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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宠世子妃(467)

皇帝看着幸灾乐祸的贤王,冷冷的道:“对不起你们文家的是谢家先祖,不是皇后,你竟然用那么残忍的方法杀害她,就不怕遭天打雷劈!”

“住口!”贤王厉声打断他的话,眸子里闪着疯狂的神色:“谢家先祖诛我们九族时,怎么没饶过文家妇孺?父债子还,天经地义,谢家先祖欠下的债,本王找他的后人讨要,有何不对?烈焰国的江山,谢家已经执掌了九代,也该论到我们文家人来管了。”

“可惜,你们文家永远都没有资格掌管烈焰国江山!”伴随着冷冽的女声,轻垂的帘子被挑开,谢翎月款款走了进来,漆黑的眼瞳里闪烁着冰冷寒芒,让人望而生畏。

贤王目光一凝,锋利长剑越过谢翎槿,架到了皇帝脖颈上,威胁道:“你再上前一步,本王就杀了他!”

谢翎月顿下脚步,冷冷看着贤王:“广场四周都是皇宫御林军,你逃不掉的,如果你束手就擒,本王可以考虑饶你们一家不死!”

皇帝惊讶的谢翎月,贤王残害皇后,混淆皇室血脉,刺杀皇帝,每一项都是死罪,将他诛九族都不为过,可翎月竟然说要放过贤王!

贤王妃是他相依为命的亲姐姐,贤王曾是他的救命恩人,贤王的子子女女都是他的外甥,外甥女,翎月和他们没什么感情,她放过他们,是不想他难过吧。

皇帝锐利的眼瞳里闪着复杂的神色,皇后死后,他便将自己埋在朝堂的政事里,借以忘记悲痛,自然而然的忽略了一双女儿,等他从悲伤中走出时,女儿们都已经四、五岁,懂事了。

翎月的性子像皇后,坚强,独立,淡漠,举止得体,不会撒娇,也不会闯祸,更与他这名父亲怎么都热络不起来,倒是翎槿,娇娇弱弱的漂亮又可爱,天天追着他问东问西,倒在他怀里撒娇,听他讲各式各样的故事,久而久之,他和翎槿成了亲近的父女,和翎月的父女关系则一直冷冷淡淡,毫无进展。

可他怎么都没想到,他捧在手心里宠了十多年的女儿,是别人算计着硬塞给他的,和他没有多少血缘关系,反倒是他冷落的女儿,才是他的亲生骨肉。

“你们谢家人的话,本王信不过!”贤王冷冷说着,眼角眉梢尽是嘲讽:百年前,谢家的先祖残杀了文家先祖,百年后,还想让他这个文家人,傻傻的钻进谢翎月设的圈套里?愚蠢至极。

谢翎月看着他愤恨的眼瞳,目光凝了凝,轻轻一叹:“当年的文氏一族确实是被谢氏先祖斩杀,但不是争权夺位,而是因为你们文家人得了怪病,无论男女老少,只要到了十六岁就会发病,他们白天和正常人一样,一旦到了晚上,他们胸口就会腾起浓浓的暴虐之气,控制不住的挥剑杀人,一夜之间能毁掉成百上千人,京城尸体成山,血流成河,朝堂人人惧怕,百姓人人自危,先祖为保烈焰国,才会下令斩了染病的文家九族……”

“你撒谎!”贤王厉声怒喝,眼瞳里燃烧的怒火似要将她焚烧怠尽。

谢翎月淡淡看着他:“本王是不是撒谎,你心里最清楚,如果你真是文家人,身上也应该染有这种怪病,九代过去,你身上的病可能轻了很多,但绝不会消失!”

贤王眼瞳里浮上一抹惊骇,随即又恢复如常,冷冷的道:“我们文家人的怪病,是你们谢家先祖害的吧。”他的身体确实有些异常,谢翎月率先挑开,他也不必再隐瞒了!

“不!”谢翎月摇摇头,眸子里闪着少有的凝重:“这怪病是你们文家人自己沾染的,百年前,文家先祖好大喜功,率兵征讨毒医谷,中了毒医谷布在树林里的奇毒,几乎全军覆没,是谢家先祖出面和毒医谷交涉,才让他们放了人,那毒只在试验阶段,没有解药,文家人带着毒回了京,寻遍神医也未能解掉,一个月后,文家人就开始夜间发疯,天晚比一晚暴虐,一晚比一晚严重,最后逼得谢家先祖不得不痛下杀手……”

“难怪最近一年来,贤王妃每月十五都会将康王爷接到贤王府居住,姑侄亲近是假,掩饰她发狂杀人是真。”沐雨棠小声嘀咕着,走进了雅间。

一年前的谢翎槿刚好十六岁,到了文家人发病的年龄,如果让她留在康王府,肯定会惹出祸端,让众人看出端倪,于是,贤王妃接她入贤王府,发病的一家人住在一起,彼此之间也好照应!

