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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下娇(192)

林望书点头,眼睛有点酸。

有的时候,她还是想念父亲的。

他的确不是一个好人,但剥离这些身份,他最终还是给她生命的那个人。

甚至于,他在她人生的前十几年里也尽全力替她遮风避雨。

可她没办法说想他,甚至连去给他扫墓也得偷偷去。

他至死都欠江丛羡的,这层关系永远没法抹掉。

所以林望书不敢在他面前提起这个名字。

从二叔家离开后,林望书告诉江丛羡,二叔已经同意了。

他轻嗯一声,神情看上去没有什么变化,专注的开着车。

林望书安静的看了他一会后,盖上薄毯开始闭目养神。

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等她醒的时候,脖子都开始有些发酸了。

江丛羡还保持着刚才的动作。

林望书打了个哈欠,问他:“几点了?”

“十点半。”

“这么晚了吗,你怎么不叫醒我。”

江丛羡反应似乎很迟钝,过了好一会儿,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

“我忘了。”

林望书总觉得他现在怪怪的:“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说着她就伸手去摸他的额头,又摸自己的。

“不烫啊。”

“我手有点麻,心跳的也很快。”

江丛羡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很奇怪。

从刚才林望书告诉她以后,他就一直很奇怪。

“你很紧张吗?”

他脸色很白:“好像有点。“

林望书有点想笑,以前那个手起刀落,连死都不怕的江丛羡,居然在这种事情上,紧张的手都开始发抖了。

她安慰他:“没事的,没什么好紧张的,平常心就可以。”

江丛羡深呼了一口气,然后去抱她:“让我抱一会,抱一会就好了。”

“嗯。”

林望书回抱住他。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着。

林望书也不确定自己到底抱了多久,等到她想问他好点了没有的时候,发现他靠在她的肩上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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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病情在逐渐好转,但还是会发作。

不受刺激时也会发病,那个时候林望书就会陪着他,听他语无伦次的讲一些话,思维跳脱,喜怒无常,她就陪着他,顺着他的话去接,不然他会有被忽视的挫败感。

往往等他清醒了,是不记得那些事的,但他知道自己发病了,偶尔会沉默,或是发呆。林望书知道他是在难过,那是以为对自己感到自卑和无能的难过。

林望书做不到感同身受的去体会,但她知道,他一定很痛苦。

同时又在自责。

他太想成为一个正常人了。

春节前,林望书把姥姥接回了北城。

他们是一起过的。

她之前就告诉姥姥了,她和江丛羡的事,姥姥其实挺赞成的,她相信林望书,也相信她做的每一个选择。

小姑娘懂事又听话,她喜欢的人,肯定也不会有错。

因为忙着过年,忙着一家团聚,所以林望书短暂的把江丛羡给忘了。

他也没有找她。

等到林望书想起他时,已经初八了

这么多天没有给他打电话,也不知道他生气了没有。

或者是,担心春节他是怎么过的。

肯定是和蒋苑一起吧,两个沉默寡言的男人,估计也没什么过年的氛围,都是吃完一顿饭,就各自回房间了。

顶破天了会在客厅里一起看半个小时的春晚。

电话打过来去,那边缓了一会才接通。

男人低沉的声音依旧熟悉:“喂。”

“吃饭了吗?”

“嗯,吃了。”

林望书问他:“这几天怎么过的?”

“和蒋苑在家看春晚。”

果然。

“初一呢。”

“看春晚的重播。”

“初二呢?”

“看春晚的重播和应酬。”

这么辛苦啊,过年都要应酬。

“今天有空吗?”

林望书想请他吃饭,好好犒劳他一下。

“今晚我没空。”

“啊,这样啊。”

江丛羡问她:“你有空吗?”

“什么?”

“八点半,我让蒋苑过去接你。”

蒋苑来的挺准时,一分不早一分不晚的。

林望书坐在后排,看着他的后脑勺,其实挺想打听一下他和夏早最近怎么样了。

夏早说他就是一块石头,油盐不进的。

其实林望书觉得,蒋苑要比江丛羡有人情味的多。

车子停在别墅前面,蒋苑下车替她把车门打开。

林望书道过谢以后下车。

环顾四周,黑压压的一片,连路灯都没开一盏。

难不成是停电了?

她拿出手机,想给江丛羡打电话。

一阵强光打来,亮如白昼。

在黑暗中待久了的眼睛暂时还不能适应突然的光亮,她缓了一会才逐渐睁开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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