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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缟素(52)

赵璟一把夺过她的手,紧紧捏着,目光中隐隐透着太子威怒,再次问道:“到底有没有?”

“有!”步幽晴愤然抽回手,冷面问道:“太子能取消婚约吗?”

“……”

赵璟怔在当场,他根本没有想过,步幽晴会以如此果决的方式回答他的质问。

“不能!”步幽晴代他回答:“这个婚约,饶是太子你也不能作罢,对不对?”

“……”太子盛怒的情绪被步幽晴的冷言冷语瞬间压下,他看着步幽晴,有些难堪的躲过她逼迫的目光。

“既然不能作罢,太子先前的问题,又有何意义呢?”步幽晴继续说道:“你我这场婚姻,就算曾经有些微情意,也被你们的算计冲洗得一干二净了,不是吗?”

太子对幽晴的话表现出了惊讶,只听他闪躲道:“幽晴,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步幽晴冷笑涟漪,看得太子如做贼心虚般,殷切的抓住步幽晴,大声说道:“是不是楚烈?是不是他对你说了什么?”

这桩婚姻中的算计成分,想来也只有三个人知道,父皇、他和楚方寕,定是楚方寕回去后泄露给了楚烈听,楚烈又将之告诉了幽晴,才令得幽晴如此冷漠赌气。

没错,一定是这样的。太子心中笃定的想。

“无论他说什么,都不是真的。我发誓,我对你的情意绝非虚假,我是真心想娶你为妻。幽晴我保证,不出一年,我便将你扶正,让你做堂堂正正的太子妃,将来我做了皇帝,你便是我的皇后,好不好?”赵璟情急之下,大肆许诺道。

步幽晴摇了摇头,幽柔问道:“即使我没有金矿,即使我是步擎阳的女儿?”

“金矿?”赵璟垂下眼睑,心虚的眼神一闪而过。“当然,不管你是谁,有没有所谓的金矿,我都想娶你。”

“那……楚烈呢?”步幽晴又开口说道:“他虽将我劫持出府,却也未对我行不轨之事。”

“楚烈?”赵璟一听便激动起来:“如此奸佞小人,绝不能轻饶。”就算他未对幽晴行不轨之事,但他挑拨离间却也是事实。

“那太子准备如何?”步幽晴不动声色的问。

“自然是关入天牢,等候发落。”赵璟决绝的说。

“那好……”步幽晴微笑着附和道:“那我就告诉你,楚烈人在何处,烦请太子出兵,将此人缉拿归案,可好?”

“他在哪里?”太子迫不及待的问。

步幽晴笑若莲花般的靠近太子耳旁,轻柔的吐出三个字:

“太师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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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

46、凤凰劫(二) …

五日之后,楚烈被李凤扭着手臂,送到太师府,老远就看见太师府门外,两军对垒,剑拔弩张。

是太子指了大内侍卫前来抓人,但楚方寕矢口否认楚烈在府,他身为当朝太师,位列三公,当然不能轻易示弱让人随便搜查,坚持除非太子拿到皇命圣旨,否则太师府护卫绝不会退却半步。

这一对峙,就是好几天。

李凤敛下眉目,又气不过在楚烈后脑勺上重重打了一下,好像在说都是你这个臭小子惹出来的事。

楚烈受制于人,当即哀嚎出声,李凤眼明手快,一把捂住他的乌鸦嘴,脚下一个借力,便带着楚烈跃上了太师府的墙头,向内里掠去。

李凤越过门房,押着楚烈一路向内堂走去,太师府的下人们哪会不认识这位要命的娘娘,见着她金面一眼,便撒开了腿儿向内跑去传话了。

不一会儿,只见楚方寕急匆匆的从内里迎出,看到儿子被押送回来,不管不顾,上去便给了他一巴掌,怒骂道:

“逆子!你还敢回来?”说着便抬脚踹去。

楚烈一双手受制于人,前方又来攻击,闪躲起来自不如平日里畅快,但他还是看准时机往屁/股向旁边一扭,楚方寕的一脚便踹空,惯性向楚烈身后的人踢去。

李凤瞥了一眼儿子,露出艳丽的笑容,又加重了点手下力道,楚烈嗷嗷直叫的同时,只见她随意抬起一脚,将楚方寕的腿送了回去。

楚方寕见状,简直气得七窍生烟,干脆抄起一旁的棍子就往楚烈身上招呼。

楚烈虽然脚下一直在躲,但也躲不过腹背受敌,结结实实的挨了好几棍子,最后还是他耍无赖撒泼用蛮力,把李凤左右牵扯,楚方寕为了顾及李凤,几次打到他的面前,又硬生生的收了回去,直把两个年近半百的老人家给气炸了。

最后还是李凤一声怒吼:

“你让开!”这是对楚方寕说的。

“看我不打死你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臭小子!”这是对楚烈说的。

“……”

楚方寕拿着棍子,站在‘沙场’之外,看着楚烈和李凤过招,这场战斗,很明显——李凤够凶,楚烈够耸!

