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稀稀那些年(3)

作者: 础易斯凉 阅读记录

老实说,我当时很渴望一位肯为我洗衣服的女人出现在我的生活中,可惜苗青不是我理想中的女人,或者说石菁菁给我留下的印象太深了?

石菁菁在我心中像个完美的女神,漂亮但不妖艳,高贵但不高傲,身材纤细孱弱让人怜惜,一颦一笑总是让我陶醉。我的周围只要出现了比较贴近的女生,我总是会不由自主的跟她比较,直到现在,仍没有人可以把她比下去。苗青与她更是有天壤之别。

苗青还是给我一种特殊的感觉,怎么说呢?不光是因为故乡的那种亲切感,而是看见她就好像看见以前的我。

中学时,我比现在更沉默寡言,相识的人迎面碰见,我总是没什么话可说,只有咧着嘴难看的笑一下算是打招呼。一次一位性格火爆的姑娘不知怎么了,对我大喊:“你就不能说句话么?就知道像个呆子似的傻笑!”我才终于出声了——呵呵一声,红着脸走了。

苗青几乎就是这个样子,无论我说什么,她总是在傻笑,或出声,或不出声。我将她想成和我一样,虽然不说话,却是个很好的聆听者。有时,聆听比交谈更让人舒心。

天蝎座,国庆节后不久便会迎来我的生日。这帮极其善于挖掘冤大头的室友们当然不会放过这绝妙的机会。在我拼命装傻充愣的情况下,恶狼们亮出锋利的牙齿,由循循善诱变为□□裸的威胁。我走投无路,只得做出最后的挣扎——索要礼物。于是直言钱包旧了,哪家的耳环不错,还缺个防风打火机云云,给每个家伙都安排了任务。室友们满意的说一定会表达最真挚的心意。当然大家都是在开玩笑,烘托一下气愤。

生日当晚,面对一桌酒菜,这帮禽兽们居然……他们拿出一张对折起来的学校印刷的信纸,我打开一看,里边用简单的线条画了一个三毛,三毛面前一个蛋糕,插着一根蜡烛,下边写着生日快乐,和这帮禽兽的签名。老二振振有辞的说:“从小老师就教育我们,礼物是亲手做的才有意义,这可是哥儿几个的心血啊,用了好几张信纸才完成的完美之作。好了,你不用谢。来,吃吃,哈哈。”

太邪恶了!

开喝之前,我就抱着必死的决心,把钱包扔给老大结账。果然几旬之后,我就到了巅峰,坐在椅子上摇头晃脑,嘴里还哼着歌。

不知什么时候,老四往我手里塞了一支玫瑰,当我愣神的时候,老二把苗青带来坐在我身旁,老四顺势托起我的胳膊,让花正好出现在苗青面前。大家起哄鼓动着苗青接过花,苗青本就红润的脸蛋更加红了。我就这样傻傻的送出了第一支玫瑰。

我实在不清楚苗青是抱着一个什么样的心态,是同学们的推波助澜掀起了她的春心荡漾,还是我无意送出的一枝花敲开了她的心扉?应该不会是自己魅力无限,照射到她了,虽然有时候也会无耻的这样意淫。总之,她在一步一步靠近我。

3

转年五一临近的时候,父亲出差北京,通过一位友人结识了一位这里的朋友,应邀过来,顺便看了看我。父亲说北京的会完后,要到锡林浩特调研,正好黄金周,问我有没有兴趣跟他去。虽然我一直抵制跟长辈们一同出行,但是那个地方我还是很感兴趣的。父亲一定会和官场同僚们开会座谈,考察调研,喝酒吃饭,我可以单独行动,还有人掏住宿费,可行。

我向苗青说了五一要去锡林浩特,她似乎很高兴,从包里掏出纸笔写下了一串数字。“这是我家的电话,有空打给我,我五一在家。”

我楞了一下:“你家不是东乌旗的么?”

“现在在锡林浩特了,三月份才搬过去的,爸爸工作调动的关系。我现在还不知道我家在哪里呢,呵呵。”

“……”

“我感觉特奇怪,家突然跑到一个陌生的地方了,就算到了锡林浩特下了车,我都不知道怎么回家呢。”她顿了顿,接着说:“我爸爸说,现在我家住楼房了,只有九十多平米,还没有院子,不能养鸡种菜了,以后吃鸡蛋要到商店买。不过有暖气,还有煤气,不用自己生火取暖了,也不用再烧牛粪烧煤了。我妈还说啊,搬过去到现在都没停过电。”

她的神情充满了对新家的期待。

跟着父亲的车过了张家口,翻过一座山以后,便可以看到广袤无垠的草原了。父亲像个孩子似的,一会叫我看羊群,一会叫我看马群,一会指着围栏说这是草库伦,一会指着风车说这是用来发电的,一会又在叹息野兔黄羊都看不见了。在路边停车休息的时候,碰到一位牧民大叔赶着羊群过来。父亲用蒙语与他交谈了几句,借来他怀中的羊羔抱着。我也试着抱了抱,没有家养的阿猫阿狗那样柔软的皮毛,这小家伙甚是可爱又倔强,瘦小干枯的身体充满了力量,使劲蹬着我的身体,说什么也不愿在我怀中,一直发出稚嫩的叫声反抗。当回到牧民大叔脖子上挎着的布袋中,立刻就安稳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