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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晋风流之褚太后(53)

作者: 春衫袖冷 阅读记录

“夫君!”刘静女惊呼一声,转身下了城楼,出了城门。却见庾翼已从地上爬了起来,掸了掸身上的尘土,神态自若。

刘静女扶住他的手臂,“你还好吧?有没有摔伤?”

庾翼动了动关节,道:“没事,不用担心。”

刘静女这才捂嘴揶揄道:“夫君不是一向以自己的骑术自豪吗?今日怎么摔下来了?”

庾翼笑道:“这又有何稀奇?听闻燕王的第五子慕容霸,还曾从马上摔下来,磕掉了牙齿,我的骑术再好,总也比不过他吧?”(注)

这话无可辩驳,刘静女抿嘴一笑,夫妻两人一前一后,上了城楼。

建元元年七月的武昌,天气炎热,太阳火辣辣地直射下来,仿佛烧得青石板路上都燃起了青烟。街边店铺都搭起了篷子,遮挡这正午的阳光。城北的长江江边,却有几个本地少年,在江中凫水。

一个少年一个猛子扎入水中,再浮起时,手里却多了一尾大半尺长的鱼,犹在他手中扑腾挣扎,银色的鱼鳞在阳光下闪着细碎耀眼的光。周围少年不无艳羡地道:“阿虎,好身手!今晚你家又有鱼吃了。”

少年笑道:“我再抓几条,叫阿娘煮成鱼汤,大家都有份。”

众少年不禁喜笑颜开,赞道:“阿虎,够义气。”一个少年也扎入水中,再出水时,却两手空空,他抹了抹脸上的水珠,随意向北望去,却见北岸不知何时,来了黑压压几千人,隐约听闻战马的嘶鸣声。

“你们看!那是什么人?”少年用手一指。

“莫非是赵军?”

“看,还有船,已经下水了!”

“快跑啊,还有,快去通知庾使君!”少年们的父兄有在庾翼帐下当兵的,对晋、赵两国之间的对峙局面十分敏感。

“先别慌,”阿虎稍稍镇定一些,道:“船头打了白旗!”他转头看向一个少年,道:“阿山,你领着他们先去刺史府报告,我再等等。”

“好嘞,阿虎,你万事小心。”少年们纷纷出水,胡乱套上上衣,便往城内跑去,阿虎也上了岸,把鱼丢在岸上的鱼篓中,拎起鱼篓,找了个草木繁盛的地方,躲了起来。

武昌在殷商时曾为古鄂国,后被楚国灭国,为楚国国都达数代之久。西晋太康元年,晋平吴后分江夏郡的江南之地置武昌郡,隶属荆州。

而此时的荆州刺史府的书房内,庾翼正吩咐仆役给自己的下属、江夏相谢尚上茶果。

这几年,谢尚从司徒府掾,升迁为会稽王友、后来又出任建武将军、历阳太守,如今改任为都督江夏、义阳、随三郡军事、江夏相。

“仁祖,我还以为,你昨日便会到武昌。”庾翼饮了口茶,徐徐道。

虽然已经三十五六,谢尚的笑容依旧昳丽,“稚恭兄,本来确该如此。只是我临时起意,顺路拜访了殷渊源。”

殷渊源便是殷浩,在其家族墓地所在的荒山中隐居。这些年,他屡次被征召而不出仕,名气也变得越来越大,人们把他比作当世的管仲、诸葛亮。

庾翼微微皱眉,“你去拜访他?”

谢尚面上露出神往之色,仿佛在回忆见殷浩时的情景,叹道:“此次,在山脚下,我正好碰上王濛,会稽王使他前来,问殷渊源有无出山意向,我两人便结伴一同探访。不料,渊源依旧不愿出仕。唉,渊源不出,当如苍生何?!”

庾翼微微冷笑,面上露出不以为然地神色,道:“以我看,殷渊源这种人,徒有虚名,就该束之高阁,等天下太平后,才能考虑任用他们。”

谢尚一笑,知道因为殷浩之父殷羡,在长沙相任上,贪婪残暴,纵容豪强,庾翼不顾其兄庾冰的请托,还是将他免职,自然也与殷浩两人互相看不对眼。他正想说什么,忽听门外有人报道,“使君,赵国汝南太守戴开来降了!”

庾翼又惊又喜,在茵席上直起身子,道:“此话当真?”

“戴开本人就在府外等候使君传唤。他说,他还带了麾下数千人,正在长江北岸等候。”

庾翼站了起来,朝书房外走去,道:“快快有请!”

戴开将数千士卒留在北岸,自己寻了一艘渔船,给了船老大一些铜钱,和几名亲卫上了船,竖起白旗,朝南岸划去。一上岸,便碰到在树丛中等候多时的阿虎。

阿虎见他们只有几个人,东张西望,像是找人问路的样子,他本就胆大,便上前询问,一问之下是来投降的,不禁大喜,将他们带到刺史府。

戴开正在刺史门前等候,却见一名约四十岁、风仪秀伟的中年人大步迎了出来,笑着招呼道:“戴将军!”

注:慕容霸,即后来的后燕开国皇帝慕容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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