因为李凤舍得打,楚烈不敢打,所以结果可想而知。

一炷香的时间后,楚烈被李凤五花大绑送到了楚方寕面前,只听李凤气喘吁吁,冷声说道:

“他交给你了!要打要杀,随便!老娘不想再管他了。”

说完,不等那父子俩反应过来,便怒气冲冲的转身就走。

楚烈看着李凤离去的火红背影,无比凄惨的嚎叫起来。

李凤走过中门,便听到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

“凤儿——”

是楚方寕,他从前便是这么叫她的。

李凤心上一阵黯然,脚下终是停了一停,楚方寕追至跟前,看着她美艳如初的容颜,一时间,竟如一个青葱小伙儿般毛躁起来,几次张口,却都不知道说些什么。

“做什么?”

倒是李凤先受不了两人只见的气氛,冷冷开口问道。

楚方寕叹了一口气,道:“既然回来了,就别走了,我命人为你准备一处别院便是。”

李凤讽刺一笑,深深的剜了他一眼,便迅疾退后,飞身离去。楚方寕盯着她远去的身影,眉头紧蹙,岁月浸染得越发老谋深算的双眸中闪过一抹精湛的冷光。

楚方寕这回是动了真怒,他一方面对外掩饰楚烈回府的消息,一方面在朝堂之内与太子周旋,对圣上指天发誓,只要找到逆子便将他扭绞上殿,听候君上发落。

楚烈被吊在太师府的后院中餐风饮露好几日,楚方寕都未曾心软,势要趁此机会好好改一改楚烈身上痞性。

半个月后,当楚方寕将朝中上下打点结束,知晓这件事再也拖不下去,才大义灭亲般的将楚烈五花大绑,绑到了金銮大殿之上。

“楚烈,你可知罪?”德宗皇帝高坐龙椅,鄙睨苍生般的高高在上。

楚烈虽被教育多时,却始终未能改变自身想法,只见他扭脖子倔强喊了一句:“不……啊!”

话音刚落,楚烈后脑便被人狠狠的敲了一记,随后颈子被人强势按压,让他俯首君前。

楚方寕随即也跪了下来,一手按住楚烈后颈,向德宗行礼道:

“陛下,逆子已然知罪,国有国法,臣自知逆子罪孽深重,不敢讨饶,还请皇上降罪。”

“哼,他若知罪,又岂会躲藏这些时日?”太子从旁冷哼一声,怨气冲天的看着跪在殿下的父子。

楚方寕紧咬下颚,状似未闻般低头请罪,太子见他无视自己,心中怒火更甚,一时忍不住,便指着楚烈大声道:

“楚烈胆大包天,目无君上,他明知幽晴……”

“住口!”

太子的愤慨之言还未言全,德宗皇帝却突然截断他的话,严厉的目光扫向他,太子这才反应过来。

这件事只能以国事办,若扯上幽晴便是带了个人感情,不足以显示公正。

“事情的经过,朕已查明,证据确凿,此子有罪亦为事实,刑部何在?”德宗高高在上的说道。

他居高处,已然看到殿下几名官员正蠢蠢欲动,心中清楚,这些人定是受了楚方寕所托,想要为楚烈君前开脱的,德宗没有给他们开口辩驳的机会,果断的将楚烈一语定罪,着刑部量刑而判。

楚方寕心上一惊,当即明白皇帝陛下不希望其他臣子出面维护,他不想给楚方寕这个人情,甚至还有点扬君威的意思,他想以此事为由,给那些以楚方寕马首是瞻的朝臣们一个警告,警告他们,他,才是这个天下的君王,唯一的霸主,只有他手中的权力才能够叫人生便生,死便死。

楚方寕咬紧下颚,中年儒雅的脸瞬间像是老了很多,只见他默默捏紧拳头,指节泛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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