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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宠世子妃(99)

只有她,静静坐着,目光清冷如水,一出手,就给予敌人致命一击,清宇眼光确实不错,选了她为弟子!

她也很喜欢这样的女子。

沐云嘉看到了瑶华公主眸子里的赞赏,面色苍白,她刚才被孙伟光驳的哑口无言,出风头不成,反出了丑,沐雨棠怎么会这么好命,一出头,就得了公主的喜欢?

她心情郁闷至极,眼睛里盈满了泪水,滴滴欲泣,直到宴会结束,还伤心的没回过神。

见瑶华公主并未当众表扬沐雨棠,也没留沐雨棠在公主府说话什么的,沐云嘉心里好受许多,和沐雨棠同坐一辆马车回沐国公府。

繁华的街道上人来人往,热闹非凡,马车走的有些慢,沐雨棠百无聊赖,掀着车帘向外望,一道温柔的呼唤突然响起:“雨棠!”

娇弱的声音既熟悉又陌生,沐雨棠不解的抬头望去,看到一名身穿香妃色罗裙的女子,女子年方二八,容颜美丽,身材高挑,只是,小脸有些苍白,眉目间透着淡淡的病态,正是苏逸轩一母同胞的亲妹妹,也就是沐雨棠的表姐苏碧莹。

“表姐!”苏碧莹小时得了一场大病,从此身体极是畏冷,一年四季只在夏天出来走走,春,秋,冬三季,她几乎足不出户,京城里的宴会也很少参加。

她常年闷在府里,朋友极少,原主沐雨棠也天天住在落雨阁,寡言少语,这两个同样孤单的人关系很不错,不是亲姐妹,胜似亲姐妹。

“我刚才还说要去沐国公府,没想到在这里遇到了你!”苏碧莹走上前来,美丽的小脸上洋溢着真诚的笑。

沐雨棠跳下马车,望了望湛蓝天空里的大太阳:“表姐,你怎么站在这里?”苏碧莹身体弱,虽然有丫鬟在一旁打伞,但她在这么烈的太阳底下站久了,也会晕倒。

“你不是喜欢吃临江楼的香酥糕么,我准备买些带去给你!”苏碧莹的声音轻轻的,柔柔的,很贴心。

沐雨棠猛然想起,原主是挺喜欢吃香酥糕,苏碧莹每次去沐国公府,都少不了一盒香酥糕!可她却不知道,香酥糕是临江楼的招牌,卖的极火,来买的人,要排队等候。

“咳咳咳!”苏碧莹以丝帕捂着嘴巴轻轻咳嗽,苍白的小脸浮上一层不正常的红晕。

“表姐,你怎么了?”沐雨棠轻拍着苏碧莹的后背,隔着薄薄的衣服她能感觉到,手下的这具身体,很瘦很弱。

“没事……”苏碧莹的声音非常虚弱,剧烈的咳嗽怎么止都止不住。

“小姐可能是晒的久了,身体受不住。”苏碧莹的大丫鬟初一上前解释,眼睛里满是担忧。

“我没事的!”苏碧莹轻轻笑笑,示意自己无碍。

沐雨棠望着她苍白的小脸,轻轻叹息,她好不容易出来一次,不想这么早就回府,可她身体虚弱,不能在外久留:“表姐,我好久没去你家了,能不能去你家做做客!”

“好啊,我求之不得!”苏碧莹眼睛里萦绕着笑意,她难得与沐雨棠相聚,不愿早回去,沐雨棠愿意去苏将军府,她自然不必再在外久留。

苏将军府恢宏大气,亭台楼阁,小桥流水应有尽有,景致美丽既有文官府邸的精致儒雅,又不失武官府邸的凌厉大气。

沐雨棠边与苏碧莹聊天,边观赏府内景致,原主很少来苏将军府,她对这里也不熟悉,相比沐国公府的雅致,她觉得还是苏将军府的凌厉、大气更顺眼些……

突然,不远处的岔路上闪过两道高大的背影,其中一人,背影有些熟悉,沐雨棠美眸眯了眯,漫不经心道:“府上来客人了啊?”

一名丫鬟向岔路上望了望,看到了被下人引进客厅的那两名男子,笑着答道:“回表小姐,是定国侯和他的公子,前来拜访将军!”

