无涯/白塔寺下(25)

张妈吃惊道：“泓渊，你还没吃早点呢，就要走了吗？”

沈泓渊无意间抬头看张妈，这是他第一次从男人审美的角度去审视张妈，他发现张妈确实很漂亮，虽然现在年龄大了，但她的脸是男人喜欢的那种精致明艳，还自有温柔的韵味，而不是母亲恬静淡然的知性美。他心中不由得生出更多的嫌恶，冷漠道：“今天有事，先走了，”后又停下脚步，补充道“以后早上我会到学校吃早点，不用给我准备了。”说完毅然地出了大门。

沈妈觉得沈泓渊今天有些怪，心想这孩子正处在青春期，性情古怪也是正常的，又进厨房开始准备早餐。

沈泓渊在校门口的小饭馆喝了碗豆腐脑，然后赶到教室。还没开始上课，宁成宇就喜气洋洋地走进了教室。

宁成宇一直老成持重，从不喜形于色，但今天有点破天荒，他站上讲台，两手合十地拍了两下，说道：“同学们，安静下，我们刚得到个好消息。”

同学们安静了下来，洗耳恭听。

宁成余紧接着宣布：“请大家恭喜沈泓渊同学，他获得了今年全国高中化学竞赛金奖，并入选了国家集训队，如果表现优异，是有可能入选国家队的，代表我们国家参加国际奥林匹克化学竞赛！”

同学们爆发出惊叹：“沈泓渊——你太优秀了！”

宁成宇又解释道：“事实上，沈泓渊同学已经提前拿到高考保送到重点大学的名额了，我们向他表示祝贺！”

“哗——哗——哗”教室里响起雷鸣般的掌声。

“同学们，一份耕耘就有一份收获，沈泓渊为今天取得的成绩，做了大量的准备工作。大家继续加油吧，你们还是要千军万马过独木桥的。” 宁成宇继续鞭策着大家。

“哎呦！宁老师不要拉仇恨了，我就是准备一辈子，也取得不了沈泓渊的成绩。”一个同学自嘲道。

“就是啊，咱们就老老实实过独木桥吧！”

沈泓渊一扫近两日的阴霾，发自内心的笑了，微笑挂在他俊秀的脸上，令人不敢直视，因为同学们很少见他笑，况且又是这么人畜无害的甜笑。

一女生对旁边的女生道：“沈泓渊真的很好看耶，这世上还有这么完美的人，颜值与才华齐飞翔。”

另一女生看直眼道：“这好像有点不真实……”

……

放学的路上，李翔跑着赶上了沈泓渊，恭喜道：“泓渊，恭喜你！太羡慕你了，不用参加统一考试了，这剩下的大半年，你可轻松了。”

“后面需要参加集训，要是运气好，有可能会参加明年的国际奥赛，还是任重而道远的。”沈泓渊微笑地说。

“加油！希望你能代表咱们国家队出征国际奥赛。为国争光！”李翔挥拳真诚而豪气冲天道。

沈泓渊也伸拳撞击一下李翔的拳头：“翔子，谢谢你，你也要加油，争取明年考上你心仪的大学！”

两人眯眼笑，内心满是激越和期待。

第十一章 (2003年)

李翔和沈泓渊一起往家走，刚到宫门口前街与东夹道胡同拐角处，就见围了一群人，人群中有人喝道：“徐勇，你还没给钱，不准走！”

李翔和沈泓渊走近，顺着人群的间隙向里望，看到水果摊位的小老板正拽着徐勇的一只胳膊。徐勇就是西夹道胡同里小癞子的大哥，此人二十七八岁，身体强壮，虽然年龄不大，但已光了头，赤青发亮的大脑壳在人群中特别扎眼。

徐勇气急败坏道：“你他妈的别给脸不要脸，拿了钱还不认了，还想黑老子一次钱吗？”

“你……你……你太不像话了，你就是个无赖，买东西不给钱这种事干过多少次了？别以为街坊邻居都好欺负，如果你总这样，没人卖东西给你！”小老板被气的话都说不完整。

围观的许多人是住在附近的居民，他们是认识徐勇的，都知道老徐家有三个不成器的儿子，顽劣异常，尤其是这位大哥徐勇，除了无赖，还彪悍凶恶，搞得大家敢怒不敢言，唯恐遭到他事后的打击报复。大家都只是站着看，没人敢插手。

徐勇一听小老板的话，怒骂道：“你Y到处败坏老子名声，我看你是真不想在这混了！”说完，手臂往外一扬，反手用力把小老板推出两米开外的水果摊的案板上。

小老板也是一个二十出头血气方刚的年轻人，他羞愤到了极点，向后伸手就从案板上顺过一把切西瓜的长条刀，发了狂似的，径直奔了过来，就要劈砍徐勇。徐勇抬手攥住小老板的小臂，另一只手用力一掰就从小老板手里夺过了刀。徐勇被对方的紧逼激起了更大的怨气，他左手按住小老板的后脖颈，将其前额抵在案板上，右手挥起西瓜刀就要劈下来。围观的群众紧张的心脏吊在嗓子眼里，有人捂眼喊救命。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一只纤长有力的大手从徐勇的后方探了过去。徐勇攥刀的右手腕被瞬间握住，左手被反手扣住，后膝腘窝被猛踹一脚，猝不及防地就跪了下去，继而手里的刀也“哐当”掉落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