谢翎槿呆呆的站着,漆黑的眼瞳毫无焦距,她过了十六岁生辰后,每月月圆都会狂燥的想要杀人,姑姑,姑夫告诉她,谢姓皇室的人都是这样的,她也以为是自己的高贵血统所致,没想到到头来,她不是皇室子女,而是得了怪病的罪臣之后……

“本王不信,你说的话,本王一个字都不信!”贤王厉声怒喝着,眼瞳里寒芒闪掠:文家人坚持了九代,只为给自己讨一个公道,如今,他大计将成,却被告知,他先祖被斩是咎由自取,自作自受,他们坚持了这么久,辛苦了这么久,都是一个笑话,结果怎么能是这样?绝不可以是这样!

“这是事实,你爱信不信,就凭你们文家人患的病,你们也不配掌管烈焰江山!”谢翎月眼瞳里暗芒闪掠,冷冽的声音里透着无需置疑的强势口吻。

文家人患病,如果有人压制着,他们只能偷偷摸摸的杀人,可如果让他们当了皇帝,他们就再无顾及,肯定会肆无忌惮的杀人越货,到时,整个烈焰国都会毁在他们手里:“来人,拿下贤王!”

“是!”几名侍卫走进雅间,奔向贤王。

贤王面色阴沉,衣袖下的手紧紧握了起来,他文家人不配做皇帝?他不信,不信!

挥剑打开侍卫们,他手指轻弹,一道信号窜出窗子,腾到半空,绽放出耀眼的光芒,看着从各个角落里涌出的亲卫们,贤王满目傲然,混厚的声音在半空回荡:“本王欲自为帝,需要各位相助,在此言下誓言,凡立下大功者,封侯拜相!”

“多谢贤王,属下必不负厚望!”亲卫们惊声高呼着,满目肃杀,拔出腰间佩剑,冲向雅间。

眼看着亲卫们就要杀到面前了,谢翎月眼瞳里浮上一抹嘲讽,朝着虚空打了个手势,刹那间,数不清的侍卫们涌了现来,和贤王亲卫战到一起,激烈的兵器交接声在空气里漫延,震耳欲聋!

贤王目光一凛,冷冷看着谢翎月:“原来你也早有准备!”

谢翎月瞟他一眼,淡淡道:“本王一直在提防你狗急跳墙,凡重大场合,都会略作准备,没想到今天派上了用场!”

贤王面色黑的能滴出墨汁来,不知死活的臭丫头,竟然敢嘲笑他,既然她想死,他就成全她!足尖一点,手中利刃倾力而出,带起一阵冰冷的寒光,径直刺向谢翎月!

风卷残影,剑气飘零,寒芒闪烁,光影连连!

谢翎月手握长剑,飞身迎上了贤王,剑刃折射出的冷光照亮房间,那锐利到刺眼的寒光从沐雨棠眼上划过,照的她微微眯起了眼睛。

贤王,谢翎月激烈打斗,带起的寒风刮的人脸颊生疼,沐雨棠挑挑眉:“贤王这是彻底反了!”

萧清宇点点头:“贤王早有谋反之心,只是没有足够的权和势,才一直拖到了现在,如今的他大权在握,自然再无顾及。”

亲卫和侍卫们激烈的打斗着,不时有人重伤或倒下,一道道腥红血线翩然泼洒,浓浓的血腥味在空气里漫延……

沐雨棠压低声音道:“清宇,咱们帮忙吗?”

萧清宇沉吟片刻,淡淡道:“这是烈焰国的内部纷争,咱们身为外人,不方便插手,先看看热闹吧,如果谢翎月不敌贤王了,咱们再帮忙。”

“好!”沐雨棠点点头,挽着萧清宇的胳膊走向僻静边角,贤王亲卫和靖王侍卫纷纷避让,无人打扰。

角落里,谢翎槿低垂着头,眼睛红肿,大颗大颗的泪珠顺着脸颊不停滑落,不过瞬息之间,她的生活被彻底颠覆,她不再是高高在上的谢姓公主,而是文氏罪臣家的子孙,疼她宠她的姑夫,姑姑竟然是她的亲生父母,他们要谋反为帝为后……

胸口突然传来一阵尖锐疼痛,浓烈的暴虐之气直冲头顶,她猛然抬起头,朝着天空惊叫一声,黑色眼瞳里渐渐弥漫了一层血红色,心里只充斥着一个念头:杀人!

挥掌打退身侧侍卫,谢翎槿抓过了他的长剑,朝着最近的两名侍卫刺了过去,只听‘刷刷’两声响,侍卫脖颈被划开一个大口子,圆睁着眼睛跌落在地……

沐雨棠清冷眼瞳微微眯起,谢翎槿的武功很一般,突然间变的这么高,应该是:“她病发了!”

萧清宇点点头,淡淡道:“太阳已经落山,现在是十五月圆之夜,她开始发病了。”

“砰!”剧烈声响传入耳中,沐雨棠转身一望,只见贤王浮在半空,眼睛也变成了血红色,瞳仁里凝聚着浓浓杀气,锋利长剑在夜色里折射出森冷寒芒,毫不留情的斩向谢翎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