定国侯的公子?不就是那个毁容的孙伟光,在瑶华公主面前都敢嚣张跋扈,胆大包天的不可一世,他来苏将军府,绝不会有什么好事。

“表姐,咱们去水塘边逛逛吧,那里的风带着水汽,清凉不伤身,还能吹散热气!”沐雨棠笑意盈盈的建议着,苏将军府的会客厅,距离水塘不远,她们站在水塘边,说不定能探听到客厅的动静。

“好!”苏碧莹在苏将军府长了十几年,府里的一草一木都非常熟悉,在哪里都一样,雨棠喜欢水塘,她就陪她去。

水塘边清风阵阵,凉风习习,沐雨棠没有坐在凉亭里吹微风,而是走在绿树成荫的石路上,悄悄接近客厅,一阵若有似无的谈话声徐徐传入耳中。

“苏将军,令尊曾为犬子和令爱订下婚事,事隔十六年,犬子,令爱都已长大成人,可以男婚女嫁!”低沉的男声傲然且霸气。

沐雨棠知道这是定国公的,心中暗自腹诽,难怪孙伟光那么嚣张,都是和他爹学的。

身旁的苏碧莹也听到了这句话,脚步猛然顿下,脸颊上浮现的不是羞涩红晕,而是茫然不知。

表姐不知道这个婚约!这是怎么回事?沐雨棠悄悄往旁边移了移,清冷的目光透过一侧的窗子,看向客厅。

苏将军坐在主座上,身穿藏蓝色戎装,英武不凡,冷冷看着定国公:“我爹为碧莹订婚事了?我这做儿子的怎么不知道?”

定国公是名四十多岁的中年人,身着一袭月白锦袍,唇上留着两撇胡须,眸子里精光闪烁:“许是令尊当年走的急,还没来得及说明!”

苏长靖瞟一眼严重毁容,却满目傲然的孙伟光,心里皱起眉头,碧莹体弱多病,他也不想给她找多高门弟的婆家,夫君长的难看些没关系,没本事也没关系,能疼爱碧莹,关怀碧莹,他就能放心将女儿交给他。

面前这名晚辈,明显是个脾气不好又眼高于顶的人,别说他毁了容,变成了这副模样,就算他风度翩翩,是青龙国第一美男子,他也绝不会将女儿嫁他。

“父亲的性子和顺,不喜乾纲独断,事关碧莹的终身大事,他定会与本将军商量,绝不会擅做主张,定国公之言,本将军不敢苟同。”

苏长靖的断然拒绝听得孙伟光目光一寒,大手一握,就要动手,定国公伸手拉住了他,呵呵笑着,拿出一块玉佩递了过去:“这是当年我与令尊交换的信物,还请苏将军过目!”

苏长靖利眸一凝,伸手接过了玉佩,玉佩是浅绿色的,玉质剔透,价值不菲,正面雕刻着一簇兰花,飘逸,精致!

“我听闻祖父最宝贝的玉佩共有四块,分别雕刻梅兰竹菊,祖父过世时,父亲想给他做陪葬,却怎么都没寻到那块雕刻了兰花的,想不到在这位定国公手里!”苏碧莹凑在沐雨棠耳边小声嘀咕,眼睛里满是疑惑,祖父瞒着家人给她定了婚事?怎么听都不对劲。

沐雨棠蹙蹙眉,人最宝贝的东西,都是从不离身的,非特殊原因,绝不会轻易送人,就算苏外公想为表姐定婚,完全可以拿别的东西做信物,用他最喜欢的玉佩,总显得刻意了些,就像是唯恐别人不知道这是他定下的婚事一样。

苏长靖细细摩挲着小巧的玉佩,感受着那熟悉的光滑触感,目光幽深,这确实是父亲的玉佩:

“家父过世时,定国公还没有离京赴任,那时为何不拿出信物述说此事?就算定国公悲伤难过,一时忘记,这么多年进京述职,就没空向本将军提一提?”

突然间的就拿着信物前来提亲,他着实吃惊不小。

定国侯轻轻一叹,满目伤感:“本侯以为令尊已经将事情告知了苏将军,故而没有提醒。”苏老先生和苏长靖是亲生父子,父子间做事没有通气,关他定国侯什么事。

定国侯巧妙一句,驳回了苏长靖的所有理由,苏长靖望着那晶莹剔透的玉佩,一双眸子微微眯起:“请问定国公,与父亲定下婚约的日期是哪年哪月哪日?”

定国公轻捋胡须,呵呵笑着,对答如流:“天元三十年的三月十七日,可怜令尊到了第二天就与世长辞,甚至都没来得及告诉你们这件喜事。”

望着定国公眼睛里的悲伤、哀叹,苏长靖沉稳的俊颜冷若冰霜:“事隔十六年,定国公记的可真清楚,可是定国公,撒谎也请你想个合适的理由,我父亲过世前,一直在为宸王造反一事喊冤,忙的夜不能寝,头发全白,还有空闲与你定碧莹的婚约?”

沐雨棠惊讶的瞪大了眼睛:宸王是造反的反贼,苏外公居然为他喊冤?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定国公听闻他的话,面色阴沉下来:“苏将军,宸王造反是先帝所判,铁证如山,你居然还在为他喊冤,那可是杀头的死罪?”

“定国侯,咱们谈论的是碧莹的婚事,本将军不过说了些父亲做过的事情,又没说宸王是冤枉的,你何必那么紧张?”苏将军沉稳的言词一字一顿,暗带凌厉,听的定国侯面色微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